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钢钎往那墙里打,突然一下打穿了墙壁。
“有了。”我喊了一声,大伙七手八脚,又把那洞破开了一些。
这时我感觉到一阵阴风从那洞里吹了出来。同时带着一股陈腐的气息。
一具女尸直挺挺出现在我们面前。
女尸是站立的姿势,紧靠着墙。她身上的服饰也没有腐烂,就跟我第一晚在梳妆台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看到这具穿着晚清服装的女尸的时候,我们在场的几个人全都大吃一惊。
因为这说是女尸。无论是从肤色上,还是从面容上,看的都跟生人一样。她面若桃花,两只眼睛瞪得很大。虽然目露惊恐之色,但是丝毫掩饰不住她的美色。而且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也是充满了光泽,说实在的,现在这女尸的皮肤看起来和赫连双和刘晓翾的相比都丝毫不逊色。
但是令人惊恐的是,在她的腹部,插着一根紫红色的木楔,那木楔看来是生生刺入她的腹部的,估计已经折断了,还剩了一点头露在外面,还有血迹染到了木楔上,只是已经都干了。
“不好,快看。”突然赫连双指着那女尸喊道。
我们看过去,发现那女尸的皮肤正在迅速地变黑变黄,而且原本光滑圆润的皮肤也变得粗糙起来。
在我们还没决定要怎么拯救的时候,眼前那一具美艳的女尸,就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如枯树皮的干尸。
“原来这里是封闭的,再加上阴气汇聚,怨气缠身,所以这女尸能够保存这么好。打开之后,氧化作用导致她的皮肤发生了变化,我们没有必要的考古条件。所以这女尸我们肯定是保不住的。”廖光明说道。
“太可惜了。多么神奇的一件事啊?”赫连双叹息道。
“没什么可惜的。一具百年的古尸,研究价值也不大。先把她弄出来吧。”廖光明挥了挥手。
我和他一起上前,扶着那女尸从那墙洞里抬了出来。
将那女尸平放在地上,我就发现那女尸的小腹被木楔刺进去的地方,略微有些隆起。
我感到很奇怪,以我的想法,两个月的胎儿不至于这么明显的。
后来我猜想应该是这女尸的皮肤收紧之后,才显得突起。可是廖光明却看着那突起若有所思。
我赶忙上前问他怎么了。廖光明指着那小腹说道:“她既然想要鬼传子,这胎儿一定在母体里一直以另一种方式存活着。我必须把这个胎儿除掉。”
“这……太残忍了吧?”赫连双说道。
“这不是残忍。这孩子早已经死了,现在已经变成鬼胎了。一会你们就知道了。”廖光明伸手把他的那把杀猪刀给抽了出来。
他拎着杀猪刀,用单手用力,想把那插在小腹的木楔给拔出来。现在那具干尸本身就像是一块干树皮,而那木棍像是长在了干尸上一样,廖光明又让我帮忙,我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那半截木楔给拔了出来。
这时那干尸的身上,就出现了一个洞。可是别看这干尸死了这么多年了,在我们拔出木楔的时候,竟然顺着那洞,从尸体里冒出一团团的黑血来。闻着腥臭无比,令人作呕。
冒完黑血之后,里面就没有什么反应了。
廖光明又抄起了杀猪刀,顺着那个洞口割了下去,将那个女干尸的小腹给切开了。
那女尸的肚皮此时看着很韧,但是割起来又变地生脆无比,被那杀猪刀一划就裂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
而那女尸的肚皮外翻,里面呼地漏出来一个小小的脑袋。
我们吓得惊呼了一声,同时向后退了一步。
但是那脑袋露在了外面,却没什么动静。
廖光明又用杀猪刀破了破那道口子,终于让那个长着脑袋的小东西完整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那真的是一个婴儿,只是这婴儿是由刚刚孕育两个月的胎儿变成的。两个月的胎儿应该还没成型,更没成人形。所以这个鬼胎长相更是瘆人,只有那棵脑袋有拳头那么大,身子却小得很,而且在那脑袋上几乎看不到眼睛,只有一张硕大的嘴巴。那嘴巴也只是在脸上裂开的一道纹,此时咧得很开,甚至都开到了耳角。
那鬼胎的全身都是乌黑的,在他的腹部同样也出现了一个血洞。这让我怀疑刚刚的那两团黑血,就是从他的身上冒出来的。
廖光明用刀挑着那鬼胎,大踏步走到了室外,找了个地方准备烧掉这鬼胎。
可是等火点起来了,那鬼胎在火中,竟然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叫声。听声音就像是婴儿在啼哭一样。
我听得浑身发麻,见那火烧了好一会,鬼胎的身体却依然完好。甚至被烧得油光发亮。而那婴儿的啼哭声就更响了。
廖光明摇了摇头,对我说道:“双七,去滴两滴血,用阴火试试。”
我点点头,凑了上去,刺破了手指,往那火堆上滴了两滴血。别看只有两滴,却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那堆火顿时颜色就变成了幽蓝色,瞬间就将那鬼胎给包住了。
而这次,鬼胎的叫声就更欢了,只是这次听起来更像是惨叫。这阴火烧起来,我们感觉不到火的温度,但是看那鬼胎确实是被烧得够呛。只用了不到十分钟,那火便熄灭了。而那个鬼胎此时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廖光明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好险,如果让这鬼胎流落在外,恐怕又是一场灾难。如果真的在其他的母体孕育成功,则灾难会更大。”
我们解决了鬼胎,接下里便是如何超度那花儿了。
廖光明这次在别墅外的月下设坛,好在这里偏僻,而且别墅闹鬼的传闻传的也很广,晚上根本就没人到这边来。任凭我们怎么折腾,也不会引起人的注意。
到了深夜,廖光明把那花儿的干尸,平放在法坛的前面。他自己披发仗剑,身穿着那间破道袍,手持桃木剑,这副行头让我想起了诸葛亮借东风。
我在旁边伺候着,而赫连双和刘晓翾是女身,被打发离开这里百米之外的距离等候。
虽然花儿的尸体已经变成了干尸,但是依然属于肉身。有了肉身,廖光明很轻松地就召到了花儿的魂魄。
这时正值子时,月光充足,阴气大盛。
不多时,就在那法坛的周围旋起了阴风。开始的时候,只有一股,接着又出现了一股。两股旋风在法坛的中央地带,互相盘旋交织。
我心里一动,莫不是郭耀庭的鬼魂也出现了?
但是我们此时肉眼凡胎,只能看到那两股阴风,根本就看不到鬼身。
这上次度化,我们仅有的犀角香也都用完了。这次只能徒唤奈何。
而我看到廖光明此时单手持剑,另一只手掐着剑诀,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站在法坛的后面一动不动。
我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站在当场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我发现那两股旋风竟然逐渐地平息了下去。
廖光明的身体也突然一颤,平直着就倒了下去。
我吓了一跳,赶紧冲上去一步,扶住了他。不然他这一下跌下去,也够他受的了。
廖光明此时不停地翻白眼,嘴里还在不住地打嗝,而且呼出来的气,都是腥臭腥臭的。
我猛然想起来,廖光明刚刚应该是入了阴了。也就是让自己的魂魄出体,去和其他的鬼魂交涉。这是非常伤元气的行为。
我急忙呼唤廖光明,他挺了好一会,才睁开了眼睛。
我连忙问他怎么样了?廖光明摆摆手,用虚弱的声音说道:“好了,郭耀庭真的来了。他死了之后,才了解了内情。也一直心存愧疚,所以花儿母子一直没投胎,他也没有去投胎。今天我超度花儿,他也出现了。”
“那……花儿原谅他了?”
“花儿身上的怨气,有一半都是来自她腹内的胎儿,胎儿的肉身一烧,花儿的怨气也就少了大半。对于郭耀庭,时隔了这么久,她说也没必要再计较了。两个人结伴去投胎了。”
廖光明摆摆手,说道。
听廖光明说起来,这结果倒是好的。只不过他说的太过轻描淡写,在我看来这会是一道难解的谜题。没想到到了廖光明手里,三下五除二就给解决了。
不知道是因为我想的太过复杂,还是廖光明说的太笼统了。
至于我们之前用瓷瓶收的雒熊飞,廖光明答应那些度化的鬼魂,日后会处置他。
而雒熊飞生前杀戮太重,戾气太足,同样也需要先去寺院沐经。等到怨气消退之后才能投胎。
廖光明说等回去之后,就找家寺院放置雒熊飞。
我们撤掉了法台,第二天就找来孙总接收这别墅。我告诉他,这别墅里现在已经不闹鬼了,他的工程可以开始了。
孙绪达听了很是高兴,说等别墅竣工,工程结束之后,我们就会履行合约的内容。
这些事,廖光明公司有专人来接手,也就不用我们费心了。
我们回到了省城之后,也和刘晓翾分开了,结果那天她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