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娥见到秦澈走来,快步走到秦澈面前,表情严肃低声对秦澈道:“王爷,陛下来了。”
“来多长时间了?”秦澈随口问道。
绿娥答道:“有一个时辰了。奴婢本想去找王爷通禀的,可是陛下说不要打扰王爷您修炼。
然后就一直在房间里面,等着王爷。”
绿娥说这些的时候,全程都非常的紧张。
虽然来的人还是同一个人,但是身份上的变化,还是让绿娥有些感觉沉重。
“走吧,去里面见见陛下吧。”秦澈虽然口称陛下,可是却称呼的非常随意。
“是。”
绿娥紧张的跟在秦澈身后,亦步亦趋。
看着神情紧张的绿娥,秦澈忽然想逗逗绿娥,于是问道:“如果陛下要杀我你会怎么做?”
“啊。”
绿娥先是惊呼一声,很快就语气坚定的说道:“我会誓死保护王爷脱身。”
说完绿娥似乎担心秦澈不相信,还向秦澈炫耀起自己现在的实力来:“王爷,奴婢现在已经很厉害了。奴婢现在一只手,就能拎动上百斤重的东西。”
秦澈看着绿娥向自己炫耀的样子,用手指着守在木屋外面,那两个穿着常服的人:“你看到他们两个了吗?”
绿娥点点头,表示自己看到了。
秦澈道:“他们两个任何一个人,单手都能抡起数千斤重的东西。”
绿娥听了秦澈的话,一脸惊恐的看着那两个人。
那眼神好像是在看两个怪物一样。
因为在绿娥看来,一个人可以拿起数千斤的重物,就是怪物。
“王爷要不你先跑吧,奴婢替你在这里挡着。”绿娥憋了半天,终于是说出了一个她自认最佳的办法。
“呵呵。”秦澈听了绿娥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爷你笑什么,奴婢是认真的,咱们现在距离他们远。我们先跑,他们肯定追不上。”
秦澈一边笑,一边道:“你知道他们跑的比林中的豹子,还要快上几倍吗?”
绿娥听了秦澈这话,直接绝望了。
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过,这该怎么办才好。
“好了走吧,我们去见见陛下。”秦澈说着就要往里面走。
绿娥却是一下子拦在了秦澈面前:“王爷,你不能去。”
“没事,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秦澈轻松说道。
“为何?”
秦澈笑着回答道:“因为这样的人,王爷已经杀过很多了。”
说完秦澈就越过了绿娥,朝着木屋的方向走。
“还不跟上来。”秦澈头也不回的对呆若木鸡的绿娥喊话道。
“是。”
听到秦澈的话,绿娥才如梦方醒,接着转身快步的跟了上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木屋里面,兴帝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等着呢。
兴帝见秦澈进来,先是看了一眼,秦澈手上拎着的用天牢里面的狱服制作的包袱,而后一脸笑容的起身:
“皇侄,昨日祭地之后宗亲家宴,皇侄不在,我总觉得是一个遗憾。
所以今日特意让御膳房,做了一些好吃的,来陪陪皇侄。”
家宴?
秦澈觉得兴帝,昨晚能吃下去饭,就已经很不错了。
能有家宴才怪。
不过这样的说辞,确实显得他心里记挂秦澈,同时跟秦澈的关系也非比寻常。
“布菜。”
站在兴帝身后的太监吩咐了一句,立刻有人拎着一个个精美,且带有保温功能的食盒进来,开始布菜。
等菜布好之后,兴帝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跟皇侄自己吃就好了。”
“陛下……”
兴帝一声冷哼:“难道你们担心皇侄会害我?都滚出去,离远点侯着。”
“是。”
见兴帝震怒,所有人都离开了。
秦澈看了一眼绿娥:“你也去外面侯着吧。”
绿娥点了点头,而后也默默退出了房间。
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木屋里面就剩下秦澈和兴帝两个人。
“你那小婢女,似乎对我有很深的敌意。”兴帝率先开口说道。
秦澈看了一眼站在远处,不时往里面张望的绿娥笑着说道:“我刚刚在外面逗她,说陛下可能要杀我。”
兴帝听了秦澈的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皇侄,你这可是故意构陷我了,以后我再来找皇侄聊天,恐怕是喝不到什么好茶了。”
兴帝笑的随意,说的话更是随意。
显然兴帝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拉近与秦澈之间的关系,让两人的联系更紧密一些。
秦澈笑了笑,却是并没有接茬。
兴帝主动举起酒杯:“昨夜天牢之事,皇叔多谢你的帮助。”
秦澈同样举起酒杯:“恰巧碰上,举手之劳而已。”
两人碰杯,而后一饮而尽。
兴帝放下酒杯说道:“皇侄你这举手之劳,可是不知救了乾京城内的多少黎民百姓。
如果不是皇侄你素来不喜高调,皇叔一定要好好的张表你的丰功伟绩,让万民谢你之恩。”
秦澈一听就明白了,兴帝这话中之话的意思。
不过对于宣扬功绩这种事情,秦澈的确是没有什么兴趣。
“功绩我的确没有兴趣,如果陛下当真是想要感谢我的话,不如下一次送来物资的时候,多准备一些。”
兴帝听了这话,当即表态道:“这是自然,皇侄替万民做了这么多。我理应代万民,好好的感谢皇侄。”
这个最大的分歧点解决之后,接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变的越发的融洽了。
“陛下,可知天牢之事的幕后主使究竟是谁了吗?”秦澈放下手中的快子,随意的问道。
兴帝听了秦澈这问题,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已经有些眉目了,大概率是西边的人做的。”
秦澈脑中迅速的闪过了大周的地理分布,以及大周的一些基本情况。
一下子就锁定了,兴帝口中的西边的人是谁了。
“吴国所为?”
兴帝点点头:“禁气散和软骨散的解药当中,有三种是只有吴国才有的。而且医圣现在就在吴国。
如果说当今有谁能够独立配制出禁气散与软骨散的解药,那只有医圣莫属了。”
听到医圣这两个字,秦澈莫名的觉得有些耳熟。
很快秦澈就想起来这个医圣是谁了。
就是当年断言秦澈难过十八的那个张景。
“就是当年给我看过病的那个张景?”秦澈反问道。
兴帝点点头:“就是这个张景。”
“我倒是没看出来,他还挺中心于明帝的?”
兴帝也点头:“我也没看出来,他竟然如此忠心。”
关于张景秦澈并没有多提也没多问,因为一个医生而已,并不足以改变什么。
“那陛下打算怎么办呢?”
兴帝目光凶狠了下来:“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就这样吗?”秦澈听了兴帝的话,反问了一句。
兴帝叹了口气道:“大周现在百废待兴,需要修补的地方太多。
虽然我也恨不得将吴国杀之后快,可是我却必须要韬光养晦,让民众休养生息才好。
就算我百年之后无法看到大周重新一统天下,至少也能为我的后辈打下一统天下的基础。”
秦澈点了点头,对兴帝不由得又高看了几分。
能够忍住不为自己建功立碑的皇帝,还是真的挺少见的。
纵观历史,很多有着丰功伟绩的皇帝,接下来他的子孙后代都过的很不容易。
没办法,老子把底蕴透支的太多,到了后代手中,就是一个徒有其表的空壳。
能维持都不容易,就别提继续建功立业。
兴帝显然格局就高不少,他宁愿自己没有太多丰功伟绩,也要让大周重新统一。这样的格局,在帝王当中的确是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