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话落,秦琛脸上没有半点笑意,就这么低头盯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苏沫唇角的笑渐渐僵住。 她舌尖抵过贝齿,一瞬间的事,感觉自己像是无处遁形。 半晌,就在她以为气氛会一直这么僵持下去时,秦琛迈步走进衣帽间,留下一句,“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看着秦琛消失的身影,苏沫抿了抿唇。 时间不早了? 她以往这个点不是打游戏就是在刷剧。 找理由都不知道找个好点的。 苏沫虽然这么说,但到底还是睡下了。 不是别的,主要是心烦意乱。 事情太多太杂。 总给她一种悬空的感觉,上不来、下不去,就如同她跟秦琛的关系。 次日。 苏沫一觉睡到自然醒。 她起床时,秦琛已经不在了。 听秦绿说,是蒋家那边给他打电话把人喊走了。 苏沫懒懒散散去中院吃过早餐,段红坐在她对面,瞧得出是一晚上没睡,黑眼圈极重。 “你说,苏承德会不会对苏念下手。” 苏沫掀眼皮,“下什么手。” 段红攥紧手置于桌上,“他会不会为了逼我就范,对苏念不利……” 苏沫闻言拧眉,“会吗?” 段红很焦急,“我怕。” 苏沫喝汤的手顿住,抿唇不语。 苏承德会不会这么做,没人知晓。 她不敢站出来拍着胸脯做这个保证。 段红说完,见苏沫不作声,伸手一把抓过苏沫的手握住,“苏沫,苏念怎么说跟你都是姐妹,你能不能……” 说着说着,段红低下头,“不行,你没办法救她出来。” 话毕,她抬起头,像是下了某种决定,“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快点让苏承德伏法。” 苏沫吁一口气,“你先别急。” 段红红了眼,“我没办法不急,苏念什么都不知道,她到现在都一直以为苏承德是个好爸爸、好父亲……” 苏沫,“……” 段红的话让苏沫语塞。 她不知道该说苏承德隐藏的好。 还是该说段红母爱伟大,竟然硬生生给苏念造了一座虚幻的象牙塔。 饭后,苏沫联系了何亦。 两人知会过后,何亦开车去了趟赵淮的健身房。 大年初二,跟她们预料的一样,健身房关门,空无一人。 何亦坐在车里给苏沫打了通电话。 苏沫道谢,然后说,“何亦姐,那就等初五,到时候就麻烦你了。” 何亦笑吟吟,“一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 跟何亦挂断电话,苏沫看向段红。 段红神情明显不安。 苏沫出声安抚,“越是这种时候,越是得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段红,“可我怕……” 苏沫神情冷静,“怕没用。” 说罢,苏沫又跟段红说了句扎心话,“说实话,现在即便苏承德真的对苏念下手,我们也没办法,我们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忍,对苏承德一击致命。” 看着苏沫沉着冷静的神情,段红焦躁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茫然又无可奈何地说,“对,你说得对。” 如今她们什么都不能做。 只能忍。 然后对苏承德一击致命。 让他们再无翻身的机会。 终于等到初五那天,何亦尽职尽责,起了个大早。 但为了不让监视赵涛的人起疑心,她是早上九点多才去的。 假装无意,给人的感觉真就是奔着健身去的。 后来溜达了一圈,她用手指了下赵淮,问旁边的经理,“那个教练的班怎么报?” 赵淮宽肩窄背,一身腱子肉。 面相不柔和。 相反,还有些粗狂。 经理是个人精,一瞧何亦的年龄,再联想了下赵淮之前服务过的那些富婆,笑得狡黠,“您认识赵教练?” 何亦狐疑看他,“不认识啊,怎么?他只给熟人当教练?” 听到何亦的话,经理一时间拿捏不准她说的是真是假。 不过真假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赵淮价格不菲。 经理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不像是销售健身课程的,倒像是古代的老鸨,“瞧您说的,哪能啊。” 边说,经理边喊赵淮。 “赵教练,有人找。” 待赵淮过来,经理拍着他身上的肌肉给何亦展示,“赵教练是我们这里能力最强的教练,您要是跟着他练,保证您身心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