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匣子的顶面已经被砸开,里面的东西显露无疑。
而这四个匣子里的东西也各不相同,但是无一不让人看着心里发怵。
里面依次是蟾蜍,蜈蚣,蜘蛛,和蛇。
当然这些东西都已经死了,前三种毒虫只剩下了空的皮囊,而那条蛇烂的也只剩骨架了。
赫连双惊呼了一声,就是傻子也看的出来,这几种毒虫埋在她们家的祠堂下面,不会是什么好事。
“廖……廖大师,这……这是怎么回事?”叫了一声廖大师,赫连双的语气也和以前有了大大的不同,充满了恳切。
廖光明指着那几种毒虫:“它们分居四角,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困住中央土里的这个东西。同时他们释放的毒气也在侵染着整个祠堂。我估计你们家族中这些年肯定有急病死亡的人,这就应该是这些毒气搞得。”
显然廖光明说中了,赫连双听了连连点头:“是啊,这几年突遭重疾的就有三四个,他们本来身体都很好,说病就病了,说没就没了……没想到,原来是这样。”
廖光明冷哼了一声:“这都不算什么,最厉害的东西,我想还是在中央土下面。现在破了四方,已经可以动中间这块地了。你看我们还要不要挖,如果你怕挖下去,破了紫气旋子,我们就停了。”
赫连双的脸通红,苦笑了一下:“廖大师别跟我一般见识,今天就请您主持大局了。”
我心说这廖光明挤兑人的本事还真是不小,不咸不淡地就把人给损了。
廖光明笑了笑,招了两个属虎的过来,在中央的地面上,用香灰画了一个圆圈。他指着那圆圈说道:“在这个圈里往下挖。挖到有东西就停。”
两个人应了一声,先是撬开了地面上的青砖。下面同样露出了黑色的土,所不同的是,随着那青砖的移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道传了出来。
这种味道,就是我和廖光明那天在阴宅抓风闻到的臭味。我们也是被这臭味引来的祠堂,只是当时这味道不是很明显。
但是今天这味道一出,我们才知道原来是从地下传出来的。
两个属虎的人开始在中间那块地挖了起来。廖光明将那瓶兑好的陈茶水,用手指点好,不停地向他们两个人身上弹。
我知道这也是一种保护,怕里面冲出的邪秽之气伤了身子。
这个挖到一米,还是没有动静。廖光明示意他们接着往下挖。
另一个属虎的人,不时加入调换一个人。三个人轮番作业,很快,地面中间就形成了一个一米方圆的土坑。
随着土坑越来越深,那股臭味就越来越重了,熏得我们头脑发胀。
赫连双更是娥眉紧蹙,但是眼睛一刻也没离开那土坑。
又往下挖了二三十公分的样子,突然有人的镐头在下面发出清脆的一声。那人喊了一句,有了。
“停。”廖光明再一次喊停,按照刚才的办法,往下面撒了茶叶。
等到一切就绪,廖光明让人把下面那东西弄上来。
这也是一个石头匣子,但是看尺寸明显比四角的那几个大的多。所以弄上来也费了不少力。
廖光明将剩下的陈茶水全都掸到了那个石头匣子上面,擦去了覆土之后,那匣子的全貌就呈现在了面前。
廖光明在那匣子的封口处,掀开了一张符纸。虽然埋了这么多年,那符纸竟然也没有腐烂,这不能不说神奇至极。
掀开了封符,就可以开箱了。
三个属虎的人,开始砸这个箱子。叮叮当当的声音持续了很久,终于将那个石匣的盖面打碎。
这时,更加浓烈的臭味从匣子里传了出来。我甚至看到了一股淡淡的黑气从那匣子里冒了出来。廖光明喊了一声:“快躲开。”
四周的人快速向后躲去,那股黑气飘出来之后,就逐渐散去了。
而出现在匣子里的,赫然是一只长毛怪物。确切地说,是一只长毛怪物的尸体。
我和廖光明认识,这正是一只人面猿猴的干尸。
但是在场的人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当打开箱子的时候,现场一片唏嘘之声。
看来我们之前看到的跳来跳去的东西就是这个人面猿猴。这也是那些活着的人面猿猴求我们做的事。它们的意思是有一个同伴困在这祠堂里面,请求我们把它救出来。
我一直以为是一只活着的猴子被困,万万没想到是一只猴子的干尸出现在这里。
不知道我们打开了石匣,这人面猿猴的魂魄是否能够得到安生。如果能顺利逃离祠堂,也算是我们对那些人面猿猴有个交代了。
而一旁的赫连双,眼睛已经直了。
没等她问起,廖光明就解释开了:“这是一种比较恶毒的巫术,先是将这只猴子活生生的封死在匣子里,然后用封符封住开口,利用符咒的力量,驱动这股怨气,来危害赫连家人,并且选在最不会想到的祠堂里。看来做这个法阵的人,和你们赫连家人有着不小的过节啊……”
“谁……是谁……是谁干的?”赫连双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廖光明指着那猴子的干尸说道:“你也看到了。这猴子和那几种毒虫,在底下埋得时间太久,不宜久留。不如先把这些处理了吧?”
“要怎么处理?”赫连双问道。
“用渔网把这猴子包住,再用我这红线缠绕在猴子的身上,连同那几种毒物,用在阳光下暴晒了九天以上的柴火,一起烧掉。”
赫连双一愣:“柴火我倒是能找到,这渔网?”
廖光明冷笑了一声,指着况施普说道:“渔网你可以问他要,我想他肯定有。”
这下子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况施普。
赫连双很诧异,她盯着看了看况施普,问廖光明:“你说况大师?他……他怎么会有渔网?”
况施普也很奇怪,他看着廖光明,问道:“廖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昨天不是还用渔网罩着我们俩呢吗?怎么今天就忘了?那渔网在山路上,你们已经派人收走了吧?现在拿出来正合适!”
“是你?”经过廖光明这么一说,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我说见到况施普戴着脖套有些奇怪呢,原来他是在掩盖自己。
我记得昨天那个带路的人面猿曾经用爪子抓了其中一个杀手,当时就是抓到了脖子上。难道那个杀手是况施普?
我指着况施普喊道:“姓况的,你敢不敢把你的脖套拿下来?”
赫连双也被弄蒙了,她看着况施普问道:“况大师?你的脖套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况施普一脸无辜,摇摇头:“你别听他们胡说。我只是感觉今天的天气有些凉,戴上它保暖而已。”
虽然况施普一直在狡辩,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是有把柄留下来的。不然他怎么就戴着脖套
不肯摘下来?
我冲着旁边的那几个壮汉喊了一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这小子就是罪魁祸首,祸害了你们整个家族,还不抓住他?”
其中有两个人上前就要动手。谁也没想到,况施普突然出手,右手里多了一把匕首,左手环住了赫连双的脖子。
他离赫连双最近,应该是早就有此打算,事情败露之后就痛下杀手。
而且他出手极快,叫了一个稳准狠,我们全都来不及反应。
但是接下来,让我们更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况施普环住了赫连双的脖子,右手的匕首朝赫连双的前胸刺下去的时候。赫连双双手扣住了况施普的手腕,身体猛地一转,就像个陀螺般从况施普的手臂里钻了出来,同时右腿抬起来,朝着况施普的肘关节压了过去。
赫连双的动作一气呵成,一膝盖正顶在况施普的左臂的肘关节处。就听见咯嘣一声脆响,况施普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赫连双飞起一脚,将况施普蹬了出去。
况施普捂着胳膊,就势连滚带爬地跑出了祠堂。
“他要跑?”我喊了一声,就要追下去。可是那况施普的动作更快,竟然忍着疼,钻进了树丛里。
“算了,别追了。”赫连双叹了口气,拦住了我。可能是她觉得眼下关系到她家族的事更重要。
“眼下没有渔网怎么办啊?”赫连双又问廖光明。
廖光明摆摆手:“我是故意那么说的,也是想诈一下况施普。我只是觉得他的身形有些像昨天要杀我们的人,没想到还真是他。”
“什么?他要杀你们?到底怎么回事?”赫连双一切都被蒙在鼓里,不由得发问。
“大致情况,我也摸得差不多了,一会就给你解释。现在你让人用红布代替渔网将这些东西包住,同样也用红线缠住,我刚刚说的方法去烧掉之后,把烧掉的骨灰留住。”廖光明说道。
赫连双点了点头,招呼了两个人,去村子里找红布了。随后,廖光明指着祠堂说道:“这里的煞气和怨气,基本已经破掉了,都是那个猴子的怨气作怪。到时候你们找人把这祠堂里的地平整一下,用水泥封土,上面再加青砖。”
赫连双点头说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