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倩泪水如断线的珠子，颗颗打在胸前的藤蔓上，滴答作响。
“丫头……不懂怂逼的意思……不要……乱说……毁你玉女形象的……”
藤蔓越收越紧，三生石的提示音不断传来：“大王，再这样下去，三生石有可能来不及做出传送反应，你就会进入死亡状态，请大王立刻放弃任务。”
“再等等……一下就好。”
这次表演，难道还是要失败吗？陆岩看向树枝上的姥姥，到现在，姥姥还没任何反应，看起来，自己要是不选聂小倩去死，她真的会勒死自己。
“陆岩，如果你化为脓水，我不会嫁给你兄弟的，我陪你一起。”
聂小倩终于知道，陆岩其实已经做出了决定。
抬起头看着陆岩面庞，聂小倩眼雾朦脓。
“陆岩，你昨晚说，你还没有和女人有过深入的肌肤之亲，对不起，我无法弥补你的遗憾，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聂小倩闭上眼睛，轻轻吻了一下陆岩嘴唇，分开，嫣然一笑，突然双掌捏拳，浑身冒出黑气。
树枝上的姥姥顿时色变，聂小倩这是要灵魂自爆。
“住手。”
姥姥娇喝一声，手一挥，聂小倩从脚到头漫起冰霜，一下子整个人就被冰冻了。
同时陆岩身上的藤蔓开始撤退。本就已经眩晕的身体，一下子栽倒在地。
当聂小倩解冻，陆岩努力让自己清醒下来，看到姥姥背对着他们站在前方十步之外。
刚才在最后时刻，陆岩已经打算放弃任务，可是看到聂小倩竟然灵魂自爆，一下子犹豫了，那时已经是生死边缘，如果姥姥没有收手，陆岩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自己没有表演成功，只是姥姥从没有对聂小倩动杀机而已。
“你们走。”姥姥声音沙哑地道。
聂小倩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姥姥背影，脸色几度变换。
曾经很多时刻，聂小倩很仇恨姥姥，但是现在仔细想起来，姥姥除了禁锢自己的尸骨，不让自己的灵魂远离兰若寺，从没对自己有其他不好，甚至一直都像姐姐一样照顾自己。
仔细想起来，要不是姥姥，当初自己一个孤魂野鬼，现在又飘荡去了何方？
聂小倩向姥姥跪下来，对姥姥磕了三个头，站起身和陆岩一起离开。
“等等。”姥姥突然叫住了两人。
姥姥伸手向白杨树下一抓，一个不知材质的黑色乌鸦模型，飞向陆岩，陆岩伸手接住。
“这是锁住聂小倩灵魂的阴器金乌子，只要它和聂小倩尸骨留在一处，她的灵魂便无法远离尸骨。
阴灵没有足够能量，是不能接触金乌子的，所以我将它交给你，会对聂小倩有用。”
陆岩看着手上的金乌子，按姥姥描述，这金乌子对聂小倩明明有害无益，还要自己拿着干什么？
但陆岩认为姥姥不会害聂小倩，如果她对自己和聂小倩有歹心，不用这么麻烦。而且如果真是什么害人玩意，陆岩还可以把它作为随身物品，带到阴间去。
陆岩收起金乌子，和聂小倩一起下山。
直到两人已经不见了人影，姥姥终于回过头来，拿下面具，豁然就是红娘。
“小倩，我会在你身上得到我想要的答案的。”
……
陆岩和聂小倩下山，雇了一辆马车，远远地逃离黑山，这才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山谷，埋葬了聂小倩的尸骨。
“提示，拯救女鬼任务完成，获得奖励：刺灵符。”三生石提示音传来。
陆岩脑海中立刻出现一张符箓的影像，连带着还有符箓的画法，画符所用的原料配方，画符的工具等，好像说明书一样呈现在脑海。
很明显这个刺灵符是一种符箓。
“这个刺灵符有什么用？”陆岩问道。
“刺灵符是一种包含灵体伤害力的符箓，使用方法非常简单，只要用力将符箓拍打在鬼魂或者其他灵体身上，就能用力量激发符箓的力量，对鬼魂的灵海造成伤害。
画符所用原料越高级，符箓威力越大。
不过大王注意，刺灵符只对灵体有作用，对非灵体无用，所谓灵体，包括鬼魂，邪灵，同时也包括拥有灵力的生物。
例如，大王如果对一名拥有灵力的道士使用刺灵符，只能破坏他的灵力，无法毁掉他的肉身。”
“不就相当于废人修为么？修为都没了，不就废人一个？”陆岩觉得挺好的。
“等大王遇到力士就懂了，有一类驱鬼人，他们能纯靠力量击散魂魄，让鬼魂飞灰湮灭。”
“用物理力量让灵魂飞灰湮灭？这得多恐怖的力量？”
连子弹都对鬼魂无效，陆岩想不明白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击散鬼魂。
不过无论如何，陆岩对刺灵符也比对聚灵术满意，至今陆岩没发现聚灵术有什么毛用。
……
完成了任务，陆岩也打算离开这里回到都市，临别之前，和聂小倩一起去了一家饭馆吃饭。
平白无故很难遇到一只鬼，陆岩还不知道刺灵符真正的效果，如果等真遇到鬼，万一刺灵符不中用，那可完蛋了。
聂小倩见陆岩拿着刚画的刺灵符跃跃欲试，却苦于找不到对象，便让陆岩在自己身上试。
“小倩，准备好了吗？”
在等菜的功夫，陆岩拿起自己的刺灵符。
刺灵符对聂小倩这种鬼魂尤其有效，聂小倩看着刺灵符有一点害怕，但还是点点头。
“黑石头，你确定这张符对小倩不会造成太大伤害是不是？”
陆岩已经向三生石确认了好几遍，但还是忍不住再问一次，万一一不小心伤害到聂小倩，陆岩就无法原谅自己了。
“大王用了市面上普通的朱砂作主原料，想要多大威力也不可能，而且刺灵符激发的能量，与驱动它的物理力量有很大关系，只要大王不用力，刺灵符肯定对聂小倩不会造成什么伤害，最多就相当于普通人被玻璃划了一下，很快就能恢复。”
“这我就放心了。”
陆岩让聂小倩伸出手臂，小心地将刺灵符盖上聂小倩手背，只听“刺啦”一声响，聂小倩手背有烟冒出，看着的确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