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言满脸通红,醉意朦胧双眼,恶狠狠地打了一个酒嗝,然后朝着山门方向大步迈去。 崔文若拈着棋子笑而不语,李子冀和慕容燕对视一眼,默默往后退了几步,同时也明白了崔文若的打算,既然不知道浮萍山那些五境长老在打什么主意,那就极尽羞辱,将对方从水下逼出来,自然就知道了。 否则一直这么提心吊胆的警惕着,剩下的二十天可够漫长的。 若是在崔玉言如此羞辱中都不出面,那就证明浮萍山已经铁定了心要当缩头乌龟,事情反而好办。 “看什么看?幸好我不是浮萍山弟子,否则别说站在这里看,就算是躲在十万八千里外听见这么丢人的事情,我都要羞愤的自杀。” 崔玉言站在山门前,目光桀骜的环视着所有浮萍山弟子,引来了大片的怒目而视。 “怎么,我说的不对?”崔玉言冷嘲热讽:“偌大宗门,自誉不逊洗剑宗,小玉宫,上下弟子天骄无数,偌大世界皆可去得,如今却被寥寥三人堵住门户,进出不得,这难道还不羞愤?这难道还不值得羞愤?” “此等奇耻大辱,你等不仅没有义愤填膺,甚至就连一点反抗的勇气都没有,技不如人没什么,可就连反抗的心思都不敢起,那与废物何异?”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有本事你们看他们三个,难道我说错了?也好,酒喝多了,来了尿意,今天我就在你们浮萍山山门之前撒泡尿,让你们借着尿水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吊样,是不是和废物没有任何区别。” 说着,崔玉言咕嘟咕嘟将手里烈酒一饮而尽,然后猛地将酒坛用力摔碎,当着天下人面前解开了腰带,脱下裤子,在山门之前正大光明的撒了一泡尿。 李子冀沉默着,自从于遂宁苏醒至今,经历无数事情,与天下顶尖势力交锋,他从未有一刻如此刻这般震惊。 慕容燕已经呆若木鸡。 就连崔文若也险些弄翻了棋盘。 各方势力无不是目瞪口呆,就连正在被羞辱的浮萍山弟子也都是一时之间无法回神,直到崔玉言身子一抖,然后提上裤子胡乱在脸上一抹,露出的不屑鄙夷之色顿时让数不清的浮萍山弟子脑袋轰的一声,若沸水一般炸开了锅。 “小子狗胆!” “放肆,我非杀你不可。” “这就是梨园弟子的作风?” 无数怒骂之声若雷鸣滔滔,场面一时之间似乎有些控制不住,先前的士气低落和心生畏惧在这一刻全都一扫而空,愤怒像是干柴上燃烧的火焰旺盛,几乎要一起冲出来直接将崔玉言剁成肉酱。 这样的场面足够骇人,声势巨大。 只是却吓不到崔玉言,因为此时的崔玉言根本不会感觉到任何惧怕,他甚至还大笑数声,将那些怒骂的声音压了下去。 “怎么,戳到你们的痛处了?那就出来,接受他们三人的挑战,让我知道知道浮萍山上下还有男人,浮萍山上下还有天骄,千万别既不敢应战,又觉得我冤枉了你们。” “不服气?来打啊,陈世仙败了不是还有他弟弟陈世祖吗?喊出来,也别说慕容燕欺负他,闭眼睛跟他打。” “还不敢?那我们再让你们一只手。” 崔玉言衣袂飘飞,气势凌人,一己之力面对千军万马不退一步,甚至言语之间的不屑越来越浓,到最后索性直接开始骂街。 “你亲娘舅半夜去猪圈睡老母猪。” “你二爷爷在家给寡妇挑水,出门给寡妇送饭,这辈子就跟寡妇有缘,你问我怎么着?老子又不是你二爷爷。” “浮萍山?圣朝顶尖势力?我劝你们最好齐心协力连夜把这座山从圣朝搬出去,和你们这样的人同为圣朝百姓,我实在是觉得有失身份。” ...... ...... 一个人的声音是不可能比近千人声音更响更大的,只不过崔玉言每说一句话都是运用灵气加持,可谓是声若惊雷。 崔文若满脸苦涩,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早知如此,就不出此下策了,这实在是丢人现眼。” 若只是骂人羞辱也就罢了,梨园出了个败类也勉强说得过去,可谁想得到崔玉言竟然当众撒尿,还有那么多的姑娘在,他真撒的出来! 李子冀想起了当初东方木来到长安城时候的模样,听见崔玉言不在之时那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难怪东方木能被画圣收为弟子,的确是有先见之明。 “以后要想办法让他戒酒。” 慕容燕深以为然:“我以后都不太想喝酒了,而且我现在甚至不想在这里堵山门了。” 实在丢脸。 各方势力也都面色怪异,不知不觉间,山门前的情形竟然开始朝着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过去。 只有浮萍山弟子脸上的怒意越来越浓郁,已经有人开始控制不住要走出山门了。 崔玉言见此脸上顿时布满了玩味:“原来你们之中还有几个人算是爷们,那剩下的都是什么?看来一泡尿还不足以让你们认清自己,今天爷们再给你们来坨大的。” 听闻此言,就连一直面色阴沉的浮萍山执事长老都站不住了。 崔文若也是猛然一惊,不敢再继续看戏,快步上前按住了崔玉言解腰带的手,呵斥一声:“滚下去。” 崔玉言无论喝再多酒,也是绝对不敢和崔文若争执的。 哼哼了两声,又对着浮萍山弟子扬了扬下巴,这才不情不愿的走回去。 崔文若黑着脸。 李子冀道:“智者百虑必有一失,这也不能怪你。” 崔玉言虽然已经下去,但山门前后的气氛已经快要爆炸,几乎要压制不住地境地,如果不出意外,接下来就是所有浮萍山弟子一拥而上的场面。 惊雷一闪,慕容燕出现在了二人身侧,望着那些蠢蠢欲动的浮萍山弟子:“全都杀?” 李子冀刚欲开口,便听见一声压抑着怒气的冷哼自山巅炸开,下一瞬一股沉重的压力便紧随而来,紧接着数道身影便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闹够了吗?” 断臂长老赵无延阴寒着脸,冷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