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房带着徐禁走了。 主要是因为我也没有更好能安置徐禁的办法,不好强留。 再看费房对徐禁的重视度,此后应该不会让徐禁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我白天睡得够久,喝了几杯酒非但没有困意,反倒是愈发精神,便跟着吴金銮一行人再去了一趟云都县,以免再生波折。 说来倒也巧合,我们率先到吴金銮的住处,刚下车,便瞧见路边走出来几人,我顿认出来是罔极道场来人,并非是许罔,而是当时率先带人到丁家的许关。 瞧见了我,许关面色都微微凝重。 我示意让吴金銮等人去收拾东西,便迎面朝着罔极道场的人走去。 “罗道长果然吉人自有天相,看来,道门叛徒你已经解决了。”许关言语中带着一丝丝忌惮和警惕。 “本来我是告知了吴金銮,让他们不用听罔极道场的安排做事,你遇到了我,便带话给许罔先生,那有着葬影观山之风水术的真坟,吴金銮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同样不知道,只能确定在云都山的范围,吴金銮或有一些事情没有说的太详细,我可以明眼,那真坟旁边,定然还有一尸鬼,其骨骼血肉都散发着朦胧紫气,堪比真人。” “吴金銮不会去送死,而我认为,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就算找到了,一样未必是真的,一个徒有虚表的假坟就让大家损失惨重,何必为了贪婪,让更多人丧命?”我这一番话,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态度。 许关迟疑不已,他身后的那几个先生看我的眼神却多少带着一些不满。 “这番话,我会原模原样带给场主的,不过罗道长,我也需提醒你,丁芮朴、冯怀古、陶明易之死,不光是玉胎道场受损,天下也有不知道多少行脚先生,道场,想要探索那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许关再度开口,沉声说:“这消息不是场主刻意放出去,而是为了撇清关系,免得玉胎道场怀疑,我们都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你若是愿意合作,大家依旧是铁板一块,你若是不合作,罔极道场为了避免麻烦,只能说,消息都在你和吴金銮的身上,毕竟,你们的确是里边儿的幸存者。” 这话,就算是软威胁了。 若是不和他们合作,麻烦就会登门! 只不过罔极道场也没有胡编乱造什么,他们什么都没获得,的确不会去承受压力。 “我和吴先生都会据实相告,若还有什么事端,那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我面不改色,回答许关。 许关深深看了我许久,才再一拱手抱拳,说:“若有闲暇,请罗道长到罔极道场做客。” 语罢,许关上前递给我一张名片,是他的联系方式。 道观山门大多存山间,监管道场或者其余小道观,也有多在俗世的。 先生的风水算命却多和人打交道,许关用名片便不足为奇了。 “玉胎道场本身就算计罗道长,我们场主愿意帮罗道长一把。”他再补了一句,眼见我没有什么动容,才转身离开。 “不去是对的哩,许罔作为大先生,下手果断,同为大先生的陶明易,说杀就杀,和他合作,真真就是与虎谋皮。”老龚出现在我肩头,语气带着一丝丝警惕。 我点头,表示认可。 不多时,吴金銮和那些个先生从他的住处出来了,我们上车后,又前往下一处地方。 他们的住处不统一,甚至很残旧,佐证了吴金銮所说丧家之犬的一番话。 不光是收拾东西,还有接人。 吴金銮等一批人,算下来没参与行动的,足足三十人,阵势算是不小。 和他再聊了几句,才知道,原来各大道场,人手更多,并非所有人都是阴阳先生,受限于资质问题,有人学阴术风水,有人学阳算卜卦,两者兼并双修的,算是资质过人天赋异禀的奇才。 老龚煞有其事的点头,说:“对哇,得有双修的本领,才能傲然群雄。” 吴金銮略显得尴尬,不知道怎么接老龚话茬。 我一样没搭理老龚。 老龚显得无趣,自顾自的哼哼起荤调子。 这使得吴金銮一众人对老龚“刮目相看”。 回到梁家时,天色都快亮了。 颠簸一夜,大家都有些疲倦,我一样去房间睡了一觉,下午醒来时才精力充沛。 走至堂屋,瞧见吴金銮正在和梁杰士谈天说地了,屋里满满当当,先生们全都在这里候着,看样子,像是在等我一样。 “既如此,出发吧。”我和吴金銮示意。 “这……罗道长,我家梁钰的事情……”梁杰士挤出笑容,眼中还带着几分期望。 “我会联系椛萤的,常歆的确有些手段,人,没有什么大问题。”我算是许诺了。 “那能不能……你联系上后,让梁钰小姐和我说几句话?”后边儿传来常歆的话音我,我一扭头才瞧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堂屋外了。 其实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联系椛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