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仲礼刚说完话,有个看着不足二十的年轻人,刚被严望川狠踹一脚,直接来了一句。
“你说担就担啊,你特么算哪根葱。”
那人话音未落,边上一个男人一巴掌抽过去,“你给我闭嘴,胡说什么!”
成虎当即吓得脸都白了,“二爷,您别放在心上,这新来的,没见过您。”他说着狠狠剜了一眼身后的人。
“你再胡扯一句,我撕烂你的嘴!”
傅仲礼轻笑,“成虎,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我这……”成虎抓挠着头发,“二爷,您说怎么办,我听您的。”
“宋敬仁欠的钱,是他个人债务,你找人家母女要债本就不对,再讹诈,已经犯法了。”
成虎咳嗽两声,居然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到底被她车子撞了,是否需要住院,你们心底也清楚,还需要医药费?”傅仲礼挑眉。
“你们如果要医药费,可以和我助理算,这笔钱我给,如果你们还要什么营养费之类,也可以和我算清楚,我一并给。”
“二爷,您这不是打我的脸吗?我哪儿敢和您要钱啊。”成虎笑道。
“真伤了,自然是要给钱的,这点你不用客气。”
“其实也没什么,小伤而已……”成虎笑得异常谄媚。
他们这些人是专门帮人讨薪要债的,依附别人而活,傅仲礼一句话就能断了他们生计,自然不敢得罪。
乔艾芸站在一侧,冷笑着。
一群人渣。
趋炎附势,欺软怕硬。
“想要钱,直接找我,再为难他们,我没你们有手段,但在云城也是有些人脉的。”傅仲礼警告。
“我明白。”
“既然什么事都没有,给他们赔礼道歉吧,闹得这么大,一群大男人,为难女人,你们也好意思。”傅仲礼轻笑。
“我们哪里为难他们了,你看我这群兄弟……”成虎叫苦不迭。
谁知道那个穿西装的老男人那么能打,一群人在他手上没讨到半分好处,此刻全都鼻青脸肿,在哪儿惨叫哀嚎。
“你说别人伤你们,我看你们也把别人伤的不轻。”傅仲礼指着小梁律师,“要是多纠缠,怕是你们也讨不了好。”
双方都有人伤了,这事儿要是细算,根本扯不清。
成虎没了法子,傅仲礼在这里,只能带着人给乔艾芸赔了不是,也保证以后绝对不会找他们麻烦。
乔艾芸也知道见好就收,明知这群人可恶,看在傅仲礼面上,答应不再起诉他们,算是把事情解决了。
“乔女士,出去聊吧。”傅仲礼说话客气有余。
乔艾芸点头。
一行人出去后,成虎气得一脚踹翻桌子,“妈的,这孙家人搞什么,这件事二爷摆明不知道,要不是看在二爷面上,谁特么给他面子。”
“现在好了,得罪二爷,以后在云城怕是混不下去了。”
“还以为事情成了,能在二爷面前落点好,钱没要到,惹了一身骚。”
“虎哥,这医药费真的要和二爷算吗?我们可是花了一万多啊……”那个妇人小声嘀咕。
“你敢去,你去要啊。”
成虎嘴里骂骂咧咧。
“那要和孙先生说一声吗?”
宋敬仁确实借了他们钱,他们也想要钱,可是宋敬仁进去了,他们心底清楚,这笔钱怕是要打水漂了,他们也是犹豫要不要找乔艾芸,此时孙公达找到了他们……
他可是傅仲礼的大舅子,他们自然以为是傅仲礼允许的,有人撑腰,才敢这么闹。
谁曾想,倒贴了钱,一群兄弟被揍了一顿不说,还惹了一身腥臭。
“他想利用我们,我们干嘛替他着想,二爷回去势必要找他算账的,和我们有什么干系。”成虎也不是善类。
他不能找孙公达麻烦,摆他一道,阴他一把还是可以的。
他们本就没义务什么事都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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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仲礼带着乔艾芸一行人到医院附近的茶室坐下。
“傅二爷,这次事情真是多亏了你。”乔艾芸还是很感激他的,要不然她真不知如何对付这群地痞流氓。
“可能我才需要和你道歉,有人借着我的名义为非作歹,如果这次我没回来,怕是要给你带来大麻烦了。”傅仲礼抬手给乔艾芸敬了杯茶。
在座的都是明白人,除却耿瑛不知孙家的事,大家心底都有数。
能借傅仲礼名义出来为非作歹的,除却孙家,还真想不出别人。
“我也没想到宋敬仁还私下借过钱,扔下这个烂摊子。”出事的时候,乔艾芸就去拘留所看找宋敬仁对峙。
这无耻之徒并没否认。
“现在不少企业会私下找民间借贷,银行贷款手续繁琐,如果急需用钱,银行钱没下来,用几天过渡一下,虽然利息高,用几天也没大问题。”傅仲礼解释。
“有些时候企业之间也会互相借贷,所谓过桥贷款吧,这种情况很常见。”
乔艾芸点头。
“这件事我会处理的,肯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傅仲礼指尖摩挲着紫砂杯,眼底晦涩不明。
严望川刚才听他说什么,不满?来找他,就知道背后有人。
此刻看他态度诚恳,即便是孙家,冤有头,他也不能给傅仲礼甩脸色,即便打着他的旗号,他也真的不知情。
“改天有空,我请您吃饭。”严望川将一张名片递给傅仲礼。
傅仲礼猜到他的身份,看到名片,眼睛还是闪烁一下,“您客气了。”
一群人在茶室小坐一会儿,傅仲礼和傅沉就离开了。
乔艾芸看着他们离开,长舒一口气,“傅二爷应该是傅沉叫来的,又欠了他人情,真是还不清了。”
“还不清?”严望川冷着脸,“有什么可还的。”
“你……”乔艾芸气结,“欠了人家的就该还,正常的人情世故你懂不懂。”
严望川挑眉,说他不通宵人情世故。
那混小子打的什么主意,想拐走你女儿?他帮忙不是应该的?
这小子倒是会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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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仲礼和傅沉两人,并没直接回去,而是找了餐馆,先吃了饭,才温吞的回家。
孙公达这边联系不到成虎等人,给傅仲礼打电话还不接,心底有些不安。
“爸,你别来回转,影响我看电视。”孙芮正坐在客厅吃东西,一脸不耐烦的伸手招呼他离自己远些。
“你赶紧把桌子收拾一下,乱七八糟的,你姑父要回来了。”孙公达捏着手机,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孙芮出事后,出院早,孙振也没大碍,本就不是亲儿子,出院就送回老家去了。
出事那天已是腊月二十八,孙家人都没回京,而是在傅家住下了。
“姑父脾气那么好,才不像你,大呼小叫的。”孙芮也是憋屈,偷鸡不成蚀把米,还不能出门,大过年一直在家闷着。
“呵——你姑父脾气好?”孙家出事,见死不救,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
说话间外面传来车声,孙公达急忙拍了拍孙芮,“赶紧弄一下,肯定是你姑父回来了。”
孙芮这才从沙发上跳起来,将茶几稍微整理一下。
孙公达迎出去的时候,傅仲礼已经到门口了,“仲礼,听说你要回来,不知几点到,给你电话,你也没接。”
“没注意。”傅仲礼有大半年没回来了,看了一眼屋子,孙家过来暂住,也没请佣人,只是偶尔叫小时工打扫,年后也没着人清理,看着又脏又乱。
“姑父。”孙芮笑着和他打招呼。
只是父女两人看到他身后跟着傅沉时,脸色都颇不好看,都在他手里吃了亏。
“你愣着干嘛,赶紧给你姑父和……”孙公达看到傅沉,还是一肚子火,“和三爷倒杯茶。”
“嗯。”孙芮转身往厨房走。
“不用倒茶了,小芮,你先回房吧,我有事和你父亲说。”傅仲礼说道。
孙芮愣了一下,“姑父……有什么事我不能听?”
“是啊,有什么事非要支开她啊。”孙公达心底滑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但总是心存侥幸,他刚到云城,总不至于这么快就什么都清楚了。
“不走?”傅仲礼轻笑,“行吧,那就直接说了,公达,你是不是借着我的名义找高利贷骚扰乔艾芸母女了。”
孙公达心底一颤,脸上无异色,“仲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
“这种事,我会胡说?这里可不是京城,没人会帮你这样,需要我把那群人叫来和你对峙?”
“人家母女怎么惹到你了,你需要对孤儿寡母这么赶尽杀绝,这些流氓混混手都脏得很,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事情再闹下去,怕是宋风晚都得被波及进去。”
“还打着我的名义,孙公达,我什么时候授意你这么干了?”
傅仲礼自从娶了孙琼华,从没和孙家人红过脸,这般发火也是第一次。
孙公达没想到他会因为这件事发作,“这件事还有隐情,你是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这一家人对小芮做了些什么?”
“那宋风晚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傅仲礼轻笑,“我认识晚晚时间比你们长,以前她和小芮接触,都是小芮欺负她居多吧,那丫头也没说什么,即便是她做了什么,怕也是惹急了。”
毕竟他对宋风晚和孙芮性格都太了解。
“姑父!”孙芮急了。
“仲礼,你是不了解事情经过,那丫头可不是软柿子,都敢直接冲我吼。”
傅沉轻笑,“你怎么不提,你冲到人家大呼小叫,还打了晚晚?年纪不小了,一个长辈,对一个孩子下手,您怪好意思的。”
“老三!”傅仲礼蹙眉,“还有这事?”
“还试图找人污蔑晚晚,那件事是孙芮自己活该,不好好教育女儿,跑到人家张牙舞爪,孙家人的教养我算是见识到了。”傅沉说道。
“傅沉!”孙公达气结。
“我哪里说错了,你对晚晚动手是事实,人家一家人有教养,没对你如何,你倒好,派人私下做这种腌臜事,真脏。”
“你……”孙公达气结,手指攥紧,就朝着傅沉走去,傅仲礼侧身,挡在傅沉前面。
“你在我家,想对我弟弟动手?”
“我不是。”孙公达是被气疯了,只是想上前和他好好理论。
“原本说好过年期间让你们暂住几天,现在初七已过,你们也该走了吧。”傅仲礼直接下逐客令。
“姑父。”孙芮诧异,傅仲礼性格好,对她说话,从没如此疾言厉色过。
“仲礼,你这是想为那家人出头,赶我们出去?”孙公达也没料到傅仲礼会这么做。
“你本就不该找人故意生事,还借着我的名义?你是想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这次刚好踩了我的底线。”
“我给你面子,让小芮上楼,你不肯。”
“那也不怪我不给你脸了,自己走,还是我让人帮你们收拾行李扔出去?”
傅仲礼站在那里,一声儒气,偏又强势凌人。
语气强硬,不给孙家半分好脸色。
“好啊,好——”孙公达冷笑……“我看这亲家算是做不成了。”
傅仲礼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我现在很乐意与你做亲家?”
孙公达脸一僵,这脸打得,一点面子都不给。
傅沉轻哂,拿这个威胁他二哥?怕是打错算盘了,这只会让他们夫妻关系更加恶劣。
……
一个小时后,孙家被傅仲礼赶出家门的消息,传遍全城。
二爷现在怕是真不想和他做亲家,用这个威胁他,真的蠢。
话说三爷真的很会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啊【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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