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德胜觉得自己的手有点颤抖,这是紧张的,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努力想平复自己的心情,一点用处都没有。
许德胜干脆停下手,扭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朱德元。
“朱老头,要不你来。”
许德胜有点担心自己颤抖的双手会把好不容易才从油纸包里拿出来的古画弄坏。
“哼!”
“许老头,你这太没有出息了!”
“不过就是一张古画,用得着前怕狼后怕虎?手都颤抖起来,再是瞧不起你。”
“你滚到一边去,让我来!”
朱德元把许德胜推到一边,自己站在桌子边,伸手就要把古画摊来,不过手刚刚伸出去,立马停在半空,你动不动,一会之后和刚才许德胜一样开始颤抖起来。
“这不可能的吧?”
“难道是真的吗?”
“真的是那个人的画吗?”
朱德元看着已经打开半截的画露出的那个人名,瞪大的双眼一脸不可思议,他现在终于明白许德胜刚才为什么会如此的激动。
“应该没错!”
“就是那个人的画!”
“朱老头,你不是说你很有出息的吗?”
“手抖什么?”
许德胜开始讽刺朱德元。
“这没有办法!”
“我太喜欢这个人的画了!”
“不!不仅仅我非常喜欢这个人的画,喜欢这个人的话的人多了去,这个人的话虽然传世很多,但是架不住喜欢的人太多,每一个人只要一得到他的画,人都收藏起来,根本不会转手,这直接导致了一个结果,想要买到这个人的话非常困难,每一幅画都是天价!”
朱德元叹了一口气,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知道现在自己那种激动的状态绝对不适合摊开古画,颤抖的手很大的几率会扯破古画的纸,真发生这种事情的话自己绝对会成为民族的罪人。
宋云就站在旁边,看到这种情形,暂时有点受不了,不说话,突然之间一伸手,打开了整张古画。
朱德元和许德胜吓得差点跳起来,两张老脸控制不住立马变色。
“宋云,你这是在干什么?!”
“弄坏了这幅画,你赔得起吗?!”
朱德元和许德胜指着宋云破口大骂。
“这是我的画,我捡漏来的,我想咋样就咋样,扔灶台里面烧火都没人管得着!”
宋云一边说一边笑着怼了回去。
朱德元和许德胜哑口无言,这幅画就是宋云的,身为主人,他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别人还真管不着。
“两位老先生,你们就别再纠结这个事情了!”
“现在古画已经打开,难道不是应该好好的鉴定一下吗?”
唐苗苗心里暗笑,朱德元和许德胜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弄坏古画,宋云不一样,刚入行没多久的楞头青,不管什么事情都天不怕地不怕,说白了就是根本不知道古画的脆弱。
朱德元和许德胜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两个人弯下腰,开始仔细的坚鉴定古画。
宋云站在一边,看着看着就觉得有点无聊,虽然这段时间拼了命的啃各种各样的古董收藏资料,但是毕竟入行的时间太,很多东西都没有涉猎,其中之一就是书画,眼前的这一幅画远远的超出他的能力,根本就看不明白。
朱德元、许德胜和唐苗苗却看得津津有味。
桌子摊开的古画是是水墨纸本,画心长120厘米,题跋长140厘米,宽32厘米,画卷下有“唐子畏图书”方印及朱文“六如居士”方印,画上有远处有山,近处有茅堂竹篱,其旁更有苍松及山泉,晨雾迷蒙纠缠,透着清幽之气,除此之外,更加是一高士,阔袍大袖,神态淡然,遥望群山苍翠,日升东方。画尾有“吴郡唐寅为月兰阳作”行书款,下有朱文“吴趋”圆印、朱文“唐伯虎”方印,除此之外,还有朱文“雪坪心赏”方印。画卷之后有祝允明行楷书法《兰阳篇》诗一首,款识为:“正德乙亥三月望吴中祝允明赋”,有朱文“允明”方印及白文“吴郡祝生”方印。
“你觉得这会是唐寅的画吗?”
朱德元老脸皱成了一朵菊花,死死地盯着桌子上摊开的画,看得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肯定是!这没有任何的意外!”许德胜毫不犹豫地就点头,“吴郡唐寅为兰阳作,画的题识写得清清楚楚,这没有什么好怀疑的!”
“华夏历史上出现过很多画派,吴门画派是其中之一,发展到了明代中叶,成为最大的流派之一,在绘画史上享有盛誉,对明清四百余年的画风有非常重要的影响,这个画派的代表人物有沈周、文徵明他仇英等,其中艺术成就最高的就是唐寅,天纵之才,被人称之为书书画三绝,山水、人物、花鸟、楼阁无一不精,其画构图简约,层次分明,疏密有致,融宋代院体技巧与元人笔墨韵味为一体,刚柔并济,再加上墨色多变,从而形成超凡脱俗的画风。”
“我同意许老的看法,这确实就是唐寅的画,画法画风都没有问题。”
唐苗苗点了点头,鉴定一幅画,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看技法、看风格,眼前的这一幅画在这方面一点问题都没有,确实是唐伯虎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