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羽生惊疑不定,此人能悄无声息出现在湖心,绝不是一般高手,“你是何人?”
“打伤了我的人,还问我是谁?”朱厌俯身摸了摸来福胸膛,没什么大碍,只是脱离昏迷。
不过这场生死之战却让他迈过了凡夫境的门槛,直达天梯境。
鹿山四人艰难起身围了过来,“东家。”
“先带他离开,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朱厌柔声道。
鹿山搀扶着来福快步离开。
岸上众人见状大喊,“田大侠,千万不能走脱了朝廷鹰犬。”
“对啊!放虎归山贻害无穷。”
“快杀了他们!”
岸上的江湖武夫大喊道,来福有多强,他们已经亲眼见过在,西湖怪侠几乎都不是对手。
若是现在放任来福离开,日后来福找上门来,他们没有一个能挡住来福。
田羽生暗叫不好,自己体内真气枯竭,别说再动手,便是全盛时期怕也不是眼前这人对手。
“兄台,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已经知道错了。”田羽生拱手道。
朱厌冷哼一声,“他们已知错,你呢?”
田羽生愣了一下,“我?”
“打伤我的人,难道要拍拍屁股走人吗?”朱厌反问道。
形势比人强,见此事似乎还有商量的余地,田羽生当即柔声道,“田某当奉上百两黄金赔罪。”
朱厌摇头,“还不够!”
田羽生见有得谈,当即加码,“田某在杭州另有三处庄园,也一并赔偿兄台。”
“还是不够!”朱厌脱口而出。
田羽生面色一沉恼怒道,“兄台消遣田某?”
“消遣你?不不不,你给的太少,来福与周某如亲朋挚友,伤我挚爱亲朋,该如何赔偿?”朱厌冷声质问。
田羽生沉默片刻,“兄台以为如何?”
“自当是交出你的宝剑,供我驱使十年,十年之后还你自由。”朱厌说道。
西湖怪侠实力马马虎虎,用来跑腿还是不错的。
田羽生闻言大怒,“你找死!”
嗡——
利剑出鞘,直逼朱厌。
绕指柔陪他纵横江湖二十八年,眼前这人竟然想将它要去。
今日不杀他,便是愧对宝剑。
当!
朱厌双指夹住剑尖,“呵呵……”
田羽生又惊又怒,绕指柔乃寒铁精炼而成,吹毛断发,锋利无匹,眼前这神秘人竟能以手指夹住它。
“给我松开!”田羽生暴怒,双手握住剑柄奋力向外拔。
“剑不错,在你手上可惜了。”朱厌左手无名指与中指夹住剑尖,右手伸向田羽生。
田羽生当即松开剑柄,猛地向后倒飞,准备发动秘法,强行提气,与朱厌大战。
“田大侠,接兵刃!”
不知岸上谁喊了一句,随后众人齐齐抛出自己的武器,长刀与利剑飞向湖心。
田羽生咬破舌尖,施展秘法强行提气。
“三千弱水,强我体魄!”
田羽生吞服口中精血,精血入体直奔丹田而去。
只是眨眼工夫,丹田便再次催生出磅礴的真气,田羽生信心大增。
“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田某在湖底苦修十五年的杀招。”田羽生怒吼道。
朱厌轻蔑一笑,即便田羽生抽干体内精血化为真气,也不能伤他分毫。
“来!”
田羽生仰天长啸,无数刀剑环绕在他身旁飞舞。
田羽生怒视朱厌,真气聚于右臂,旋即猛然暴发,“万剑归心!”
剑气如龙飞奔,身旁的长刀利剑随之飞舞,浩荡剑龙直奔朱厌而去。
四周湖水随之沸腾,整个湖面在剑龙威势下掀起巨浪。
“老子若有朝一日可以施展出如此惊人的招式,死也瞑目了。”
“嘿嘿,俺也一样!”
“吹牛,别说有朝一日,西湖怪侠的境界非常人所能匹敌,你们这些莽夫能突破铁骨境便是武学奇才。”
“别说话,仔细看着,这等争斗数十年难遇。”
岸上众人目不转睛,忘记逃跑,这是……神仙手段。
超脱凡夫境,竟有如此威力,众人心中感慨我辈武夫当如此。
“你们说这神秘人能挡住田大侠的惊天剑招吗?”
“说不准,看他气定神闲似乎有所准备。”
“若他能挡住西湖怪侠这招,日后名扬天下者定然少不了此人。”
“老子日夜苦练百年,怕是也赶不上这两怪物。”
众人叽叽喳喳,但坐在马车内的魏贤忠却眯起眼睛,全神贯注。
今日能见到朱厌亲自出手,也算不虚此行。
剑龙呼啸而至,朱厌单手持剑,对虚空横劈出一剑。
轰!
无名一剑掀起百丈巨浪,湖面被一分为二,百尺之长的剑龙如草纸一般被瞬间洞穿。
站在远处的田羽生还未及反应,便被剑气自额头至脚底劈为两半。
“这?怎么会这样!”
“快逃!”
“巨浪来袭,再不跑来不及了。”
滔滔巨浪夹杂着惨叫,只是眨眼工夫围观众人便被巨浪吞没。
“救……救命!”
“救我!”
“啊……咕嘟嘟……”
“咕嘟嘟嘟……”
二百余江湖莽汉片刻工夫便已葬身湖底。
魏贤忠见巨浪来袭,正准备跳车躲避,忽然巨浪似乎受到控制一般,悄然退回湖中。
掌控入微?
魏贤忠出神的工夫,朱厌已回到马车旁。
“魏公公,走吧。”朱厌说道。
魏贤忠回神儿道,“朱公子一剑惊天,不知道这招可有什么名头?”
朱厌看了看手中的绕指柔,而后摇头道,“随便耍耍,没什么名字。”
魏贤忠闻言更是心惊,他一身武道臻至化境,但刚才却没能看清朱厌如何出手。
似乎只是轻轻一扫,便将湖水一分为二,旋即掀起滔天巨浪。
朱厌出手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没有一丝真气,也没有泄露出任何古怪的力量。
魏贤忠看不明白,心中唯有震撼。
自己若尽全力,也能劈开湖水,但只限于浅滩。
朱厌刚才所站之处可是湖心,挥剑将湖心之水一分为二,魏贤忠自认再苦修二十年怕也达不到如此实力。
朱厌走后湖面再次恢复平静,只剩湖面飘散的二百多具尸体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