不等李向南说话,周博辰接着往下说,“他说他根本不知道你娘的下落,他不过是骗你,借机想问一问你我,到底知不知道他孙子的下落。 他说你,不也是抱 着这样的想法骗他吗! 至于他家百合花的事儿,他老伴特别喜欢花。 他要百合花,是希望他老伴在天之灵能看见,希望她开心。 他去无神论者,但亲人死了,就想自己糊弄自己。 他的百合是花钱买的,他都能拿出证据来。 他说他跟种百合的人不认识。 他确实拿得出来证据,百合花是买的。 说来说去他没犯大错。 就是他家定阶级成分的时候,他隐瞒了金条的事。 现在就是把他的阶级成份改了,他也不怕!” 这样的老东西,下手稍微重一点,他的老骨头能经得住吗? 他突然嘎了,估计他们所有人都有责任。 前些年,那么多老同志受到迫害,现在都平反了。 现在坚决不允许靠莫须有的罪名迫害老同志。 老东西全盘否定他自己说过的话。 所以他们根本就不敢做什么。 想说服他,让他认罪,简直是做梦。 李向南忽然想起窦兴盛说的话,约束少,不用怕犯了纪律。 还真是这样啊? “他有软肋吗?”李向南心里堵得慌。 “有啊,他还剩一个孙女。 但是,他孙女也没有犯法,谁也不能把他孙女抓起来吧? 就是暂时找个由头给抓起来,过几天你还不放人家? 这个死老东西,心里门清! 所以他根本不怕!”周博辰可是真正面对了老曾头两天。 不时的听他说,这事我不知道,是我猜的。 我就是想借着他娘吓唬她们。 就看周博辰在不在意这个对象了。 要是在意就全力帮他找孙子。 他说不定死之前就能见孙子一面…… 周博辰真是越想越气。 “我见不着这个老东西,我要是见到他,我就告诉他,他不是还想要血脉传承吗? 他家会遭报应的! 他这样的人就该断子绝孙。”李向南咒骂完了还觉得不解气。 她突然想起来了窦兴盛的话。“我问过窦兴盛了。 他说他不想去当公安。 愿意给我做事,约束少! 我让他再考虑三天,然后给我答案。 现在想想他说的也对。 窦兴盛是个有责任感的人,不管当兵,还是当公安,肯定做不出来违法违纪的事。 那他的约束就多了! 他的想法还真是对的。 你们约束太多!” “我和你是一样的心情。 我们领导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但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如果约束不了我们的行为,那法律法规还有什么用? 那个老东西还一再要求见他的孙女。 现在是一直没有答应了他的要求。 因为据我们分析,他是想让他孙女的孩子有一个姓曾。 要是满足了他的要求,估计他就没有什么可惦记的了,他会寻死。 就他那个糟烂样儿,只要他绝食几顿,他就完了! 我们查了他一整年,他家出入的记录。这一年内的人进进出出的不少,都要排查出来那个有问题,需要耗费的人力和时间可就多了去了! 而且这其中具体谁有问题,是一个人还是多个人都说不准! 一不小心就会有漏网之鱼! 所以不想让他死……最好是他自己能交代问题!”周博辰说起这个也很无奈。 “这老东西见他孙女的事能拖几天? 我让他孙女去不了,看他还能怎么着?”李向南早就想做的事一直没做,看来现在可以了。 “你让他孙女去不了?”周博辰在考虑,老曾头知道他孙女去不了会怎么样! “对啊! 你别忘了,我没有约束!”李向南眼中的冷光一闪而逝,但还是让周博辰捕捉到了。 “窦兴盛帮你做事,经过这件事后就放在明面上了。 尤其是那个老东西,知道窦兴盛帮助你拿到了金条,没有帮他做事,还把金条上交了! 他对你恨之入骨! 他孙女出了事儿,老东西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指使窦兴盛做的。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这个老东西还有不少部下,觉得是我们冤枉了他。 他们在那往上找呢,说我们迫害老同志! 他孙女出了事儿,这些人恐怕就会咬住窦兴盛不松口!”周博辰说的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好!我知道!”李向南心里正在盘算,该怎么做。 周博辰觉得李向南回答的敷衍,他有些不放心。 周博辰又挑着自己能说的,说了几件事情给李向南听。 好让李向南重视起来,不要以身涉险…… 这一夜,周博辰还想赖着不走。 他不走李向南走。 她去东厢房睡了。 周博辰觉得床上空荡荡的…… 天朦朦亮的时候,她似乎听见了隐隐约约开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