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说让缪磊也去那个闹鬼的新房,郑美芹表示有些为难,告诉我缪磊胆子很小,不会愿意再去那个地方。
“你知道,我们表面上虽然是情侣关系,但其实是合作伙伴关系。”郑美芹说。
“胡灵,必须让缪磊也去新房才能解决那个……其实我觉得那个……应该只是缠着我,除了那天,缪磊没见到过。”郑美芹又说。
“也不是非去不可,这样吧,你先带我去你的新房看看再说吧!”我站起身对郑美芹说。
“现在吗?”郑美芹显得有些意外。
“你现在不方便吗?”我挑眉问她。
“没有没有,我们农村处理这些东西一般都是等晚上,说是白天阳气重,脏东西都不会出来。”郑美芹说。
我下意识望了门外一眼,那个东西大天晴的都能跟着郑美芹一起出来,等晚上还不知道能凶成什么样子,我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奇怪那个东西竟然没有伤郑美芹。
一般这么厉害的鬼魂都是因为怨气重而成了煞的。
变成煞的鬼魂一般都有报仇的执念,执念不消就不会离开,像郑美芹这样被一个变了煞的鬼魂跟了这么久还大事没有的倒真是罕见了。
我不想说太多吓到郑美芹,于是开口道:“一般的确是晚上比较好,但我没这么多讲究,先去看看吧,如果那东西白天不肯出来的话就晚上再说。”
“谢谢!谢谢!”郑美芹连声跟我道谢。
等我锁好店门,郑美芹已经在路边拦住了一辆的士,上车的瞬间,我从倒车镜里看到一个黑影一闪,消失在车尾不见了。
心中暗喜,那东西跟上来了,这趟不用白跑了。
说实话,决定跟郑美芹去她家的时候我还真有些担心它不跟上来,这冰天雪地的,我可实在不想大晚上再出来一趟。
出租车司机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微胖的一张圆脸,给人一种很好说话的感觉。
郑美芹跟司机说了个地址后,司机没有出声,也没有回头看她,缓缓发动了车子。
没跑出多远,我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出租车司机坐在驾驶座上的身体微微晃了晃后,他的背脊和动作开始变得有些僵硬,往外散发着缕缕阴气。
我盯着那个司机,手上暗暗掐了个诀。
太不把我胡灵放在眼里了,居然大白天当着我的面就敢上人身。
我扭头朝车窗外望去,慢慢将手缩了回来。
车外是沿江大街最繁华的地段,我现在还真不能拿这个东西怎么样。
我现在出手将它从司机的身体了逼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难就难在我若贸然将它逼出来,司机受到阴气的冲击势必会昏死过去,还在行驶中的车无人驾驶,会发生什么事故谁也说不准。
倒不如先装作不知,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再说。
“师傅,能不能给暖气打开,你这车里好冷呀!”郑美芹开口对司机师父说。
司机依旧不出声,慢腾腾的伸手扭了一下中控台上的一个开关。
郑美芹缩了缩肩膀,将身上的大衣紧了紧。
车继续在车流中穿行。
我将车窗摇下来一些,一边悄悄摸了一张符纸藏在手中,一边盘算着若是这个东西突然发难,我该怎么自保和保护身边的郑美芹。
当然,只要我不先动手惹怒它,它会这么做的可能性很小。
它都已经跟着郑美芹那么多天了,若是想要郑美芹的性命也不用等到现在。
我胡思乱想着各种可能。
“师傅,不是走这条路,这条路绕道了,你得走和平路。”郑美芹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扭头望向窗外,这段路的车流量依旧很大,车来扯往。
不是适合动手的路段。
“这条路安全。”司机开口了,声音阴恻恻的如同从地狱传来一般森冷。
车厢里充斥着难闻的恶臭,是阴气和尸气混合的气味。
“都是宽阔大道的,有什么不安全的,你别给我绕道,再不走和平路我投诉你!”郑美芹的声音带着几分生气。
“和平路不安全!”司机阴恻恻的坚持说。
我望着司机的背影,右手大拇指下意识掐过食指和中指关节处,心中一动,轻轻拉了拉郑美芹的胳膊。
“停车!你不走和平路我们现在就下车!”郑美芹彻底恼了,还不等我开口,她就冲着司机吼道。
司机没再说话,慢吞吞而有些僵硬的转动方向盘,车调转方向,朝和平路驶去。
我松开郑美芹的手臂,咽下要说的话,靠坐回汽车座椅上。
“胡灵,怎么了?”郑美芹回头望向我,疑惑的问我:“你刚刚是不是有生命话要跟我说?”
“没什么!”我摇头笑了笑,“等到了你家再说吧!”
刚刚心里实在是担心这个东西会做出什么,所以我下意识用卜算之法掐了掐吉凶,竟算出这个东西带我们走的那条路的方向大吉,而眼下我们走的这条和平路藏着隐隐的凶兆。
虽说是凶兆,但凶中带吉,也并不全是坏事。
所以这个东西听郑美芹的话转了方向,我也懒得多说什么。
看它的样子,并不像是想要害郑美芹,相反的,竟隐约有些像是在保护她。
我想了想,扭头望向郑美芹道:“美芹,陈渡死了之后你想思念过他吗?”
一边问郑美芹,我一边注意着开车“司机”的反应。
果然,它的背脊明显更僵硬了些。
“我当然思念过他!”郑美芹轻声说:“陈渡是我这辈子第一个对我好的男人,我现在虽然跟缪磊在一起,但是从没有感受到跟他在一起时的那种温暖。”
随着郑美芹的声音,车身好像微微颠簸了一下,我明显感觉到车里的气息又极大波动。
但也仅此而已,我并没有感受到什么怨气。
“那陈渡的死因呢?”我问郑美芹,“你跟陈渡的妈妈一样怀疑过那场车祸并不是普通车祸吗?”
我的话音刚落,车厢里的空气瞬间冷凝起来,开始有丝丝缕缕的怨气从开车的“司机”身上传出来。
出租车里的空气骤然变得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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