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北,徐州城,随着天气渐渐的回暖,而越来越多的晴日照耀在后宅的庭园里,各色被拿出来晾晒的花花绿绿被褥和衣物,也成为了偌大庭园一角的某种风景。
但最吸引眼球的还是十几个大箱子,连同里面装的东西在阳光下仪式熠熠生辉的。
“张邦昌那边又来送礼了。。整整三大船啊”
我笑着对着谜样生物道
“除了金银财帛和比较稀罕的上万物件外,还有几十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怎么每一次都是女人,这都第几批了。”
她不由微微翻了个可爱的白眼儿。
“你不要高估这些古时人们的眼界和局限性嘛,”
我不由调笑道。
“照例这些女人归到你手下去统一处理和管教。。”
“正好给你手下那帮女人找点事情做。。”
“其中有什么暗子或是打埋伏的,也正好一并发现和清理出来。”
“张邦昌那里这次求上门来,想达成至少三年的和约?。。”
她一边看着报告一边继续问道
“为什么不呢。。”
我继续对她道。
“不过既然这是彼求于我,”
“那就要尽可能的让他们付出代价来了。。”
“自己送上门来东西,说不定还能解决部分军费所需呢。。”
说道这里我顿了顿又对她道。
“话说你有什么想法,或是想要的东西么。。”
“船。。”
谜样生物沉思了一下回答道。
“这个张邦昌那里,不是还有半只黄河水师么。。”
“水师,这可有些善财难舍了。。”
我摇头道。
“当然不是水师本身。。”
谜样生物也不以为意道。
“而是在上游黄河水师控制范围的河船及其人手。。”
“相信对方还是愿意为此罗扩一下的。。”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就这样办吧。”
我惊讶了一下随即点头道。
“对方居然敢提出这种建议。。”
我紧接着笑。
“这不是也间接证明了,我淮镇对外的信誉一贯很好。。”
“基本没有做过背盟的事情和范例。。”
“那是因为没有让你找到机会,或者说是代价不够让你动心而已。”
谜样生物再次白了我一眼。
“南边的额急递,朝廷新近又有诏旨颁下,”
然后她又拿出一份东西来
“令大江以北的淮南、荆北、山(南)东、山(南)西、河南、剑川、关内诸道,逐步恢复土贡之制,”
“淮北道亦不得其免此列,名列有明矾、水银、蜜姜、藕、铁精、空青、白芒、兔丝、蛇粟、括姜粉、鲛革、藤纸、丹沙、赀布、纻布等土贡二十七种。”
“因为我们代管了夷州和淮南之土,所以夷州和淮南的部分土贡,也得落在淮镇的名下支给了。”
说道这里她习惯性了捋了捋垂鬓。
“不过,朝廷又追恩曰,凡成色不足者,尚可以以输金代为土贡;作价当如市籍。”
“这不是鼓励北地各道各镇的驻军,加紧收刮地方,来满足内府所需么。”
“这是一次探风和试水把,虽然是以少府的名义。”
“试探的却是北地各镇驻军帅臣,是否还能令行禁止的阳谋手段把。”
“另外,这些土贡的数量本身并不算多,在具体价值上更多是象征性的意义;”
“但因为都是当地的特色产出,征收起来可谓是扰民颇重的,”
“也只有前朝太平盛世之期,才能够如数发运上缴。”
“所以,本质上还是让沿北各镇军马,想办法从地方弄钱来输供幕府把。”
“我脸上有东西么。。”
谜样生物突然停下分析道。
“你这是什么眼神。。”
“当然是由衷庆幸和感叹,有你这号贤内助的眼神了。”
我不由的脱口而出。
“你这副专注而睿智的(萝莉)样子,也是一道美妙的风景嘛。。”
“少来这套,肉麻兮兮的玩意。。”
她撇了撇嘴,很是鄙视了我一眼
“要随时随地发情什么的,找你那些女人去。。”
“那不行啊,人前人后。。”
我一本正经的道。
“我们还得维持恩爱有加的日常形象啊。。”
“不然谁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就会不好的风闻和负面影响传出来了。。”
“对我们的事业和本家的威信也是有所影响的。。”
说到这里,我对着站在远出探头探脑的小女仆们努努嘴。
“就你的借口和理由多么。。呢”
她很不大情愿的哼了一声,但还是主动侧坐到了我的怀里而歪头倚靠了下来。
“说好了不准用那玩意戳我。。”
“也不能做其他的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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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徐州城外的几个新兴郊市上,也是一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景象。
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石随着水陆汇集而来的货物,在这里被装卸或是起运,虽然天气依旧寒冷刺骨,但是已经完全无法阻挡人们出来谋求生计,和商人争相逐利的脚步了。
因为这里,已经是北方唯一拥有足够出产和人口,又有相应的经济流通规模和商业需求,还能够确保足够安定的地区了,
而随着淮北境内漕渠河网的逐渐恢复和修通,各条路上官道和马拉轨道的汇聚连接,作为南北要冲的徐州故城,也终于从满地疮痍的战后城墟,回归到了作为水陆枢纽和商埠的部分本色和职能了。
一方面是因为这里,也是硕果仅存,可以进入北地内陆的窗口和跳板;尤其是相对于其他北地军镇治下,饱受凋敝萧条或是此起彼伏的道路不靖所困扰的地盘。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相对于已经被淮镇供销体系,所排挤的毫无优势和机会的其他地区,至少在这徐州境内,还是有所条件限度的允许外来商家,就此购地置业而长久经营下去的。
由此,也格外造就了这处新治所的局部繁荣景象。
当然了,如何外力的额商家实力,想要在这里职业,固然是相对容易,但是想要获得相应领域和行当更进一步的经营权,就需要相应的审核和考察期了。比若是数年内良好的账目和缴税记录,信用和口碑等等因素。
而且,当经济流通量大到一定程度之后,就足以用繁荣的市面来掩盖掉一些领域的大宗流动和变化了。比如因为以突击拉练和开春合成训练为名,各州驻留的部分军队分批向沂州境内调集,所造成某些方面的局部供应紧缩和短缺。
当然了,这方面的东西并不能够隐藏多久,还是会被有心人发现蛛丝马迹的;但只要在有限的时效内,达到预期的突然性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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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莱州湾内的海仓镇,
冰冷的海潮和寒风之中,依旧坚持训练满身大汗的海兵都监兼莱州水营镇将刘琦,也在检视着他新补而来的兵员。
毕竟之前,于海上的转战奔袭平卢道,并深入幽州内陆的破交战斗,再加上新罗沿海的袭掠和威慑作战下来;他麾下的数营海兵健儿深入屡有建树,也不是毫无损伤的。
但是因为各种资源和人力相对有限和优先次序的缘故,直到这个冬天快要结束,他才得以陆陆续续的补全了麾下的建制和装备;
然后,又得到了新一批的追加资源,其中就包括了数条装备配水师汰换的船炮,而既可用来输送兵员和辎重,也可以提供一定火力投射支援的武装大船。
还有这些来自胶东半岛沿海道河北沧州沿岸的,渔家和盐工子弟出身的补充新兵;他们个个都是风吹日晒的皮肤黝黑粗糙,而手脚粗短有力,还有相应的水性和行船的经验;成群站在那里看起来也是自有一副坚韧或是彪悍的气度。
只是作为海兵队的新卒,他们也就在简单队列操行上还看得过去一些;其他方面就实在有很多东西要重新学习,亦有很多路要走了。
而这些补充和扩编的需要,也同样意味着一个事实。
在蛰伏了一个冬天之后,他们终于又有事情可作了;这也不枉他选择了这条别处蹊径的发展方向,又在海兵队的日常经营建设上,全身心投入的下了偌大气力。
他为此很是思来想去一番,能够将自己麾下的海兵队派上大用场的地方,其实委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