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教授这么说,我不禁对这座通仙桥也有些好奇起来。
凑过去借着张教授手里电筒的光看去,发现那些石板上都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五彩祥云,花鸟虫鱼,全都栩栩如生,应有尽有。
就连那些大大小小的铁链上,也有细密的纹路,看样在应该也是雕刻了图案。
这时,通仙桥另一头的汉白玉的石门处传来了“嘎吱”一声轻响,我隐隐看到,那条白色的巨龙漆黑的眼睛好像闪过了一丝璀璨的光芒。
“别看了,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如果石门再次关上,你们就离不开这个地方了,要等到下个月十五月圆之夜才能再次开启。”萝月望了一眼石门对张教授和钱志奇说道。
张教授有些不舍的站起身,跟在萝月身后上了石桥。
“记住,跟着我的脚步,一步也不能踏错,否则就会触动机关!”萝月再次叮嘱我们。
在我们都表示知道了后,萝月才慢慢跨出了第一步。
没想到,短短一座石桥,在萝月的带领下,竟也走得那么慢,几乎用了整整一个小时。
我们每跨出一步脚下的石板就会慢慢上浮,旁边的石板缓缓下沉,并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咚声,那声音极其好好听,隐隐竟有些像清晨鸟儿的鸣叫声一样。
我们脚下的声音虽然优美,但整个过程却并不优美,很多石板很小,小到甚至只能踮上一个脚尖才能踩上去,好在我们穿的鞋都不会打滑,虽然每个人都是浑身冷汗,却也走得还算是顺利。
终于,萝月,张教授和钱志奇已经成功的过了通仙桥,只剩下徐文颖,顾西文和我还在桥上的时候,最后浮起来的竟不是一块石板,而是一个尖锐得如同石锥一般的石刺。
“不要怕,我扶着你!”钱志奇回过头朝徐文颖伸出手。
徐文颖伸出手,却离钱志奇的手还差几厘米的距离,无奈她只得颤抖着脚踩上去。由于过度紧张,另一只脚竟径直朝一块正在下沉的石板踏去。
在脚尖点在那块正在下沉的石板上的瞬间,整个桥身都剧烈的晃动起来,石板发出粗粝的“嘎吱”声,一股浓郁的黄色烟雾从石板底下朝上喷出。
“小心!”几道声音同时响起。
跟在徐文颖身后的顾西文脚撑在自己脚下的石板上,身子迅速下俯,将一只手紧紧握在石刺上,另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徐文颖就要重重踏下去的那只脚。
通仙桥摇晃的速度开始变慢,下沉的那块石板也不再往外冒出黄色烟雾,我眼尖的看到,顾西文的手上凸起了大片的燎泡。
另一头,张教授紧紧抱住钱志奇的腰,钱志奇够着身子,终于将徐文颖的手紧紧拉住。
手脚终于有了着力点,徐文颖借着钱志奇和顾西文的力终于将脚离开了那根石刺,踏到了石门前的石台上。
顾西文慢慢松开徐文颖的另一只脚,在钱志奇和张教授的帮助下,整个人上了石台。
通仙桥终于停止了摇晃,萝月可顾西文还处于下俯的姿势,双手紧紧握着石刺,他这个样子,很难在不碰触到其他石板的情况下重新站起来。
“姐姐!”萝月焦急的对着我喊道:“连我也无法在通仙桥上走回头路,怎么办?”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丝哭腔。
“没事,他能行的!”
“别担心,我可以过去!”
我和顾西文同时回答萝月。
石门前的平台上瞬间没有了任何声音,他们都屏住呼吸跟我一起紧张的望着顾西文的动作。
顾西文紧紧握在石刺上那只满是燎泡的手开始渗出鲜血,燎泡溃破,手上的皮肤一块块的往下掉。
他紧紧的绷直了身子,仿佛那只手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双手牢牢的握住石刺,将整个下半身一点点慢慢离开脚下的石板。
当整个人彻底倒立着绷着的时候,腰身用力一扭,手上再次发力,燎泡溃破处猛的冒出几缕血线,下肢朝石台摆去。
双脚着地后,张教授和钱志奇适时拉住他的身子,将他从石刺上拉了起来。
“呼——”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低下头,石刺被顾西文手上的血染得尽红。
“姐姐,快过来,石门要重新关上了!”萝月出声。
我呼出一口气,一只脚稳稳的踏在石刺上,石刺很尖锐,几乎要穿透鞋底的感觉,刺辣辣的疼。
难怪这一步徐文颖会出问题。
“来,我扶你!”就在我正要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要移到那只脚上时,一只满是血污的手伸到我面前。
顾西文长手长脚,恰好能握住我的手。
终于有惊无险的从通仙桥上过来了,石门也只剩下一人多宽的缝隙,眼见着很快就要重新关上。
一条黑黢黢的甬道在石门后若隐若现,没有一丝光亮。
“快,快出去。”萝月朝我们喊了一声,率先朝石门跑去。
这一次顾西文一定要走在我的后面,为了不耽误时间,我没有跟他争,而是拉着他的手跟在张教授他们身后飞快的朝石门跑去。
还好,石门闭合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当顾西文瘦弱的身子挤出石门的瞬间,石门才“咚”的一声巨响,重新紧紧闭合起来。
我们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中。
“别点灯!一个拉一个跟着我朝前走就不会有危险!”萝月突然小声叮嘱我们。
听她的声音,竟隐隐有几分讳莫如深。
她的口气让我们谁都不敢说话,也不敢多问。
很快,黑暗中,我感觉一只手伸向了我,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正要握住那只手时,顾西文在我身后猛的把我的手往后一拉,我愣住的同时,我感觉又有一只手伸向了我,带着温热的温度和湿滑的汗液。
我突然发现我感觉到的不对劲是什么了。
先向我伸出来的那只手冰凉而带着浓郁的阴气,那绝对不是人的手。
我浑身惊出一声冷汗。
定了定心神,我握住了那只满是冷巴巴的手,是钱志奇。
这条甬道并不算太长,但一路上,我都有种一直被人盯着般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钱志奇好像也感受到了什么,他的手心不停的冒出冷汗,将我的手也弄得湿黏黏的,越我越紧。
我后面的顾西文倒是镇定很多,一直很淡定的握着我的另一只手,不松也不紧。
好在不过大约十几分钟后,甬道的尽头终于透出了一丝微弱的光线,那种光线很柔美,像是月华的光芒,淡淡如水。
我们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脚步。
这时候,我惊悚的发现,我的身后竟多出了一道脚步声,而且离我们越来越近。
我身后只有顾西文一个人,绝不可能还有其他人,想到这里,我的手心也开始冒出一层细汗。
顾西文感觉到了我的紧张,握着我的手紧了紧,示意我不要害怕。
他的手很暖,让我觉得莫名的安心。
走在最前面的萝月好像已经出了甬道,钱志奇握住我的手一紧,我们被一股大力拉扯着几乎双脚离地,瞬间出了漆黑的甬道。
与此同时,我听到身后的那道脚步声追上了我们,“嗤啦”一声裂帛的声音传来,像是顾西文的衣服被什么抓破了。
除了萝月还好端端的站着,张教授,徐文颖,钱志奇,我和顾西文五个人几乎同时摔倒在一片铺满厚厚落叶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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