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海皇大人,小女定当约束罗教信徒。”姜小云屈身行礼恭敬道。
“如此最好。”海皇敖钟冷声,随后带着敖婧等人返回海族皇宫。
却说岸上方静一路飞奔,妄图追上朱厌的步伐。
可惜,朱厌施展的是魔改版少林七十二绝技——陆地飞行,别说寻常江湖侠客,便是海皇再临也追不上他。
一口气追出去三十多里地,饶是方静年轻力壮,真气充足也支持不住。
倒是尾随身后的魏贤忠气定神闲,面不改色心不跳。
“闹够了?”魏贤忠轻声道。
方静满脸不甘,“你要回便回,本公子要继续追寻高人足迹。”
“冥顽不灵,朱公子而今生死未卜,方少侠倒是好兴致,罢了,你不回去咱家自己走。”魏贤忠冷言嘲讽,悄然转身朝着台州城方向。
方静闻言冷静下来,朱厌失踪可不是小事,他默默跟在魏贤忠身后,一路疾驰返回台州城。
却说台州府东南之地农人百姓大都瞧见了傍晚天现异象,一个个传得神乎其神。
台州城临海阁,台州城方圆二十里最有名的酒楼。
“你们是没亲眼见到,太震撼了,根本不是言语所能形容的。”
“那火鸟足足有百丈长,水龙怕是也有千米,两头巨兽咆哮天际,悬崖四周草木被烈火焚毁,海水蒸腾,沸反盈天。”
“那场面,本公子生平仅见。”
“真的假的?前几天才有渔民说见过墨鲸,今日你就说见到凤凰和水龙,你们怕是提前商量好的吧?”
“怎么不信?你去东南海域打听打听,不少晚归农人都看到了,不是本公子一个人。”
“农人大都喜爱捆风,他们的话你也信?”
“不信算了,反正本公子是见到了祥瑞,你们没看到是你们没那福气。”说话的贵公子一脸不屑。
“神异景象年年都有,没什么好奇的,听说过两日俞总督便要来咱们台州城,这事儿谁知道真假?”
“知道真假也不方便告诉你,现在罗教奸细不少混迹在城中,白日知府大人就抓到几个,听说还有同党散落在城内。”
酒楼食客们酷爱八卦,比起奇闻逸事,他们更喜欢听封疆大吏的稗官野史。
“你们这消息知道得太晚了,知府衙门白日贴出告示,悬赏罗教奸细,凡能提供罗教奸细消息者赏银二十两。”
“二十两?那可不少呢。”
“谁说不是,但我听说罗教邪徒个个穷凶极恶,肚子里都是毒虫,寻常百姓见了他们躲还来不及。”
“二十两银子,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满堂食客叽叽喳喳,讨论着过往一天趣闻乐事。
忽然,楼下的清水街道传来一阵吵嚷。
“快给老子闪开!”
“站住!给我站住!”
“躲开!”
“去你的!”
“看镖!”
叮叮当当!
三五名官差追逐着一位身穿长袍的男子,后者不断扔出海星镖,试图迟缓官差脚步。
“怎么回事?”
“那是……官差追捕罗教妖人?”
“有热闹看?快快!”
台州人淳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很快街道便被好事者堵得水泄不通。
那名罗教余孽无处遁形,只得抽出腰间匕首,随后拉着一名农妇威胁官差。
“你们再过来我便杀了她!”罗教余孽高喊道,他双手颤抖,心知已是穷途末路,能拼死一名官差够本,拼死两个血赚。
“放开她!”
“都闪开,此人乃是罗教余孽!”
追捕罗教余孽的官差不喊还好,这一嗓子喊出去众人更好奇了。
好事者大部分都没有见过真正的罗教妖人,现在活生生的罗教妖邪摆在他们眼前,都想看看罗教妖邪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腹有毒虫。
“都躲开,小心罗教妖人伤了你们!”官差大喊驱逐众人。
可惜他们三五人哪是百十名好事者的对手,刚眨眼的工夫,他们便被众人挤到了路旁。
而那罗教余孽也松开农妇,趁乱逃跑,只是慌乱间手中匕首被挤掉。
好不容易捡起匕首,抬头却发现一位剑眉星目的少年死死盯着他。
“滚,老子今个不想杀人。”罗教余孽怒斥道。
可惜,他挑错了对手。
来人正是追寻朱厌踪迹无果的方静,方静此刻满肚子憋火,正要找人撒气,罗教余孽就撞倒了枪口上。
噗呲!
方静冷眼,寒光一闪。
还未及罗教余孽反应,他攥紧匕首的胳膊便与身体分离,掉到了地上。
断臂处鲜血喷涌,染红地面。
“啊——”
“老子要杀了你!杀了你!”罗教余孽惊怒交加,嘶声厉吼。
围观众人见动了刀子,当即四散逃离,生怕伤到自己。
那男人持凶器,愤怒地冲向方静。
方静抬腿,一脚将其踹翻在地,似乎还不够解气,又补了两脚,直至罗教余孽昏死过去才肯罢手。
“多谢方少侠援手,否则今日便要让这妖人走脱。”循声而来的捕快拱手致谢,转而又看到方静身后的魏贤忠,“属下见过魏千岁。”
魏贤忠颔首并不言语,方静抬头说道,“不必客气,知府大人可在府衙?”
“刘大人正在府衙等候魏千岁与方少侠。”捕快说道。
方静点了点头快步离开,魏贤忠默不作声也朝着台州府衙方向走去。
“刚才那人是谁?怎得如此厉害?”
“你不知道吗?剑侠方静,最近在咱们浙江一带活动,行侠仗义,除暴安良。”
“方静?我想起来了,当初山阳民乱,他可是最先出手的侠士。”
“难怪官差对他如此客气。”
“刚才方少侠背后的老者是谁?我看他衣着不俗,似乎更厉害些。”
“没听刚才官差大人喊他什么?魏千岁,曾经叱咤朝堂的魏公公。”
“什么?魏阉竟然来了台州?他不是在杭州织造局坐镇吗?”
“嘘,小声点,若被魏千岁听到,你小子怕人头不保。”
“这里可是浙江道,不是长安城,由不得他乱来。”
众人一阵耳语,十多年过去,魏贤忠的恶名依旧令人胆寒。
夜色渐浓。
方静与魏贤忠前脚踏入台州府衙,便听到一则令人错愕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