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曼的神情露出一丝紧张。
“卫国？他怎么了？”
海川呵呵笑道：“刚才他不是自己说的吗？因果缠身。”
赵晓曼迟疑道：“什么因果？”
海川摇头道：“算了，一会儿他发泄完之后你自己问他吧。这事儿，我不掺和了。
怎么说也有一部分我的原因在里面，有点不太好意思笑话他。”
赵晓曼坐下去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我去叫他回来说清楚！”
双胞胎自觉坐在廊台上等着。
感觉这家里，就他们俩的地位最低了，有些畏畏缩缩的样子。
赵晓曼敏感地察觉了她们的表现，联想到两年前她们对儿子的态度，心里有些许想法，只是未经证实，且等着看吧！
过了好一会儿，海卫国神清气爽地回来了，麦兜垂头丧气地跟在他身后走了过来。
幽怨地看了海川一眼，麦兜趴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这明显就是有意见了！
赵晓曼伸手摸了摸它的狗头给了一点安慰之后，回到椅子上坐下来看着海卫国问道：“现在我不知道你是谁。咱们这个家，我感觉已经不像是个家了。
一个一个的好像都不是血脉亲人一样，反而像是朋友一样。这让我很不适应……”
海川自然也有这个感觉，只是他没有向赵晓曼这么直接说出来而已。
他的策略就是拖着，总有搞明白的那一天。
赵晓曼接着说道：“不管你们是是谁，都是我生的，都要叫我一声妈。
现在，海卫国，你给我说说你刚才说的因果到底是怎么回事？”
海卫国一脸的无所谓，“哦，就是找我爸的那两年，杀了不少人而已，而且在境外跟南边的灵物打了一架。
不过我说的因果跟您所想的因果应该不是一回事儿。”
赵晓曼点点头说道：“没事，咱们一家人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有更多的时间，你可以慢慢说，我有很多时间听你解释。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可能在未来遇到麻烦？”
海卫国叹了口气，戏谑地踢了麦兜一脚，然后说道：“它不是到处跑到处躲嘛，我带着黎甲和我姐他们去找，心里不痛快，碰上不爽的事情就随手处理了。
现在外面估计都知道咱们家了。
这些普通人都好说，糟糕的就是过境之外那一架，杀了几个所谓神灵的分神。
虽然在这个小世界没事儿，但咱们早晚是要离开的，等到了别的世界，早晚碰上还要打架。
我说的就是这个了。”
赵晓曼脸上神色不变道：“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而且，到时候也不一定打不过。还有其他的么？”
海卫国尴尬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找几个借口把麦兜打一顿而已！”
麦兜委屈地看着海川说道：“其实这些事情都应该怨你！”
海川笑了笑，摸出一支雪茄，慢条斯理地修剪，烘烤然后点上，感受着口腔黏膜传来的醇香。
海卫国说，“说到因果一词，最早还是源于佛教的佛陀，也就是麦兜曾经说过的释迦牟尼。
只不过他的这个因果并不是给普通百姓说的，而是他给他自己的门徒说的。
正所谓受众有易，所指必偏，后来呢这些秃驴们就开始大讲特讲因果之说，愚弄百姓欺骗君王，反正就这么传下来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在一定意义上，对普通人来说，也算是教人向善的一个路子吧。
因果之说，最早的时候是四个字——因缘积果，后世简称为因果二字。
只是有的时候简称并不是好事儿，因果之说经过简称之后，原本的意思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
万物的生发，称之为因，比如我小时候在西山基地里面想要玩他们的军车，这是因。
结果第一次去的时候被不认识我的军人拒绝了，然后我哭了一鼻子。
这个算不算果呢？
再比如，很多年前咱们四个人差点被人开车撞死那次，是不是因为爸的原因呢？
那我爸在国外做的事情，就是因，我们被人差点撞死，这个算不算果呢？
再比如，我姐上学的时候走楼梯喜欢走在楼梯正中间，被人撞了滚下楼梯摔伤了。
这里又有没有因果呢？
可能在世人眼里，这些都有因果。
当然不能说他们错了，只能说，在我这里，这些是不能算作因果的。
用极为偶然的事件来论断因果，那么，因果一说将没有任何意义。
甚至可以说，撞到我姐的那个人，上辈子就是跟她有矛盾或者冲突，这辈子是来报仇来了。
但是这能说得通吗？
用偶然事件来讨论因果没有任何意义。
那么，必然事件算不算因果呢？
比如我不小心踩着一只恶狗的尾巴，它转过头来咬了我一口，算不算因果？
好像应当算的，有前因后果啊！
但在我这里还是不能算作因果。”
赵晓曼蹙着眉头，非常认真地在考虑海卫国说的这几件事到底能不能算作因果，但固有的思维方式明显有些无法判断了。
“在我这里不能算作因果。
这就像是，我爸现在抽雪茄一样，用力一吸，烟丝就会燃烧，产生烟雾，被他吸入口腔。
这种外在的、有直接的必然联系的事情，也不能算作因果。只能说因为，所以。
比如因为我下雨没打伞所以衣服被打湿了，这只是逻辑上的因果关系，而不是修行中的因果。
在我这里，任何外在偶然的、必然的事物之间的联系，都不属于因果的讨论范畴，否则，因果之说，就会陷入毫无意义的争论，对理解因果本身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海川点了点头，“唔，说的不错。继续！”
海卫国笑了笑，靠在栏杆上说道：
“接着说上面我姐的那个例子，如果我姐每天都走在楼梯中间，后来被人撞倒了，这个，算不算因果呢？
从表面上看，这是个偶然事件。
但是，这件事的发生，和我姐每次都走在楼梯中间是有内在联系的。
只要有了我姐每次都走在楼梯中间的行为，早晚都会有这样的“果报”的，这便是因缘积果。
这个就有点像是民间说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差不多是这个道理。”
【作者题外话】：本书很快就会完结。
哈穿衣家在这个小世界的故事基本上就结束了，该交代的也交代的差很多了。
只是，有些想法还是想要写出来，所以，仍然保持我自己的节奏，能多些就多些，没办法的时候就少一些。
已经不奢望收入的事情了，只想把原本计划三百万到五百万字的故事讲出来。
如今第一个大的环节就此结束，以后的故事，有空再写。
谢谢各位一直以来容忍我的胡说八道。
鞠躬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