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莹说道：“阎罗殿的设立，正是为此准备的。灵气出现，带来的绝不只是天选之人而已。事实上，天选之人仅仅是所有神秘事件中，极小的一部分，还有更多的神秘灵异，我们根本没有探明，更别说记载分析，动物异变、地理变迁、古物复苏、怪异绝境……林判官，我们务必戮力同心，同保赵国安宁！”
“是极！”
陈九被他们突如其来的爱国情怀弄得有点尴尬，他对赵国这样的封建帝国可没什么深厚的感情，打岔道：“说了这么多，杨莹同志，你在阎罗殿又是什么官职？”
杨莹本不想理会陈九，但是林正堂也好奇地看她，她便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块温玉令牌。
令牌背面是一副菩萨雕刻，菩萨怒目睁眼，翻过正面，上书“恶菩萨”三字。
“恶菩萨？”陈九看杨莹美若天仙，却偏偏眉目含煞的模样，心想还真是贴切。
不过……
“恶菩萨，左判官……该不会还有善菩萨，右判官？”
杨莹看了陈九一眼，没有回答，但陈九知道自己猜的应该没错。
恶菩萨是杨莹这样的天选之人，左判官是林捕头这样的武林高手，想必剩下的菩萨、判官，也都不是简单之人，甚至，可能还有更多的职位。
看来这阎罗殿的确实力雄厚。
不过，这些跟陈九都没什么关系，他关心的，是如何从杨莹这里蹭升级。
“杨莹同志，要不你再射一发剑气，让我们感受一下？”
“射一发剑气？”杨莹眼角抽搐，手抬了起来，冷笑道，“那我射你一脸可好？”
陈九心里直呼大污，好好一个女神，怎么能说这种话！
但他还是不死心：“这灵气是存在在四周围里的？那为什么我们都感受不到呢？”
“因为你们没有识别灵的灵觉！我听说，有些灵觉极其强大的人，没有天道秘籍，也能够感受到灵气，并加以应用。但那些，无一不是在各自的领域有巅峰才能的人。至于你？”
杨莹在此投给陈九一个轻蔑的白眼。
陈九并不在意，仔细一想，这倒是有点前世小说里，那些灵根的设定，只有有灵根的人，才能够修炼，至于天道秘籍，大概就相当于是什么天灵根、天赐体质、先天道体之类的设定。
但杨莹又说，灵觉丰富的人，无一不是在各自的领域有巅峰才能的人，看来，灵觉不仅仅只是天赋，还可以后天锻炼才对。
他措了一下辞：“我不行，但是林捕头说不定可以啊！我是这么想的，你们琢磨琢磨，看看有没有道理。
“你们想，古人茹毛饮血，靠打猎为生，不知道怎样生火，用的都是石器。而现在，我们会生火、懂种植、别说铜器，连铁器都会用，但是把现在的一个人，从婴孩开始就丢到古时候去，这个人还能够懂种植、制造铁器、铜器吗？”
“你是说……”杨莹对陈九说的隐隐有点儿感觉。
“学习啊！教育啊！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呸，我的意思是，现在的人比起古人，并非天生聪明，而是因为多年积累的经验，由先贤成系统的编纂，成了可以学习的教材！”
杨莹皱起眉头，灵气出现的太突然，太不可思议，简直就像神灵的奇迹一样，以至于她一开始就将灵气放在神迹的角度。
加上能感知灵气的人太稀少了，所以她下意识没想过学习的可能。
陈九慷慨陈词：“你想啊，你们都是练武之人，武功总是可以学习、成长、一步步进阶的？那灵气为什么不可以？你会射剑气，阴十三能控制血液，为什么不能把这些当作一种另类的武功呢？比如叫做灵武！灵气武功！既然是武功，那当然是可以通过学习掌握的！”
杨莹摇摇头：“灵武？不错的名字。但你想的太简单了。天道秘籍，是专属于个人的……
“我们已经试过了，天道秘籍就像是一颗种子，灵气不过是水、肥料，只有有种子，浇水施肥才能够开花结果。没有种子，就算再练，也不过是镜花水月，无米之炊而已！”
陈九自己得到《天轻筑基术》，自然已经知道这些消息，但不妨碍他继续忽悠，凭着知识大爆炸的见识，非得把她忽悠瘸了不可！
他握着拳头朝天空一挥，昂扬道：“没有种子，难道我们就造不出种子吗？难道天下间最初的那些武功秘籍，也是人生来就会的吗？
“天下没有武功的时候，第一部武功是怎么来的？若非先辈披肝沥胆、披荆斩棘、披星戴月，花费数代光阴去尝试创造，怎么可能有人世间的第一部武功秘籍！
“所谓人定胜天、男儿当自强……你看我做什么？男儿当自强，女子就不用了？女子也当自立！人族先贤能够做到的事情，我们为什么做不到？”
陈九刚说完，忽然意识到，古代人对先辈可是很崇拜敬重的，他立即转口：“我们可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从零开始，创造这世间第一部人人都能够修行的灵武呢？这又是何其伟大的壮举啊！
“林捕头，你说，你身为一个武林高手，多年苦苦修行，竟然被阴十三这样的幸运儿给三俩下打倒！你甘心吗？你难道又不想感受一下，一剑劈断山川的强大吗？
难道你们不想做开天辟地第一人，创名垂千古灵武功吗！”
陈九说得起劲，感觉自己像是搞传销的，这一大段融合了古今中外文化精髓的慷慨陈词，说的他自己都热血沸腾了。
林正堂当然呼吸急促，两眼放光了。
杨莹深深地看了陈九一眼，之前听陈九讲故事，只觉得这小子故事很有意思，但现在看来，这小子的嘴皮子是真的很厉害！
开天辟地第一人，名垂千古灵武功，便是她稍稍想象，都觉得热血沸腾，雄心万丈！
她深吸了口气：“你成功打动我了。那么，该怎么做？”
陈九心里比了个耶，脸上压抑不住的喜色：“当然是先从测试灵觉开始了！我再提个建议，咱们一块儿琢磨琢磨。”
杨莹和林正堂对视一眼，怎么陈九一说提个建议，琢磨琢磨，他们就总有种心慌的感觉，老觉得陈九也要放个炸弹，说出第二通慷慨陈词来。
但这回陈九没再长篇大论，他两眼精光闪闪：“办法很简单，也很实用！你发射剑气，我们在旁边看着，先让我们感受一下，到底能不能感知到灵气，通过对照实验，一步步试探感知灵气的办法或者要求！”
杨莹点点头，虽然总觉得陈九不怀好意，但他说得很有道理，先尝试体会，看看能不能感受到灵气，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在飞云庄的时候，她也做过类似的小实验，不过没有持续太久时间，因为没有一个人能感知到。
但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这一次演示，陈九或许会有些不同的办法或建议。
不过县衙毕竟是县衙，杨莹可不想在这种人多嘴杂的环境里用出剑气。
于是陈九提议，去自己的天然居里，天然居昨天被劈倒了一座楼，今天不能开业，正好院子也够大，足以实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