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为何你听闻瞎眼婆婆便要跑?”林灵素看出端倪厉声质问。
那小伙见走脱不开,张口求饶,“两位公子就放了小的,小的还不想死!”
“不想死?你说什么?”傲雪冷声道,难道公主要找之人无比危险?
“未央镇并不大,但凡和瞎眼婆婆说过话的人都死了。”小伙无奈,只得吐露实情。
瞎眼婆婆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未央镇,但凡是和她说过话的人都死了,无一例额外,因而未央镇的百姓将其视为不详。
自从和瞎眼婆婆说过话的人接二连三出事,她四邻先后搬离。
没有人愿意和瞎眼婆婆打交道,也没有人愿意靠近她。
傲雪听着心惊肉跳,拉了拉林灵素衣袖,“公子,咱们还是别去了吧?听着怪瘆人的。”
林灵素却笑着反问道,“退之兄可会害我?”
“朱公子自然不会害您,但他远离长安,未必知道内情,公子乃万金之躯,不应立于围墙之下。”傲雪再次劝说。
“林某不为难你,你若能为林某指路,这一两银子便是你的。”林灵素取出一两白银诱惑道。
“瞎眼老太婆就在未央镇东头的小黑屋里居住,门前一棵槐树,你去了就能看到。”小伙一把夺过银子转身就跑。
傲雪气不打一处来,便要追上去,林灵素拉住傲雪,“莫去追他。”
“可是公子。”傲雪执拗道。
“不必多说,本宫心意已决。”林灵素冷声道。
傲雪见林灵素面色阴沉,只是叹了口气,也不再阻拦。
两人缓步走向小镇东边,一路上遇到的行人都像看着怪物一般看着她们俩。
“诶?这不是橘猫大爷吗?”傲雪忽然看到躲藏在草堆的橘猫。
橘猫陆吾慵懒地叫了声,而后跑到两人面前,蹭了蹭林灵素的裤腿。
“肯定是为了抓鱼走丢了,抱上它一起走。”林灵素摸了摸橘猫的脑袋轻声道。
傲雪一把将橘猫揽入怀中,橘猫陆吾也是乖巧只是轻声叫唤。
两人一猫继续向镇子东头走去,不消片刻便看到镇子尽头一座矮小的茅草屋。
茅草屋孤零零地立在地上,四邻早已搬走,徒留下一地破碎的瓦片和墙砖。
“应该是这里。”林灵素说着便要上前敲门,但傲雪却将橘猫塞给林灵素,自己转身前去。
“傲雪,你!”林灵素怔愣在原地,却听傲雪说道,“公子身系皇朝安危,岂能亲身犯险?还是由奴婢代劳得好。”
通通通!
傲雪轻轻敲打着茅草屋那破旧的门扇。
却不见有什么动静,她真要开口呢,忽然听到响动。
咯吱——
门开了!
只见一头发灰暗,双眼惨白,面容枯槁,衣袍陈旧老妇人缓步走出。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腐朽之气,扑面而来。
傲雪扇了扇,倒退两步。
“你们找谁?”瞎眼老太婆开口,那声音如被门板夹过一般刺耳。
林灵素强装镇定,清了清嗓子道,“这位婆婆安好,在下姓林,字灵素,林某之友人托您去一趟浙江。”
瞎眼老太闻言摇头,“老婆在哪里都不去,你们走吧!”
一旁的傲雪皱了皱眉头,“你若肯去浙江,我家公子有纹银千两相赠。”
“千两纹银?呵呵,即便换成千两黄金老太婆也不会去的,你们走吧,不要打扰老太婆清修。”瞎眼老太太说罢转身向茅草屋走去。
林灵素忽然想起朱厌密信里所说的,她柔声开口,“老婆婆等了这么多年,不觉得自己等错了地方吗?”
林灵素话音刚落,只见瞎眼老太婆气息陡然变得凌厉。
她睁大惨白双眼,几乎是怒吼着问道,“你为何会知道我在等人?说!说啊!”
随着瞎眼老太婆怒吼,茅草屋四周竟刮起一道阴风。
喵呜!
橘猫跳出林灵素怀抱,冲着瞎眼老太嘶吼。
瞎眼老太婆吃了一惊,似乎认出了橘猫。
“原来是依仗的便是它,说吧,你们到底从何处得知老婆子在等人?”瞎眼老太婆碍于神兽陆吾的威势,语气缓和了几分。
林灵素与傲雪回过神儿来,傲雪抱起橘猫,虽然不明白橘猫有何能耐,但可以恫吓瞎眼老太婆就行。
“是林某友人告知,而今他正在浙江台州,至于婆婆说的那些,林某与仆人一概不知,若想问个究竟烦请去浙江吧。”林灵素故作镇定,实际心里怕得要死。
这瞎眼老太婆绝不是寻常老太,难怪之前镇上的小伙拦着她们不让来找。
“仅凭一句空话就想骗老太婆离开此地,你们想得未免也太简单了。”瞎眼老太婆沙哑着嗓子说道。
林灵素并不气馁,对傲雪说道,“你往后靠些。”
而后又莫名其妙地冲瞎眼老太婆说了句,“小黄最爱的是虎头帽。”
轰!
瞎眼老太婆闻声暴走,体内强的真力瞬间爆发。
“你到底是谁?从何处得知的这句话,说!快说啊!”
瞎眼老太婆如疯魔一般冲向林灵素,傲雪扔掉橘猫闪身上前护主。
“滚开!”瞎眼老太婆一掌劈向傲雪。
傲雪情知不可抵挡,但危局当前,她若不上,受伤的便是林灵素。
长公主乃千金之躯,若被疯婆子一掌击中,那还了得?
电光石火之间,橘猫陆吾嘶吼一声。
吼——
体型瞬间膨胀数倍,如水牛大小,额头的“王”字格外显眼,它以身躯挡住发狂老太婆的攻击。
“原以为你是寻常妖兽,没想到竟已能收放自如,你们是一伙的?”瞎眼老太婆死死盯着橘猫陆吾。
橘猫陆吾毫无表示,朱厌只吩咐他照看林灵素,别的什么都没交代。
林灵素与傲雪见到橘猫真身也吃了一惊,谁能想到乖巧的猫咪其实是一头猛虎。
“婆婆莫要激动,橘猫你也别动弹。”林灵素怕双方再打起来。
万一橘猫把瞎眼老太婆一巴掌拍死了,朱厌交代的事儿不就黄了。
瞎眼老太婆稳固心神,方才自己隐匿十多年的消息被人一语道破,由不得她不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