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十四年七月二日,在雫石御所短暂的修整了俩天之后,津川宗治便迫不及待的指挥着津川家的兵势从雫石御所出发,前往猪去御所了。
本来,津川宗治和津川家的家臣们还在纳闷为什么南部晴政会撤军。
不过当第二天岩木次郎传来的不来方馆遭受到南部晴政和稗贯晴家等人围攻的消息后,津川宗治顿时全明白了。事情的发展正如八柏道为所预料的那样,南部晴政企图迅速的攻下不来方馆,让津川家失去继续出兵的大义名分。然后再联合陆中地区的国人们对津川家展开决战。
津川宗治当然不会让南部晴政如愿,于是立刻动员了津川家的兵势开始朝猪去御所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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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去御所,自从被南部家攻下之后,便没有了往日的生机。
本来,作为斯波诠高在岩手郡修筑的第一“据点”,猪去御所原本也是有一座不算太大的城下町的。不过如今的城下町早已经面目全非了。
南部家的足轻可不会像津川家的足轻那样,在各级武士的纵容下,原本还算是繁华的城下町如今已是一片废墟。
猪去诠义面色铁青的看着自己耗费了数年时间才弄出来的城下町变成了这幅模样,浑身颤抖着,差点从战马之上摔下来。
雫石诠贞在一旁不断的安慰着猪去诠义,心中也满是悲戚“还好津川家及时赶到了,不然我的雫石御所恐怕也是这般场景。”
津川宗治等人倒是没有什么触动,此时的津川宗治眼中只有前方的猪去御所。
水谷久治骑着战马来到津川宗治的身边问道“主公,要发起攻击吗?”
听到水谷久治的话,津川宗治摇了摇头,说道“不必浪费时间了,直接绕过去!”
“什么?”水谷久治脸色一变,“主公,如果我们孤军深入的话,万一前方的战事不顺,后方又被猪去御所切断了退路,那本家的情况就危险了。”
“呵呵!”津川宗治笑着说道“久治,虽说我们是要绕过猪去御所,但是不代表本家就不管猪去御所。”
“区区猪去御所,并不值得本家在此地浪费时间。眼下本家的第一要务应该是驰援不来方馆,防止不来方馆的陷落,否则不来方馆被南部家攻陷,那时候本家才是真正的陷入被动了。”津川宗治缓缓地说道“这里,就交给猪去诠义和雫石诠贞了,相信猪去诠义会让我们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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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去御所城楼上,南部晴政让栉引清长带着300兵势留守猪去御所,南部晴政并没有打算让栉引清长守住城池。毕竟南部晴政也知道栉引清长是挡不住津川家的攻击的,所以只是下令让栉引清长拖住津川家至少2天时间,这样南部晴政才有绝对的把握在津川家赶到不来方馆之前攻下不来方馆,消灭斯波家。
栉引清长这时候如临大敌的的站在猪去御所的城楼之上,一脸凝重的看着城外正朝猪去御所快速靠近的津川家兵势。这样数千的人兵势,老实说栉引清长也只是在南部家看到过,第一次面对这样强大的兵势,不只是栉引清长,整个猪去御所的足轻们都显得非常失落和无措。
不过,让栉引清长感到意外的是,津川家的兵势到达城外之后并没有攻击城池,而是拐了个弯直接冲城池右侧绕了过去,根本没有搭理猪去御所。
直到津川家的兵势已经消失在栉引清长的视野里之后,栉引清长才不得不感慨道“津川宗治当真是果决,居然丝毫不顾猪去御所,直奔不来方馆。看来,津川宗治已经猜到了南部殿的意图了,但愿南部殿能顺利攻下不来方馆。”
这时候,一旁的岛守城城主四户满忠问道“河内守大人,津川家似乎并不打算攻击我们猪去御所啊。这样一来,我们留守此处根本毫无意义,而且南部殿的任务我们也无法完成啊。要是就这样让津川家的走了,万一事后南部殿怪责下来,我们也担待不起啊。”
“哼!”栉引清长心里冷哼了一声。对于这个名义上归属自己麾下,实际上是南部晴政派来监视自己的四户满忠,栉引清长可没有好脸色,要不是顾及到四户满忠和南部晴政的关系,栉引清长根本不想搭理她。
“难道四户大人认为凭借我们城中的这点兵势能打过4000津川家的足轻?”栉引清长好笑的说道“而且看到城外的那支兵势了么?恐怕我们对付这支兵势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呢。现在,还是让我们好好的想想我们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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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川宗治一行人一路飞奔,一路上除了猪去御所之外,沿途的厨川城、盛冈城等地也是一路绕行,只留下了部分兵势包围盛冈城,其余的人则继续朝不来方馆进发。
七月四日,津川家的足轻经过俩日的行军,总算是赶到了不来方馆城外。虽然津川家的人一路飞奔,但是为了保证足轻们的战斗力和体力,津川宗治也只能下令行军一段时间之后便停下来歇息。所以原本一日的路程硬生生的被拖到了俩日。
而此时,不来方馆的战事已经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不来方馆,经过10来天的连番作战,已经岌岌可危起来。
原本面对稗贯家等豪族的攻击,不来方馆的形势就不容乐观。三天前南部家的突然杀到,更是让不来方馆雪上加霜,不少足轻都已经准备逃跑了。
不来方馆天守内,斯波诠真一脸不舍和无奈的看着摆在自己身前的一把肋差,含着泪用手中的白布尽量的擦拭的干净一些,这样好歹也能死的体面一些。
一刻钟前,不来方馆的南北两处城门同时失守,即便守卫城门的築田诠宗和白井清元等人如何的奋力拼杀,也根本挡不住士气高涨的南部家和稗贯家足轻。
无奈之下,白井清元和築田诠宗二人只能暂时收缩兵势联合净法寺重政等人退守二之丸,坚守着最后的阵地。而得知消息的斯波诠真,已经绝望的想要切腹了,身边连个介错的人都没有,活到这个份上,斯波诠真感觉自己这辈子活到狗身上了。
半响之后,斯波诠真咬着牙,颤抖着握住了手中的肋差,对准了自己的小腹,刚刚闭上眼准备用力的时候,天守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