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益都城,
作为淮东腹心六州的首善之地,正当四野一片草木芳菲,繁花丛簇当中。
一路上在沿途停下来露面宣传,再加绕道外地视察重点区域的需要,走走停停了好几天,一气处理完了一大堆手尾和后续安排的我,也终于得以回家休息了。
我领兵出征在外的这几个月内,就算是同时有三大主官缺失,淮东的局面还算是运作良好,体现出某种已经走上正轨的体制效应;
而借助国朝派遣前来观风的巡访团,作为磨砺人心和事故的试金石,也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
因此,此刻在我手中,同时拥有社统调、马统调和观察使衙门,三份不同版本和来源的名单,都是淮东政权当中自上而下的各人表现和具体反应所构成,需要重点关注的对象。
其中既有少数敢为人先,断然对不合理要求和非分之想,坚决作斗争的典范和代表,自然是可以考虑就近提拔和任用到,更加重要的岗位和关键部门上去。
也有小部分在外来的干扰和利诱面前,表现出三心二意或是首鼠两端,或是动摇和犹疑的人员,则要进行及时的人事调整,避免潜在的损失和隐患;
比如将这些名录上的人员,逐步籍由打发和外放到辽西五州、辽东半岛和新罗藩等新开拓的边缘地区去;在危害和影响有限的环境下,以慢慢的观察日常表现和思想动态,来决定日后是否还可以继续留用,乃至就此闲投散置下去;
让我很欣慰的是,以我看好的蔡元长、赵鼎、虞允文等三驾马车,为中心的一批人大多都在前者当中,至少也进行了暗中的抵制和主动消除影响。
当然了中间那些大多数基本没有什么作为,属于从大流明哲保身的类型,也没有必要太过苛责;该考察的考察,该历练的历练;继续保持现状下去就好。
据说在肃反委员会那里还有一份数量更大的名单,属于宁枉勿纵的类型,就只能当作某种外在的参考了。
因此我还额外召见,并顺便安抚了一下看起来很有点失落、惶然和沮丧的秦长脚,并且亲口保证就算他为国朝所论罪,这淮东也依旧有他的一席之地,并且身后毫无忧虑的。
这一次观风团的渗透事件当中,淮东的官僚体系内立场最坚定的,无疑是那些典型北人出身,西婆罗洲为主的海藩子弟,还有被帅司抛弃过的那些官吏属员了;
然后才是我从广府乃至岭外之地,直接或是间接招揽而来的那些生员和士子,他们有许多人都出现了动摇和惶然,但是大多还没有变成实质上行为和举措;
而其中表现最为垫底的群体,则是来自江宁——润州地区的人士,那些试图和观风团暗通曲款,乃至有所投靠和指望的不坚定分子,主要就是出自这个群体。
这也不难以理解,他们来自的家乡本身,就不可避免受到当地江宁行在的影响和干预,因此只能针对性的限制使用了。
而再度出现在我面前的益都城,已经不失为一个人声鼎沸,商旅幅集人烟稠密的望要大邑。
光是五门外的郊野之地,各种附冀的民居和商肆,就如贴着城墙摊开的不规则大饼,呈现密密麻麻散布在南来北往的视野当中,一直延伸出好几里的范围。
而沿途遇到的那些见到我的仪仗车驾,敬畏的自发聚集退跪在路旁,纷纷低头行礼和问好的沿途军民百姓;
虽然大多数衣裳还有些破旧和补丁,但还算保持整洁和干净,至少不是人人面有菜色,也不是那种营养不良的青黄交加,看起来也是精神饱满而声音洪亮。
而在这城郊的地区,其实还是夹杂了大量的外来落地商旅;以及按照不同分工衍生出大量,为城区提供相应服务和杂役的底层社会人士来;当然了,他们主要来自那些收到编管和限制的新进人群。
在淮东的体制下虽然还做不到后世中国那种,几乎家家户户都无所遗漏,但稍成规模的黑户口非监管下的人口流动,却是不允许有存在土壤的。
就算是外来的商旅,想要在淮东境内落户开业或是长短期的深入内陆行商游历,也需要相应的连带担保,并且雇请足够比例的本地人,来创造相应就业和就近监管的机会。
方兴未艾的淮东虽然不缺乏商机和市场需求,但是想要获得足够的准入门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相应的机会和利益创造出来之后,也只提供给那些能够把握形势,别出蹊径做出贡献的人。
而在另一种角度看,从某种意义上说光看这城郊的规模,作为淮东首府的益都城,已经可以有向广府十二区排名最靠后的几个区,继续看齐和靠拢的潜力和资格了。
而进入城郭之后,经过了数年移民填户的不断营建和修缮,乃至对于城内坊区的改造和绿化,潜移默化的变迁,也已经是相当的明显了。
虽然人人依旧行色冲冲,而车水马龙的往来纷忙,但是精气神的面貌上,又是另一种风貌和时尚了。
骑马踱步在期间,规划整齐而沟渠干净的大街小巷里,哪怕是看起来家居简陋的蓬户之家,也有点点自种的花草点缀其间。
而进入四使一府所辖的重要部门云集,而主要居民与军队、官府关系密切的内城之后,这种趋势就愈发的明显。
沿街皆是一色水磨光鉴的群墙,左右一望皆以雪色白垩和石灰粉墙,上面桶瓦泥鳅脊;那门栏窗槅,皆是新鲜细雕原色花样,并无朱粉涂饰;下面垫以虎皮石台矶,凿成青萝蔓草花样。
掩映在一排排杨柳密密丛丛中,于晨曦的雾气弥漫间,好似一幅帘幕重重的水墨画。
远处是佳木葱茏,奇花炳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
其间假山嶙峋,或如飞禽,或如猛兽,纵横拱立,上面苔藓成斑,藤萝掩映,其中微露羊肠小径而曲折幽掩。
既有北地建筑的宏阔大气,亦得东南风韵的秀巧雅致,还糅合了些许南海岭外的热带风情;好吧看来有段时间没有回来,自家周边又有好些大变样了;
随着回府的吹弹唱奏声声,远远的正门台阶之上;穿着两色轻薄织绣罗裙,梳着俏丽可人双环髻的抱头蹲;还有穿着藕色纱裙梳成双丫髻,粉妆玉琢一般的小伽嘉,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只是居中多了那个看起来望眼欲穿,却又害羞的像是小白兔,紧紧插指扣手在小腹,举手投足都似容易受惊小鹿一般,令人无比怜惜的女孩儿;只是穿的是一身更加成熟的榴红淡粉相间的曳裙,环佩披帛,一头盘云髻的发型,代表着她做为已经出嫁小妇人的身份。
看到她们满是殷切期盼的娇颜,我顿然是各种烦恼和纷扰,都暂时抛在了脑后。只觉得暖暖的都是爱意和满腔的衷情,却一时不知道如何诉说开始了。
“恭迎郎君归还家中……”
做小妇人容妆的少女湄湄领头齐身行礼问安之间,还是把这句话给用尽全力喊了出来。
“愿郎君万福金安,功德昌久……”
然后,她居然激动的脚下失足一绊,就这么从台阶上如乳燕投林一般,又有些惊慌失措的仰面扑倒在了,我眼疾手快趋前接住的怀抱里。
好吧,我还真看不出来她居然还有这种平地摔的天然呆属性啊。
“你也不用这么心急啊……”
我忍不住摸着她的头细声调笑道
“我就在这里,可有的是时间呢……”
“唔唔唔……”
然后,她就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无比害羞的拱首所在我怀里,却是再也不肯将小脸露出来了,只余下晶莹红透的耳根,在我面前轻轻颤动着,就像是某种可爱动物的本能反应。
在我家的一众大小女性当中,属于后来者的她其实兵不是那么特别出众的型;但是这两年逐渐长开了的精巧秀致和体态纤柔,却是自有一种越看越有味道的顾怜垂悯,隐隐让人有种一中恨不得揉碎了在身体里,来怜惜的错觉一般。
感受着怀里稚嫩的娇躯,这个一直习惯藏在母亲身后,甚没有存在感的女孩子,终究也是长大了一些了。
然后手臂被人挽住了,却是用面颊贴上来的抱头蹲,她低声细气的用一种淡然而亲切眷恋的声调道:
“欢迎回来……”
然后大腿和后腰一沉,却是是抱着猫咪的小伽嘉,一声不响的挂在我另一边的身体上,还仗着较小的体形努力向钻到我环抱的中间来,连带得“薛定谔”也被用力挤得喵喵直叫唤。
拥揽着这些主动投怀送抱的女孩儿们,我突然狭促心大起就在这当众的台阶上,俯首逐一轮番亲吻她们羞红了的脸蛋,欣赏她们娇羞无限的表情和反应。
然后少女湄湄顿然是娇躯酥软颤颤,眼眸流转泛白得已经不能自己了;而抱头蹲在乖巧伸出小舌主动迎合和热情承应的同时,还不忘用手死死捂住钻到我们之间的小伽嘉的眼睛,急的她像委屈小猫一样咿呀呜呜的大叫起来。
直到我心满意足的占够口舌之欲后,才揽着她们向内走去。这时候身后的亲直卫士也早以及知趣的走散一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