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三层小楼的一楼布局,主要就是客厅,还有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我在客厅走了一圈。对于客厅的风水布局看了看。以我有限的水平看,觉得这里的布局不但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反而摆放得十分有序和规整。全都符合风水里旺宅的要求。一看就是经过风水师的摆布了。除此之外,还悬挂了一些对于安宅有帮助的挂件,比如桃木斧。驱邪镜等等。
我想这些应该是闹鬼之后,陈楚的姨父找人弄的,但是却没起到应有的作用。
按说这种布置。即便是不能对旺宅起到立竿见影的作用。也不至于招来鬼魂才对。
我让陈楚带我们去楼上再看看。
在一进门的走廊尽头,有一个向上的木楼梯。木楼梯上铺着红地毯。地毯已经很陈旧了,有点褪色,而且走上去有灰尘扬起。一看就是许久没人打理了。
陈楚带着我们从那个楼梯走上去。也许是年久的原因。那木楼梯走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让我有种一使劲就会将楼梯踩塌了的感觉。
我们走上二楼。二楼的布局是几间睡房。陈楚推开门,我看到二层的房间里都没挡着厚厚的窗帘,只有一层窗纱。
所以光线比在一楼好了许多。这几间睡房,有一间是陈楚姨父和姨娘的房间,还有两间据说是客房。但是陈楚说平时也很少有人来住。
我问陈楚:“这房子这么空,他们陆家的人丁又很少,为什么不早点出手卖了房子呢?”
陈楚说她也问过姨父,姨父说祖上有训,这房子要代代相传,后人不能随意变卖。而且陆家祖上资产殷实,不说富甲一方也算是富庶人家。虽然人丁少,但是每一代陆家主人,家里都至少雇佣着几个仆人伺候生活,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雇着好几个保姆。只是到了姨父这一代,才逐渐没落,但是即便是生活再清苦,姨父也一直没有出售这房子。要不是这次闹鬼,他肯定也不会狠心卖掉的。
整个二楼就只有这几间房间,由于有阳光进来,所以整体的感觉比一楼还要好。
看完了二楼,陈楚弱弱地问我怎么样了?我摇摇头:“现在还看不出来什么。你姨父可能是也找过风水师或者是道士来看过了,这屋子里的摆设全都按照风水学的上佳位置摆放的。而且屋子里也有一些镇宅的东西,但是能不能起到作用另说。所以眼下我还看不出什么来。”
陈楚点点头说:“三楼主要有一间小一点的卧室,还有一个香堂。要不要去看看?”
“香堂?你姨父信佛?”我好奇地问道。
陈楚摇头说不知道,她以前来的时候,闻到过香火味。问姨父才知道是从三楼的香堂里传出来的,至于里面有什么,她也没进去看过。
我挥了挥手,让陈楚带着我们去香堂看看。
我们继续踩着咯吱咯吱响的楼梯去了三楼。
也许是结构的原因,三楼的空间比二楼要小了很多。走廊里有两扇房门,应该就是陈楚说的卧室和香堂。
那间卧室里和二楼的设置差不多,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
而我们推开香堂,却发现这里和一楼一样,挡着厚厚的窗帘。
陈楚摸到了开关,将屋子里的灯打开。
那灯闪着昏黄的光,而且还一明一暗的。陈楚说这里是老城区,线路都已经老化了,所以这里不但供电不足,还经常要停电。
我点点头,借着昏黄的灯光,去看屋子里的摆设。
进到这屋子以后,我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佛香味。虽然可能这里已经很久没人烧香了,但是这种味道是常年积累下来的,没有一定的时间,是不会消散的。
在靠门的一侧,摆放着一张长长的供台,上面摆着一个香炉。这供台很长,几乎有一面墙的长度。
这么长的供台我还是第一次见。但是在供台的后面,却没看到有什么佛像或者是神像,而是在墙上挂着一排黑白的照片。
我们走过去看那一排的照片,发现在那些照片下面都有名字,无一例外全都是陆姓的。
难道这里供奉的都是陆家人的祖先?
我知道在家里供奉先人的遗像,逢年过节敬杯酒,烧烧香,以寄托对先人的哀思。这种情况在很多家里都很常见,但是供奉的一般只是自己的上代人,最多是上两代人。据我所知,除非是皇家,很少有人家将祖辈十几位都供奉起来。
因为皇家王气是可以压制邪秽的。但是在寻常人家供奉太多的先人遗像,那些先人受香火吸引会回到家里,给自己乃至家人招来亡灵的侵扰。
那些遗像一共两排,按照年代的顺序排序。看最早的先人遗像还是清朝人的打扮,光头盘着辫子。再后来就到了民国,而后最近的是二十多年前的装束。
看着这些遗像,就会看出来中国近代史的一种服饰变迁。
但是显然这些都不足以让我提起兴趣,我所不明白的还是为什么要摆这么多的遗像?
除此之外,在这栋三层老宅里,我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
见我没什么收获,赫连双说难道让我们捡了便宜,这屋子里根本就没有鬼?
陈楚摇摇头:“不可能,没有鬼的话,姨父绝对不会这么便宜卖房子的。”
我点点头:“现在没发现,不说明没有情况。现在是白天,按我们的行规是不适合来踏勘的。白天的阳气可以遮盖住很多东西,如果要想找到有价值的东西,只能晚上来。”
赫连双一听,便问陈楚:“我们晚上可以住在这里吗?”
“啊……可以倒是可以……不过……”陈楚被问楞了,支吾着说道。
我一听,跟赫连双说:“现在情况不明,你们不能住在这里,万一有危险就糟了。”
赫连双摇摇头,冲着我一笑:“谁说就我们俩,还有你啊……”
“我?你开什么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这房子你不说得晚上才能看出来吗?而且闹鬼不是也在晚上吗?与其到时候再来,不如就在这里守株待兔好了。”
我盯着赫连双看。赫连双见我盯着她,有些不自然,瞪了我一眼:“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笑了笑:“上次你们宿舍闹鬼,你去找我的时候还挺怕鬼的。怎么现在胆子变这么大了。”
赫连双一摆手:“那个时候是没见过鬼。后来经历了多了,觉得鬼就是那么回事,也没什么可怕的。你不会是因为害怕不想留在这里吧?”
其实我是真的有点害怕。
这个宅子看上去很平静,但是给我的感觉却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宅子更可怕。这栋三层老宅,就像是一滩死水,下面是无边的沼泽。看着表面平静,如果你一旦踏进去,便会遭受灭顶之灾。
但是被赫连双这么一激,我作为业内人士又怎么能退缩?更何况和两个美女同宿。
想到这里,我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结果被赫连双逮个正着。
她低声骂了一句,死色.狼。
我们是为了陈楚的事来的,我们留下来,陈楚虽然很害怕,但是也没理由离去。
她带着我们来到二楼的房间,我一挥手:“为了安全考虑,咱们三个就住在一张床上吧。出现什么危险,我也好保护你们。”
“呸,你想的美。陈楚咱俩睡一个房间,你去那个房间。”赫连双拉着陈楚去了一间。我苦笑了一下,去了二楼的另一间客房,隔壁就是本宅的主人,陈楚的姨父姨娘的房间。
这时,外面的天色渐晚。窗户正冲着天边的一抹残阳。
落日的余辉释放出耀眼的金光,在落日之前绽放出最后一丝光亮。
这栋民国的小楼,像一个耄耋老人,沐浴在晚霞之下,享受着平静与安详。
此时我却有种感觉,我们三个人此时正陷入了一场更大的劫难之中。
也许正有一双,甚至几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
他们,只为了等到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