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太太已经止住的眼泪，忍不住就流出来了。 她身边小小的女孩，也听懂了李向南的意思。先是隐忍的抽泣，接着就哭出声来了。 “赵公安的男人呢，他不是当官的吗？他就不能救救赵公安！”杜老太太眼里带着希冀的光。 赵锦霞和曾家的事，李向南也不想到处去宣扬。 赵锦霞要的绝对不是怜悯和同情。 李向南：“杜大妈，这事也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恐怕是不能更改了！”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 是他男人不管她是吗？ 甜甜咱不哭，快想想，想和赵奶奶说说什么？ 现在要是不说，以后就说不成了！”杜老太太狠狠的抹掉眼泪，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悲伤。 李向南心下一松，这老太太还有点理智。 要就是一把烂泥，你想把它扶上墙也不行。 杜老太太酝酿了好半天，“和赵公安说，这些年，要不是她……我们的日子都不知道咋过了！ 她没孩子不怕。 到时候我让甜甜去给她披麻戴孝！ 我岁数大了，活不了几年了，但是我会交待甜甜，她会年年去祭拜！ 我……我……我去……我去给她收尸！”杜老太太带着哭腔说了这些话。 “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现在的日子就比以前好，你说对不对！”李向南要走了。 她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 “为了孩子，你老人家也得挺住啊。 我有时间的话会来经常来看你们的！ 这是10块钱，你先拿着，这是赵阿姨给你们的。”李向南决定了，她会尽量的分次把这500块钱给她们…… 李向南走出了胡同，后面追出了两个老大妈。 这两个老大妈对着李向南就是一顿说。 说杜老太太和她孙女可怜。但是她侄儿媳妇儿拿着字据，那家人家又那么不讲理，她们真是没办法。 她们想求李向南能不能有什么办法，帮帮她们的老姐妹。 这两个老太太是真想让她帮忙，是那种祈求的帮忙，而不是道德绑架。 李向南答应试一试，但是没做什么保证。 李向南往第二个地址去了。 她有个直觉，那一家应该也是困难的人家。 这家的没有人在家。 李向南邻居闲聊了一会儿，这家的情况就都被她问出来了。 这家男人是派出所的警察，因公牺牲了。 女人是下边农村嫁过来的，户口还在农村，孩子随母亲的户口，也是农村的。 家里的顶梁柱没了，日子就难了。 单位里照顾他们，让女人接替了她男人的工作，进了派出所。 女人没什么文化，只能在后勤干活了，女人和孩子和户口都迁过来了。 邻居说是她男人生前的同事，姓赵的，是个女的，应该是当官的。 对她家挺照顾的。 即使是有工作有住房，但是一个没文化的女人带着三个孩子，也有不少难处。 所以多亏了赵公安的帮忙。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很久没有看见赵公安了。 李向南没和邻居的老太太聊多长时间。 “王玉珍回来了！”邻居老太太喊道。 “玉珍，你家有人来，找你的！” 王玉珍并不认识李相楠，她有些狐疑。“你找我？你是……” “是有人拜托我来看你，能进屋说话吗？”李向南文文静静的，一看人畜无害的样子。 王玉珍就让她进屋了。 “是赵公安让我来看你的！”李向南进屋第一句话就是这么说的。 “是赵姐让你来的？ 赵姐……他们曾家缺了大德了！ 他们曾家怎么不都去死，干嘛要连累了好人！”王玉珍满脸的愤恨，但是她不敢大声说话。 声音压的低低的。 李向南心里顿时了然。 王玉珍毕竟在派出所工作，知道的事情应该多一些。 王玉珍深深的吸了吸鼻子，把要流下的眼泪憋回去。“你见到赵姐了？她现在怎么样？” “人有些瘦，其他的……还行吧！”李向南说道。 王玉珍捂住嘴，让泪水肆意的流下来。 但是她不想不出声让邻居听见。 都住在一个院子里，谁家有个风吹草动的，大家都会来打听。 王玉珍不想说赵姐的事。 她那么好的人，王玉珍不想她被人说来说去的。 “人被关着，怎么能好！”赵玉珍带着哭腔说道。 李向南掏出来五百块钱，递过去。“这是赵姐让我送来给你的！” “到这个时候了，赵姐还惦记我。”王玉珍又哭了一会儿。“我申请了，我要去看看赵姐。 过几天应该就能去了。 我带着我家孩子去。 他们也想赵姨了……” 李向南把钱给了王玉珍就走了。 要是不走，一会儿就能看到王玉珍家放学回家的孩子。 想必，又要哭泣…… 李向南心里觉得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