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除掉,不然无法超度苗家成。”我挥了挥手,和张真仁一起动手,将那些银针都拔去了。随后将那块黄符带好,重新把棺材盖子封上去。
我们重新将那坟填上,又急匆匆返回了省城。
现在的目标已经很明确了,一切都是人为的。利用一些民间邪术和反其道而行之的道术来害人。
其实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我们已经发现了黑猫怨还有棺材里的木偶,从炒房的角度来说,我们可以收手了。
毕竟房子的凶局已经破掉了,但是我依然心里有些放不下。这人太过阴毒。如果不把他揪出来,难免以后他还会去害人。
无论是从道义的角度,还是从道德的角度,我似乎都应该继续追查下去。
回到省城后,我和张真仁准备去别墅住上半晚。
结果当我们回去的时候,意外地发现那个仓房的门开了。
我急忙跑过去查看,发现那个死掉的黑猫不见了。
我和张真仁面面相觑,显然在我们走后,有人来到库房拿走了黑猫。
这说明我们在挖黑猫的时候,有人正在暗中观察着我们。
在那个时候,监控系统应用的还不是太广泛,不像现在每个小区里几乎都有监控。在那个别墅区,算是很先进的了,也配备了摄像头,但是我问过保安,那些摄像头现在还都是摆设,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监控画面。保安室也暂时没有配备相应的设备,只是开发商售楼时候的一个噱头罢了。
不然的话,我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去挖路边的草坪。
所以是谁拿走了这个死猫,我们也无从查起。
能肯定的是,拿走黑猫的人,应该也是在这小区里住的。
我摆摆手:“算了,先进别墅休息吧。明天我们去找那个女主人方露问问,看看她能不能提供什么线索。”
我们回到了别墅睡觉,也许是我们太累了,睡的太实,也许是我们挖出了黑猫的原因,我们住的一晚,屁事也没发生。
第二天一早,我们离开别墅,给方露打了个电话,她说她在医院,并给了我们一个病房号。
我们开车赶了过去,到了医院找到了病房,我透过病房的窗户,看到方露正在里面照顾一个人。
那人是个年轻人,看着也就二十多岁。此时他的情绪很不稳定,而方露正在喂他喝粥。
但是那个年轻人先是歪着脑袋不肯喝,方露很耐心地劝他,手上拿着勺子一直端在那里。
我和张真仁看到这一幕,就是一愣。在我们的印象中,方露是一个强势的女人,即便是家里遭到了变故,她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气质也是与生俱来的,并没有因为家道的衰落而减少。反而更有一种成就大事的沉稳和老练。
只是她所遭遇的事情太过离奇和诡异了,才让她不得不屈服我们,低价售出了别墅。
但是在这病房里,方露所表现出来的,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样。这时的她,完全变成了小女人。就像是一个小媳妇在伺候自己的丈夫,还到处小心翼翼的。
我们正看着,就看到那个年轻人,突然挥起手臂,将那晚粥拨开了。
方露措手不及,那碗粥一下子就被拨到了自己的脸上。
我和张真仁吓了一跳,也没来得及敲门,直接就冲了进去。
那碗摔了个粉碎,方露正手忙脚乱地擦脸上的粥。
“怎么样?没事吧?”我关切地问道。
方露一看是我们,并没有表现的意外,只是摇摇头,“没事,粥都快要凉了……这……让你们见笑了……”
张真仁从旁边拿过一条毛巾递给方露,方露说了声谢谢。
我指着那个满不在乎的年轻人,问道:“他是……”
“我们家的司机。”
“哦,那你们……”我很想问问他们的关系,因为从刚才的举动来看,两个人的关系肯定超出了老板和雇工之间的关系,更像是情侣。只是我不知道内情,也没办法问明。
“我爱他……”方露却丝毫也没顾忌,也明白我问话的意思,直截了当地说了一句。
“啊?”我和张真仁都是一愣,谁能料到高高在上的方露居然会喜欢上一个司机,而且看起来年龄至少要比方露小了七八岁的样子。
方露过去把那个小司机安排躺在床上,又收拾了地上,给我们让座。
“我也不想瞒人了。这次老苗死了,我更没有顾忌了。你们可以认为我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也可以背后骂我贱人,但是这也是我的选择,没有办法的事,我要跟着我的内心说话。”方露脸色凄然,说道。
我点点头,示意她把真相说出来。
方露讲起了事情的经过,略有些老套,但是却是真实存在的。苗家成是一个事业型男人,从白手起家到开始创业,受到了方家的不少帮助,两个人也顺利成章地走在了一起。
两个人婚后,感情还算和谐。但是自从有了孩子之后,苗家成一心扑到公司上,除了公司的事,其他的一概都不理,自然而然地也冷落了方露。
开始的时候,方露自己安慰自己,说是男人就应该事业为重。但是当苗家成越来与不顾家的时候,方露就有些按捺不住了。毕竟她才三十岁,外表的强势,也掩盖不住她小女人的内心。她也需要老公的肩膀,她也需要情人节的时候收到老公的祝福,她也需要晚上的二人世界。
但是这些,在苗家成那里,一概都没有。
而就在这个时候,苗家成为了方便出行,聘请了私人司机住在家里,负责他们的出行以及必要的助理。
司机就是这个躺在病床上的年轻人,叫肖朗。
肖朗是个很阳光的男孩,不但手脚麻利,而且办事周到,很快就深得苗家成的赏识。但是时间久了,接触机会多了,方露发现自己竟然深深地爱上了肖朗。
每次她看到肖朗那阳光的笑脸,心里都很激动。
开始的时候她使劲压抑自己的感情,后来随着苗家成事业的拓展,就越来与冷落她。终于有一天,方露一次酒后,向肖朗坦露了心扉,并且以身相诱。
肖朗听了很是震惊,但是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当时却也无法抵挡方露的攻势,两个人于是就暗地里在一起了。
这次苗家成家里出事,肖朗也跟着受到了牵连,虽然没有死,但是也很危险。肖朗一个人在省城打拼,住进了医院之后,方露就担起了照顾他的责任。
但是肖朗现在的精神不太好,经常犯傻,有时候还发疯。而且到了晚上,正如方露上次说的那样,经常四足爬行,眼睛冒绿光,时不时还发出猫叫声。
听到这里,我和张真仁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院子里埋的那只怀孕的黑猫。
对于方露说的这些事,属于道德层面的,我不想去管,我也管不了。方露虽然出轨,但是说出来也是情有可原。缘分这东西,谁又能说清呢。
但是她提到了肖朗晚上的行为,却让我不由得和院子里的黑猫联系起来了。
我问方露:“肖朗现在晚上还学猫吗?”
“昨天晚上好像消停一点了,但是偶尔也会发出猫叫。那叫声不是正常的猫叫声,叫声很惨,很撕裂,让人听了浑身都起鸡皮疙瘩。我正想着,这两天送他去精神病院看看呢。”方露回答道。
我点点头,我能想象得到方露所描述的。
张真仁又问方露:“我们想知道,苗家成在生前有没有什么仇人?或者是你们两口子共同的仇人?”
“仇人?”方露听了一愣,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好像没什么仇人啊?他的社会关系,有百分之九十五甚至更多都是生意上的人。但是表面上还都过得去,我并不知道他有什么仇人啊?”
“没有?”我满怀希望来找方露,就是为了从她嘴里得到些线索。没想到她对此了解的居然不多。
这时,我看到肖朗看着窗外发呆。我问张真仁:“你觉得肖朗这种情况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张真仁靠近我低声说道:“大哥,我怀疑是猫怨上身了。”
我点点头,张真仁的想法跟我的想法差不多。人有人魂,猫有猫怨。特别是这种黑猫,被人活活闷死,又吸收了从各处汇集而来的怨气,肯定怨气极大。
正常来说,猫狗之类的动物魂魄,是上不了人身的,除非那种多年养成,成精成妖的魂魄。还有像这种怨气被放大之后,也是可以侵占人的身体的。
这种情况既然被我们撞见了,总不能不管。
我想了想,对方露说道:“如果可以的话,今天晚上我们可不可以留在这里?”
“你们?为什么要留在这里?”方露不解。
“实话跟你说吧。我大哥是个好人,他想帮这小子治病。”张真仁摆摆手,说道。
“啊?真的吗?你们能治好他吗?”方露听了很是兴奋,抓着我的手问道。
“我只能说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