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浩初这颗直男的心顿时软的跟海绵一样,“有这么好笑吗?”
“没那么好笑。”
“那你还笑的这么开心。”
凌筝实话实说,“因为齐总你会说冷笑话这件事本身就好笑啊。”
齐浩初刚毅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笑意,“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要不我还给你说个。”
“下次吧,快到了。”
凌筝一抬头,双腿冷不丁的像突然定住一样。
二楼的走廊上,陆崇礼依靠着精致的雕花栏杆靠在那,手里夹着香烟,一双湛黑的眸子看着他们这边。
齐浩初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低声说道:“我猜这位陆少心里肯定是有后悔的。”
“嗯?”凌筝被他转移了注意力。
“你跟秦嘉淼之间,但凡没眼瞎的都知道谁更好。”齐浩初说。
凌筝笑了笑,“如果陆少真有那样的想法,那也只是因为我如今和秦嘉淼的身份摆在同一条平行线上,比起坐过牢曾经声名狼藉的秦嘉淼,没眼瞎的人肯定会选我,因为我看起来脾气好,性子又比较软,好拿捏,但是如果出现比我更好的人,那我也是和秦嘉淼一样可以随意被弃选的那个人。”
齐浩初复杂的看了她一眼,“那只是不够爱而已,如果够爱,你不会是别人的选择题,而是唯一的正确答案。”
“齐总,你真的想太多了,我跟陆少之间根本谈不上爱情,连喜欢也说不上。”凌筝微微一笑。
所有的一切只是她一个人默默的喜欢。
她也从来没有想要过结果。
因为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会给。
两人并肩走到楼上,齐浩初朝陆崇礼点了点头,“陆少怎么在外面?”
“出来抽根烟。”陆崇礼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两人似乎是去买东西了,凌筝双手空空,东西都在齐浩初身上。
还不错,齐浩初看着粗旷,其实也挺细心的,会照顾人,也能逗的她开心。
至少他从来没见她在自己面前笑的那么开心过。
“烟还是少抽点为好。”齐浩初说,“抽多了对身体不好。”
“……对。”陆崇礼俊雅的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
凌筝忍不住多看他一眼,挺纳闷的。
明明以前他烟瘾也不重,两人在一起都不怎么抽烟的,还怕熏到她,甚至有时候接吻的时候,他都会把牙齿刷的干干净净。
不过也已经不关自己的事了。
陆崇礼是名花有主的人了,作为异性有时候多说一句,会显得暧昧不清。
凌筝干脆什么也没说,直接跟齐浩初进包厢去了。
她没注意到,身后的陆崇礼一直盯着她的背影。
直到人彻底消失在门后,陆崇礼才收回目光。
他的目光再度投向刚才那两人上来的走廊上,忽然自嘲的笑了下。
刚才他在期待什么,竟然期待凌筝会关心自己。
以前有时候,他玩到半夜十一二点过去,凌筝也会从床上起来,有时候听说他饿了,会立刻去厨房给他煮吃的。
这时候,陆崇礼才意识到,以前的凌筝望着他的目光都是腼腆的、害羞的。
而现在,她很平静,好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这份关系甚至还不如韩曜廷,不如秦鸣。
这一晚,陆崇礼喝的有点多。
他以前最多喝到三分醉就不会继续了,今天喝到了六分醉。
散场时,除了秦鸣和裴晏舟两人没喝酒时,其他人竟然都喝了酒。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韩曜廷红着清秀的脸感慨道,“今天竟然秦鸣没喝酒。”
“还不是我爸妈知道我跟凌筝在外面玩,千叮咛万嘱咐不准我喝酒吗。”秦鸣无奈的说。
“行了,我坐晏哥的车回去,礼哥今天也喝了挺多酒啊。”韩曜廷看了一眼靠在沙发上闭目休憩的陆崇礼说,“谁送。”
“我送吧,他家离我家近点。”秦鸣眼珠一转,自告奋勇的说。
“行吧,你记得顺利把人送回家。”裴晏舟叮嘱。
凌筝自然也是跟秦鸣走,她今晚喝了酒,但喝的不多,只是头有点晕罢了。
下楼时,秦鸣扶着陆崇礼,陆崇礼走的歪歪扭扭的。
“凌筝,你自己能走吧,需不需要哥也扶你。”秦鸣难得体贴的看了凌筝一眼。
“不用,我还好。”凌筝走在两人身后。
好不容易走到停车场,秦鸣解锁了他炫酷的跑车,打开后坐,把陆崇礼放到了后座。
凌筝刚走到副驾驶位门口,想打开坐上去,秦鸣忽然道,“你也坐后面吧,我副座放了很多资料。”
“……”
凌筝沉默的看着后座昏昏欲睡的陆崇礼。
看了几秒后,直到秦鸣上了驾驶位,她才拉开后座坐到了另一边。
陆崇礼身上的酒香味混着自带的苦洌香水味飘过来,让她有些呼吸急促,原本宽敞的后座此刻显得空气似乎十分稀薄。
前面的秦鸣突然打开了音响,广播里正好放着一首深情的粤语歌,环绕立体的声效从四面八方飘过来。
“忘掉我跟你恩怨,樱花开了几转,东京之旅一早比一早世遥远。”
前面开车的秦鸣一边五指敲击着方向盘,一边哼着含糊不清的歌词。
凌筝:“……”
想把这人给丢出去。
她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脑子瓦特的亲哥。
车子一个急转弯,刚才还倒在另一边的男人突然身体歪了过来,脑袋倒在她肩膀上。
凌筝脑子冷不丁的呈现出一片空白。
她机械般的转头,靠在她肩膀上的男人垂着半边脸,看不清楚表情。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一头柔顺又干净的短发,他的短发有些微卷和上翘,却并不减损他的颜值,再往下,他乌黑的睫毛跟他头发一样微翘,透着几分孩子气。
这样的他,凌筝也不是没有看到过。
以前每次睡着时,她总是睁开眼,然后悄悄的打量他。
有一次被他发现了,他睁开眼促狭的调侃她体力真好,弄的她满脸通红后,又把她压倒,再来了一次。
想起从前的事,再加上边上熟悉的荷尔蒙气息,凌筝只觉得自己喝了酒的身体也有点迷迷糊糊的。
直到耳边传来陆崇礼的低喃声,“筝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