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炳才是一个建筑公司的老板,手下有一帮工人,平时需要给他们提供宿舍。而这个二层楼建成了,如果当做宿舍。又能给自己省下一大笔钱来。
而且他们住了一个晚上,也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看来那个路人所说的,和一直以来的传说,也许都是危言耸听。
熊炳才为了省钱。就让人把这房子的几个房间收拾了一下,有的打上了通铺,有的设置了床和家具。然后就让工人们都搬了进来。
工人们虽然也听说过一点关于这房子立门的事,但是由于住进来的人多。至少有二十几个。所以大家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是也仗着人多硬着头皮住了进来。
开始的时候谁也没有在意,但是在睡了几个晚上之后,他们就发现了问题。
就是当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很正常,但是等待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睡觉的位置发生了变化。
就比如说一张通铺,明明自己是在第三个位置睡觉,等到醒来的时候,也许就换到了第六个或者是第八个。而且他们会发现自己很累,虽然睡了一晚,倒像是跑步跑了一晚一样,膝盖也疼。
如果是一两个人,也许还不会觉得有什么。毕竟晚上睡觉的时候,可能是起夜回来睡错了位置。
可是这些工人或多或少都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他们集体商量,在一天夜里,大家都正常躺下,但是都不睡觉,等着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调换了位置。
这些人中,有一个是熊炳才的司机,他多了一个心眼。他以前听说有个法子,就是用大拇指的指甲去掐中指的指肚,说中指是体内阳气汇集之处,适当的刺激能够瞬间提高阳气。
这是个简单易行的法子,司机就在躺下之后,眯缝着眼睛注视着屋子里的一切。
突然到了夜半时分,屋子里很暗,但是他朦朦胧胧看到了一层雾气。
他很紧张,便不断地用指甲去掐指肚,短暂的疼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然后他就看到,那些工友们,纷纷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也不敢吭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爬起来站到地面上,然后像是有人在指挥他们一样,他们排着队,在地上不停地行走绕圈。
而且他注意到,那些工友的脸上全都是青色,看着格外瘆人。
在他们站着走了几圈之后,又突然趴伏在地上,排着队爬行起来。他们爬得越来越快,将那地面摩擦得铿铿有声。
司机强忍着,现在所有的人都在地上爬行,只有他自己还躺在铺位上。他突然有点后悔自己的举动,这么做会不会引祸上身啊。
就在他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的时候,突然在他面前出现了一张脸。那张脸惨白无比,没有一丝血色。这人他不认识,但是那张脸却对着他诡异地笑了一下。
司机啊了一声,就晕倒过去了。
等到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发现那一群工友正围着他,有人掐他的人中,将他叫醒了。
他猛地坐起来,指着面前的工友,说不出话来。
后来好不容易他将他所看到的一切跟大家说了一遍,这时大家才反应过来,怪不得早上醒来的时候,他们会感觉很累,而且膝盖磨得通红,还很疼。他们居然在晚上做了那么多的动作。
这下子,没人敢再在这二层楼里居住了,于是他们纷纷跟熊炳才辞工。生怕再在这里留着,总有一天会遭遇不测。这房子不是给人住的,但是他们居然住了这么多天。
司机回去之后,也把他发现的情况跟熊炳才讲了一遍。
结果就在发生这件事三天以后,司机被发现暴死在家中,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任何发病迹象。
与此同时,熊炳才接到消息,那些曾经在房子里住过的工人,全都或多或少地出现了症状,有的大病一场,有的被车撞了,有的莫名其妙地就失踪了……
这才让熊炳才彻底相信,这房子里真的有问题。
他也有些后怕,毕竟自己也曾经在那房子里住了一个晚上,于是他开始心慌意乱起来,惶惶不可终日。
他便开始派出人去,寻找那个帮他立门的那个路人。他知道也许只有那个路人能帮到自己。
但是路人是谁,来自哪里,谁都不知道,他一连找了半个多月,也是毫无进展。
而这段时间,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到后来他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熊炳才知道,下一个出事的,也许就轮到自己了。
令他没想到的是,他一直在寻找路人无果,路人却自己找上了门。
那个路人登门来拜访他,这下子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拼着最后的力气,向那人叩拜,请求救命。
路人笑着讲熊炳才的衣服掀开,将一种油膏涂在了他的前胸和腹部。然后让他看自己的身上,这时,熊炳才发现有一道若隐若无的黑线从小腹的位置向上延展,很快就要到达他的心口了。
路人说,这道黑线,就是被阴宅的鬼气所缠的后果,如果达到了心口,他就该出事了。
而这一切,就是熊炳才不听他的话导致的后果。不过好在熊炳才只住了一晚,而且将那串铜钱挂在了梁上,否则的话现在早已经死掉了。
至于司机那么快就死亡了,就是因为他窥探到了不该看到的秘密。而熊炳才本人因为作为发起者,建起了这个宅子,肯定会遭到更严厉的惩罚。
熊炳才发现了这个,便跪倒请求路人救命。
路人摆手说道:“想要救自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既然那建起来的二层楼不是人住的地方,那么就干脆让鬼去住。这样一来,也算是物有所值。”
熊炳才不解路人的意思,路人说可以开一座夕阳客栈,专门接待过往的鬼魂。也就是说,开一座鬼旅馆。
熊炳才一听吓得魂不附体,他怎么敢去开什么鬼旅馆呢?
于是路人自告奋勇,说他可以帮熊炳才去打理这座鬼旅馆,但是前提是他不能过问鬼旅馆的任何事。
熊炳才一听,自然是满口应允,全权把那二层楼交给了路人打理。
但是他问及路人的姓名,路人却告诉他,如果不想多事,最好别问自己的名字。
熊炳才干脆无事一身轻,再也不过问这房子的事了。
而奇怪的是,从那时候开始,熊炳才的身体也逐渐地恢复了。
熊炳才恢复以后,便把精力放到了富甲村,他又开始每家每户做工作,软硬兼施,许以高额补偿金,让大家搬家。不肯搬的,他甚至会派人威胁。
于是大多数的人,被熊炳才逼得在合同上签了字,搬走了。
只剩下了付老头一个人还独守着富甲村不肯离开。
说到这里,付老头一个劲地叹气。
我问道:“大爷,这事您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啊?”
付老头长叹一声,“村子里我有个发小,是那个熊炳才的老丈人啊。只是他女儿嫁给熊炳才不久,就死了。后来这小子还算可以,每逢年节都会来看我那个发小。我知道的事,有很多也是发小讲给我的。”
我点点头,“这么说,那个路人,你们大家都不知道他的来历?”
付老头摇摇头:“他一直都很神秘,后来他去没去那个夕阳客栈,我们也不知道。只是我们知道那个客栈是接待鬼的,不是接待人的,所以都避而远之。我听说有很多大货车的司机晚上会在那里投宿,是人是鬼我们也不知道。所以我说小伙子你是吉人天相啊,能从那里活着出来,你在我家住一晚,明天赶紧跑吧。”
我苦笑了一下,“大爷,我还有三个同伴,现在还在那个客栈里,我不能自己走了。我得去救他们。”
付老头一听,哆嗦了一下,“你还要回去?小伙子,不是我吓唬你啊,你这一回去,很可能救不出他们,连你自己都搭里面了。”
我点点头,在付老头的家里呆了一会,仔细盘算着下一步的动作。
去肯定还是要去的,只是去了之后该怎么做才能救了他们。
按照付老头的说法,那二层楼里闹鬼,也算是个凶宅了。只是那里并不是因为死了人变成凶宅的,而是因为占了人家的祖坟所在地,这么说起来,算是一个阴宅。
既然是凶宅,我作为相宅师,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就在这时,付老头说完了话,独自一个人坐在一边,不停地抹着眼泪。
我一看这情况有点不对劲啊,赶忙又凑了过去,问道:“大爷,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跟我说啊,实话跟你说,我也不是普通人,如果你有麻烦,说出来也许我会帮你。”
老头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浑浊的眼泪,他半信半疑地问道:“你……能帮我?”
我点点头,“说说看,我估计还是和那个夕阳客栈有关吧?”
付老头伸手抹去了眼泪,缓缓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