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映雪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又倒了一杯清酒道：“徒弟，你曾经在巨人族开创的苍穹殿呆了四年，现在又在巨人族宗门云雀峰任职，为师可不可以认为，你对巨人族和妖族并没有多少抵触的心理？”
程丰年又喝了一大口，道：“还好。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至少，在我看来，这过去的万年时间里，巨人族和妖族有足够的实力奴化我们人族，可他们都没做。不管是什么原因，从这点上来看，他们并不是十分的恶毒。相反，我认识的很多巨人族和妖族成员，都挺善良的。”
“那如果让你变成巨人族或者妖族，你愿意吗？”师映雪道。
程丰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道：“不愿意。我不知道人是否有前世来生，但是，这一生我身体里流淌着人族的血液，我的父母是人族，所以，我只能是人族。”
师映雪暗暗点了点头，又道：“那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一个巨人族或者妖族的女子，你会不会仍然坚持和她走下去？”
程丰年哑然失笑道：“妖族暂且不说，体型和我们人族差不多。可我怎么会喜欢巨人族女子？那体型差得太远！”
仿佛想到了什么，程丰年脸上微微一红，道：“在苍穹殿的时候，我曾经听成过亲的弟子说过，咳咳——”
程丰年有些讪讪地看着师映雪，欲言又止。
师映雪疑惑地转过头道：“吞吞吐吐做什么？有话就说。”
程丰年心虚地看了一眼师映雪，有些结巴道：“那，那什么，在巨人族女子看来，我们人族男子的那东西，就像绣花针一样，没有什么吸引力。”
师映雪依旧有些疑惑：“什么那什么？”
程丰年怔怔地看着师映雪，满脸胀得通红，犹豫了许久，悄悄将身子探过去，抓住师映雪的手往自己大腿间放了过去。
茅屋里死一般安静，师映雪的手抽搐了下，快速缩了回来。
朝霞顺着玉脖攀到玉脖，直达耳根，师映雪急忙站起身，朝着茅草屋外走去。
虽然刚刚只是触碰了下，程丰年感到腹部有些火辣辣的。
站起身，就要跟上去。
却见师映雪突然停下脚步，强笑道：“徒弟，为师迟早是要死之人。没了心的人，是体会不到人情冷暖的，也没权力享受。”
“师傅，你是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我们虽然了解得不多，可是，师傅，我非常清楚自己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从见到你第一刻开始，我就喜欢你，师傅。你说的对，我是曾经的人族至尊，所以我看过的美女绝不在少数。”
“可是——”
程丰年感觉全身突然像是被火烤了一般。
心突然往下沉了下去，程丰年身体微微颤抖，这反应，难道是——
程丰年转过头看向床榻，那里，此刻安静地睡着的少女，竟然脱去了衣服，露出完美无瑕的身体来！
急忙晃了晃头，眼前的景物一变，少女依旧躺在床榻上安然睡着。
程丰年转过头，朝着师映雪就要跑过去，哀求道：“师傅，求你了，给我一次机会！你不会死，我绝不容许你出现意外。给我个机会，我发誓，我是真的喜欢你，师傅。我见过的美女无数，可从来没有谁像你一样，一颦一笑都让我想起来开心，一哭一闹都让我心跟着痛。师傅，求你——”
“徒弟，实话告诉你，为师喜欢的是宰修远。虽然为师嫌弃他是老好人，但是，毕竟是相处了十几年的感情了。”师映雪转过身道。
一身影出现在茅屋门口，宰修远朝程丰年抱歉地笑了笑，道：“对不起，七长老。”
看着宰修远出现在茅屋门口的时候，程丰年脚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用刀子绞了一番似的。
宰修远又道：“里面的虎族少女，是映雪为你准备的，那是妖族的小公主，名叫流韶，也是一个大美人。映雪已经有我了，七长老，希望你能体谅你师傅的一番好意。”
“好意？”程丰年双拳紧握，愤怒地咆哮道，“然后给我找一个我素昧平生的妖族女子来做着事情？还给我下药！”
程丰年说着，朝着门口就是大踏步走了出来。
他死死地瞪着师映雪，眸子里充满血丝。
心像是要裂开了一般。
早就知道，她对宰修远态度不一般！
程丰年的心在滴血，可为什么自己还要喜欢上这么一个人？
程丰年兀自笑着，眼眶里噙着泪水。
长这么大，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伤痛。
哪怕是他在竞技场和宇文浩战平，被殿主踢出苍穹殿那时，他也没有如此伤心！
“师傅，大长老，祝你们白头偕老。”停在门口，程丰年浑身发抖，依旧倔强地昂着头，看着师映雪和宰修远。
宰修远刚刚准备让开道来，程丰年突然嘶吼了一声，朝着师映雪扑了上去。
“小心！”宰修远吓了一跳。
“噗！”
师映雪反手一掌就拍在程丰年胸口，将他直接拍飞了出去，跌落在茅屋里面。
程丰年坐在地上，眼睛布满血丝，看向师映雪的眸子里尽是贪婪和欲望。
师映雪走出茅屋，对宰修远道：“将房门锁好，你守在门口，防止他破门。”
“你真要这么做？这样伤他的心有什么意义？尤其是那妖族小公主，你没资格安排他们俩的命运！”宰修远道。
师映雪骤然转过头，脸色冰冷得仿佛千年的寒冰一般道：“闭嘴！像你一样做个老好人，人族永远不可能有改变！他和你不一样，他不需要我，也不需要善良！他需要的是能够帮助他的力量，妖族小公主就是最合适的目标！”
“然后，你指望着他一个人扛起这一切？带着对你的怨恨？”宰修远叹了口气道，“映雪，你做事一向太不择手段了。你这样安排他的人生，也毁了自己的人生，你会后悔的。”
茅屋里传来衣衫撕裂的声音，剧烈的喘息声。
师映雪身体微微发抖，朝着湖泊走去道：“我不会后悔的，永远不会。我已经厌倦了这个世界，如果牺牲了我自己，而能让这个该死的世界有所改变的话，我不惜任何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