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一个多星期没见过邓宏宇了，也不知道他的工厂现在准备到什么程度了。 又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李向南想去他们的厂房看一看。 李向南就按照他们之前说的地址，找到旧上学去了。 旧小学是红砖墙，校门是用钢筋做的铁栅栏门。 李向南想进去看看，她一推门。结果门没有推开，原来是从里面锁着的。 “同志，你找谁？”一个穿旧军装的男人，他正在清理砖缝里长出的杂草。 他听的声音回头一看，有一个年轻姑娘站在门口。 李向南：“你好同志，我找邓宏宇，他在吗？” “请问您贵姓啊？同志！您找我们邓厂长有什么事？我们邓厂长提前知道了吗？”军装男人站起来朝李向南走过去。 他这一迈步，李向南发现他的腿有点跛。 李向南：“你和邓厂长说我姓李，叫李向南，他就知道了！” “同志，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找我们邓厂长。”这位同志说完就走了，根本没给李向南开门。 这个同志走得快了，跛的就更厉害了。 李向南没有因为这个同志不开门就不高兴。反而觉得他很认真。 邓宏宇一听说李向南来了，他立马就往外跑。 门卫赶紧给李向南开门。 “吴红兵，记住了这是李厂长，下回来的时候可不能给关在门外了！ 南姐，吴红兵不认识你，你别介意啊！ 他下回肯定不能了！”邓宏宇赶紧给解释。 吴红兵赶紧道歉。 李向南表示没事，她是惦记厂子，过来看一看。 “南姐，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说不想操心了。 难怪你要找一个服装厂退休的会管理领导干部了。 我以为有画稿了，我能弄来缝纫机，弄来布，那就可以做衣服了。 其实根本就不是。 我老婶帮我找了一个服装厂退休的副厂长，叫齐家胜。我任命他为咱们的副厂长了。 这个人原来在厂里的口碑就很好，经他介绍，技术工人咱们也雇了几个。 南姐，这些日子我都要忙疯了，结果发现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没做。”邓宏宇和以前的光鲜比起来，现在的头发乱糟糟的，他的裤子上还刮了一个口子。 这人造的是有点狼狈。 “胡聪没帮你吗？”李向南问。 “要是没帮忙，我就更惨了！ 这不我想安部电话吗？我让他去联系联系。”邓宏宇人虽然看着挺狼狈，但是说起话来眼角眉梢都透着兴奋。 现在按一部电话应该是很贵吧？ 李向南：“这房子是租下来的吗？” 之前的时候李向南建议租用，后来就没听邓宏宇提起来了。 “是租的。 按南姐说的，尽量别留把柄。 这房子是按照市价租的。 一般的时候一间屋子都是两元钱的租金。 这个小学一共三十二间空屋子。按三十间房子算的，一个月是60块钱，一年720块钱。 这房子也需要修整一下才能用。 房顶有漏雨的需要修。 门窗要修一下，重新刷了油漆。不少玻璃要破了。有的干脆是被人整块偷走了。 学校冬天取暖都是教室里搭的炉子。 齐副厂长说不行，屋里不能有明火。所以加装了暖气。” “加装的暖气？那岂不要烧锅炉，锅炉买了吗？ 咱们账上的钱花出去多少了？”李向南曾经见过小型的锅炉，那玩意也不便宜。 “南姐，最近花了不少钱。 我正打算和你商量，咱们是不是在想法再凑一点钱？”邓宏宇说的胆突的。 他觉得这个也该花钱，那个也该花钱，结果花来花去发现一万块钱根本就不够花。 “钱都花在哪里了？”李向南并不想指责什么，她只想知道这钱花的值不值。 “加装暖气和锅炉就是挺大的。 齐副厂长，还说这线路老化了，他要求把所有的线路都换掉。 我想电路老化了也挺吓人的，我就同意了。 还没有仓库，又改了几间房子当仓库，还有样品陈列间，办公室里还有桌椅……” 李向南又看了看账目。 这所有的钱都是应该花的。 李向南：“你还能凑出多少钱来？” 邓宏宇的脸皱的像个荷包一样。“2000块钱吧！” 李向南没有问胡聪能拿出多少钱来。人家是小股东，不能和邓宏宇拿的一样多。 李向南：“我手里还有一笔钱，算我借给厂里的。 这笔钱不够的时候，咱们再想办法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