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罚罚,你们句曲山,是个什么劳什子玩意哟,怎么不说奖呢?明明都信了爷的话,还这副样子,操应不操应?” “呵呵,玄齿金相,做了鬼,你倒还是这般性情。” 句曲山观主笑容不减,依旧显得和善。 “你还没听我,要罚什么,就开始为罗显神打抱不平。我堂堂句曲山,是不可能做出恩怨不明的事情的。” “有罚,自然会有奖。” 老龚跳到我头顶,疑惑说:“你认识我,我怎么不认识你?” “多年前,你曾在句曲山附近改过风水,救过十几个乡的黎民,我自认得你,你未曾来过句曲山,自不认识我。”句曲山观主解释。 “既然你不满,那我便说奖吧,奖,就是让罗显神以后留在我句曲山,四规山是容不下他的,他是一个外人,是当年天机神算所点出的外邪,他是四规山的小师叔,那是需要四规山承认。” “玄齿金相,你认为,如今四规山会承认么?” “留在我句曲山,我恰好缺少一关门弟子,罗显神资质尚可,这奖,可够?” “至于罚……”句曲山观主语气稍稍一顿,才说:“罚罗显神退出四规山,在我句曲山,三茅真君法相下,闭关十年,抄写我句曲山道藏百遍,若不完成,不得出观!” “这罚,玄齿金相你认为,可分明,你们可认?” 殿内的弟子一片哗然! 茅粟捋了捋山羊胡,喊了声:“肃静。” 茅义微眯着眼,虽说有些气闷郁结,但却没吭声。 说实话,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下一刻,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内心的惊骇更重。 明明先前,这句曲山对我还是敌意万分,可这会儿,居然就一改态度!? 这句曲山观主的奖罚,哪儿是什么奖罚,明里暗里,都是要将我收在句曲山! 老龚反应的更快,他啪的一声跳到了地上,脑袋仰起。 “好个老小子,算盘打的比茅有三还精明!抢人呐?” “是啊,茅义回来之时,我就说过他,不应该那么强硬,可以轻言细语带回罗显神,此子有情有义,虽非正统入道,但其道心坚固,其父母虽说做了不少让人得而诛之的事情,可父母之事,是父母的,古往今来说父债子偿,可未必那都有道理,至少罗显神并没有得到什么。他就不用为此付出代价。” “玄齿金相,我句曲山对罗显神知根知底,你可否替他做主?” 句曲山观主这一番话,说的老龚满脸神采飞扬。 “爷!”老龚拧过头来,显得十分兴奋。 “难得有个人,慧眼识珠,我觉得……”老龚唾沫飞溅。 我拱手抱拳,冲着句曲山观主深深行了一礼,才说:“谢前辈看重,不过,一人不拜两师,我……” “呵呵,茅义告诉过我,你还有一师尊,是秦崴子,是指示你父母窃取盗坟的元凶,你认为自己是四规真人弟子,可以,那秦崴子也是你师父,这句话对你来说不适用,那么你再拜一师,无妨。”句曲山观主这番话,直接让我无言以对。 殿内的弟子,完全傻眼了。 无人敢怒,眼前是句曲山观主,谁敢妄言? 茅义语气略重,才说了句:“罗显神,不要枉费了机缘!观主为了说服我们二人,花费了不少的唇舌。” 我才明白,为什么他们三人来的这么迟。 “你不直接答应,我不强求。”句曲山观主微微摇头,他脸上依旧带着淡笑:“便等官师叔上山吧。” “罗显神,我,是信你的,我知道官师叔有问题,才不敢拜三茅真君,只是,他回来了,了却了许多弟子,长老的遗憾,使得我句曲山人心振奋,问题在于我不知道,他身上竟然是那么大一个鬼,我着实没想过,瘟癀鬼敢上句曲山。” “他此刻,应该在附近一县市处理完了闹鬼之事,正在回来的路上,或许,已经在半山腰了。” “即便是司夜未曾到,我请他出神片刻即可。”句曲山观主又说。 “附近县市,半山腰?”我一怔,蹙眉说:“不是你们让他去山下小镇解决符阵之事?” “符阵?”句曲山观主眼中微微诧异,摇头说:“榜山镇未曾发生过什么事情传上山,你知道的事情倒是不少,那里的确有一符阵。” “如此一来,你是在榜山镇发现了他,发现了问题?” 我心头顿时一沉。 稍一思索,整理了语句,我爸蒙人那一段话,捡来说了,并说了老龚偷听而来的内容,就是那阙清,何荣,邓琅三弟子,通知了山上。 “看来,阙清联系了官师叔,他知道官师叔在附近,今晚会返回山门。” 开口的是山羊胡的茅粟,他微眯着眼,若有所思。 “若罗显神说的是真的,也如同观主你思索那样,官师叔被瘟癀鬼借体还魂了,符阵中那尸物,怕是要被吃下去了。” “嗯。”句曲山观主稍稍闭上了眼。 随后,他微微摇头,才说:“还没有,若那符阵被破,怨气必然冲上句曲山,三茅真君法相必然有所反应,这瘟癀鬼,还没有到达那种地步。” “至少,四规山一直在关注靳阳,瘟癀鬼若完全失控,他们必然会提前通句子,只说明,四规山还在等,等时机,或许等我们主动出手,瘟癀鬼也在悄无声息的让自己变得愈发强横。” 他们的对话,让我觉得这个中缘由太深,一时间只能不多想其他。 眼前这局面,对我来说,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 句曲山观主,的确是一观之主,气度,见解,认知,都远超了茅义。 情况很明了了,等那地下主,也就是官师叔回到山门,在句曲山观主面前出神,就会直接暴露! 迎接瘟癀鬼的,就是句曲山的三大真人围攻! 老龚又在不停的给我挤眼睛,凑到我耳边,细声说我糊涂。 我干脆充耳不闻。 就在这时,一弟子忽地走上前,朝着句曲山观主靠近。 那红袍道士喊了一声,问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