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勇麾下的重甲步卒,以万夫不当之勇,硬撼北境妖族重骑兵。
几乎是以一比一战损,杀穿整个妖族联军,一举奠定了主角一统天下的格局。
若是没有侯勇,主角称霸天下所花费的时间估计要延长一倍。
可是书中记载,侯勇瞎了一只眼睛,但眼前这人双目完好,实力不过铜皮,只是土匪头子。
怎么办?
除恶务尽是朱厌的准则,可眼前的侯勇让他有些犹豫。
“站起来说话。”朱厌开口。
侯勇跪在地上不敢动弹,布衣公子看似柔弱,可却有着堪比大宗师,甚至比大宗师还强的实力。
他刚才动都没动一下,二当家就像木头桩子一般被劈成了两半,这种诡异的杀人手法,除了大宗师外,侯勇想不到还有其他可能。
不但侯勇心惊,来福更是骇然,东家说教他们神功,他心中略有怀疑,毕竟东家平日里只好饮酒作乐。
最近这一个月来才发愤图强,用东家自己的话来说,便是当个咸鱼也没什么不好的。
但今天却让他开了眼,不但来福震撼,倒在地上,满身灰尘和脚印的鹿山更是错愕。
原来东家口中的杀人,便是连小拇指都不动一下,敌人便已死去。
幸好前几日自己兄弟四人没有起贪心,不然第一个被劈成两半的就是他们。
“我们主子问你话呢,聋了吗?”来福见侯勇并不言语,鼓起勇气上去踹了他一脚。
侯勇回过神儿来,慌忙起身回话,“小人是瞎了狗眼,得罪了公子。”
“你可欺压过乡里百姓?”朱厌质问道。
侯勇摇了摇头,“小人本是佃农,昨年佃租高涨,没办法才落草做了强盗,从未伤害过农人。”
“平日从过往客商那里收一些‘过路费’,现在寒冬腊月的,我们被逼无奈才会出此下策。”侯勇慌不迭解释着,生怕朱厌动怒,将他劈成两半。
“我们是第一个?”朱厌面无表情。
侯勇吐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他说着就要跪下,可一股无形之力,硬生生将他拉了起来。
“你是何方人士?”朱厌问道。
“小人祖籍山东道,逃荒至长安城,在蓝关左近落脚,家中长辈故去,孑然一身。”侯勇说得仔细。
山东人?无双武将侯勇确实是山东人。
“可曾杀过人?”朱厌又问道。
侯勇摇了摇头,“偶尔劫掠商贾,未曾杀人。”
朱厌松了口气,没杀过人就好。
他旋即指着二十多名土匪问道,“他们呢?”
“他们是流窜的土匪,手上沾染了不少血腥,刚才被您杀掉的,便是山寨曾经的老大王景,小人武艺高过王景不少,被他们推举为新首领。”
“嗯,山寨中可还有其他人?”朱厌又问道。
“没了……这次下山,我们倾巢而出。”侯勇实话实说。
“好,你以后跟着我吧,至于这些人,残害乡里,你知道该怎么办……”朱厌说罢走向车厢,来福紧跟在后面,鹿山拍掉身上的灰尘,跳上马车。
侯勇咬了咬牙,他本就不愿与败类们为伍。
“大当家,不能啊!”十多个土匪跪在地上求饶,机灵的已经转身逃跑。
可惜……在铜皮境界大成的武者眼中,普通山匪和鸡仔没什么区别。
片刻,惨叫声不绝于耳……
一炷香工夫后,在场只剩侯勇一个活人。
“烧了山寨,前尘往事一笔勾销,明日在玉山等我。”朱厌说罢,鹿山驾着马车离开。
独留侯勇独自发怔,要逃跑?
他不是没想过,但朱厌神鬼莫测的手段,令他心悸。
思前想后,侯勇转身返回山寨。
…………
朱厌等人抵达玉山盐矿时,已是酉时。
矿山监工随便找了个茅草屋让他们住下,来福嘟嘟囔囔,朱厌席地就睡,鹿山自觉地守在门外。
翌日,矿山主急匆匆赶来,带着朱厌三人看过矿山后,找了间茅草房坐下。
一番讨价还价,定下五百两买下盐矿。
看着朱厌等人远走,矿山主人松了口气,与一旁的监工叙话。
“这主仆三人看着不像傻子啊!”
“你懂什么,人家这是奔着发大财的目的来的。”
“嘿嘿,偷鸡不成蚀把米,图什么。”
“黄连树上偷果子,自讨苦吃呗。”
“主子,咱们会不会卖便宜了?”监工问道。
“这三座盐矿中好开采的精盐矿石早都被咱们弄完了,现在剩下的都是没人要的剧毒盐矿,给个三百两我就卖了。”
“没成想来了三个傻子,我田某人果然福泽深厚。”田银福笑道。
“主子,咱们矿山失踪的六个旷工还没找到……”监工提醒了句。
“都是无地流民,没了便没了……尽快办理交割拿到银子才重要。”田银福毫不在意矿工死活。
田银福,蓝关豪绅,占据周遭万亩良田,有盐矿三座,翠玉矿一座,煤山两座,可谓富甲一方。
但其人苛责悭吝,时常欺压农人,贱买田地。
返回长安途中,来福忍不住开口。
“东家,那三座矿山加起来也不值三百两,您为何给他五百两?”
朱厌刚要开口,马车忽然停下,鹿山拨开隔帘说道,“东家,昨日那土匪头子站在路旁。”
朱厌打量了侯勇一眼,后者穿戴整齐,一身布衣,周身戾气尽藏。
“跟在马车后,我们回去。”朱厌说罢,马车继续向前,侯勇紧跟其后。
四海酒楼因醉生梦死名声大噪,前来用餐的食客与日俱增。
侯勇怔怔地看着酒楼,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他的新家。
朱厌还未进门,鹿林急忙忙围上来,“东家,七彩阁陆老板昨日来找您,这会儿在大堂等着呢。”
七彩阁?
不是鹿林提醒,朱厌都快忘了这号人了。
“来福去应付下,就这么办……”朱厌小声嘀咕了几句。
来福频频点头,知道该怎么做。
酒楼大堂。
“陆老板久违了。”来福拱手,瞥见站在陆有为身后的李二郎。
“来管事客气,前些日我这不成器的伙计开罪了管事,今个儿便是赔罪来了。”陆有为一脸严肃道。
四海酒楼给了琉璃坊近千两的大单子,他眼红啊,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
足足想了半个月,才想到负荆请罪的高招。
“跪下!”陆有为怒喝。
扑通!
李二郎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