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算不如天算,韩佑千算万算,死活没算到自己暴露在了“气味”上。
人的嗅觉其实也是有记忆的,当闻到了某种特殊的气味时,大脑就会自然而然的呈现出了相应的记忆。
韩佑习惯用山庄出品的肥皂来洗手,闲的奶酸的邬明月开创性的在制作过程中加入了一些花草,调香味道,不浓,很淡,清香怡人。
就是这种淡淡的味道,正巧被来城北找城门郎打探消息的赵丛云“闻到”了。
琼州城提起赵丛云时,说的不是赵家父子,而是赵丛云父子。
这种情况京中也有,比如韩佑父子,而非韩百韧父子。
那是因为韩佑在京中的名声比韩百韧响,不少人都认为韩佑比他爹混的好。
琼州城也是如此,赵丛云之父赵豹,能力一般,水平有限,江山父老…不是,赵家的父老乡亲们让他在琼州城经营赵家势力,前朝的时候并没有出现任何纰漏。
倒不是说赵豹能力强,而是赵家名声响。
老八登基后,换了知州,原本在琼州城只手遮天的赵豹和项伦明争暗斗,节节败退,眼看着就要完败的时候,在垻州混的赵丛云过来支援老爹了。
赵丛云比他老爹强的太多太多了,不到半年的时间,不但保住了赵家在琼州城的地盘与产业,还让项伦吃了很多瘪。
一看自家儿子这么能干,赵豹就将赵家这边的大权统统交给了赵丛云,赵豹则是去京中游玩了。
巧合的是,赵豹也去过四季山庄溜达过,因为当了几天冤种花销比较大,山庄赠予了几块肥皂,这几块肥皂也被赵豹带了回来,平常不太舍得用,见客时才会洗上一洗。
赵丛云多次闻过这种味道,所以与韩佑擦肩而过的时候,引起了警觉。
此时坐在酒楼的韩佑,正在和王海吹牛b,根本不知道自己暴露了。
赵丛云下了马,钻进了一顶轿中,随从们不断反馈回了消息。
韩佑什么时候入城的,带着几个人,住在了哪里,花销了多少钱,平日又去了哪里。
直到能查到的全部查到后,赵丛云俊俏的面容浮现出了笑容,他可以确定,这比崽子就是韩佑!
出了轿子,赵丛云让大部分随从都等在酒楼外,只带着一个护院走了进去。
入了酒楼,掌柜的连忙迎了上来,热络非凡。
毕竟是城北最好的酒楼,出入者都是身份不俗者,也都认识赵丛云,纷纷起身行礼。
坐在角落的韩佑打着饱嗝,本来都要起身走了,见到赵丛云如同众星捧月一般,目光移了过来。
赵丛云身穿白色儒袍,俊朗的面容虽是有些阴柔,呈现着恰到好处的亲切笑容。
“赵某倒是耽误诸位用饭了,还望海涵。”
这一声客气话,令不少食客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即马上都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连连摆手。
旁边的护院瓮声瓮气的叫道:“全场花销由赵公子结算。”
众人连连称谢,一顿饭钱,大家不在乎,在乎的是谁请。
赵丛云拱了拱手:“赵某想请诸位帮个忙。”
食客们乱糟糟的应承着,不少溜须拍马之人也不问帮什么忙,一副愿为赵公子赴汤蹈火的模样。
“诸兄也知晓了京中来了钦差,我大周朝天子亲军仪刀卫的掌刀人,可这掌刀人韩将军算着日子应是已经到了,却迟迟不见踪迹,好生奇怪,要是有哪位朋友知晓了韩将军的下落,定要知会赵某一声。”
都是“圈里人”,消息听说过,有人不由问道:“赵公子与韩将军是故人?”
“我赵某从未离开过南地,哪会与韩将军是相交,只是…只是有冤屈要禀明,这南地,也只有韩将军能为我赵某,为咱琼州城,为百姓们做主了,总之,望诸兄多加留意一番,赵某就不多叨扰了。”
说完后,赵丛云和掌柜的知会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开,自始至终都没有望向角落的韩佑。
赵丛云离开了,韩佑反倒是不急着走了。
不用交代,王海起身走了出去。
片刻后,王海回到了座位上,二人继续喝酒吹牛b。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风白与周统走了进来。
“赵丛云赵公子,居住于城南,这几日总来城北,无事时就守在城门旁。”
“原来关注本少爷的不止知州。”
韩佑点了点头,又问了一些其他事,脸上流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继续跟着,换人跟着,对了,明天暂时不出城了。”
风白和周统先行离开,确定了外面没什么异常后,韩佑才和王海结账走出了酒楼。
一路溜溜达达的走着,韩佑一边消食,一边思考着一些事。
期间,不少百姓打扮的杂兵找上了百步后的风白,低声说着什么。
直到夜落时,韩佑回到了客栈。
谁知刚躺在床榻下,外面传出了吵闹声。
王海紧了紧腰后的短刀,推门而出。
过了一会,王海回来了,说是楼下有一个来琼州城探亲的书生,竟要在屋中自缢,还好被小儿及时发现,打探了一下详情才知,这书生的亲族被本地知州项伦给害死了,书生状告无门,走投无路,这才在屋中自缢含着冤想要一了百了。
王海紧皱眉头:“项伦明明也是穷苦人出身,边关从军二十余载,听闻在南关还是个爱兵如子的好将军,怎地当了文臣,当了这知州之后,竟是这副混账德行。”
韩佑微微一笑,没有做任何评论。
“睡觉,再看几天。”
“少爷要看的是…”
“戏。”
“戏?”
历来不懂但是也不问的王海,流露出思索的神情,难得询问:“少爷您说的戏是指…”
“暂时不知道,静观其变。”
见到韩佑也没完全相同一些事,王海不再问了。
原本以为吵闹都要关窗睡觉的韩佑,反倒是将窗户打开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韩佑被吵醒了。
经常性赖床的韩佑和诈尸似的坐了起来,果然如他所料,客栈外面又出事了。
不少百姓大喊着,奔走相告着,人人皆知的赵丛云赵公子,一大早,前往知州府衙,击鼓鸣冤,为昨夜自缢书生,寻知州项伦讨个公道!
王海刚要给韩佑拿来衣服,后者一副大失所望的模样,打了个哈欠:“继续睡。”
…………
知州府内,项伦心烦意乱的坐在凳子上。
“他娘的不会真的是惨死在外面了,这都几日了,为何还不出现?”
署丞虞少邕苦笑连连:“入城定是入城。”
“入城为何不来见本官,总不能是城中哪个窑子的女校书…”
说到这里,项伦神情微变:“不对,城中这些女校书长的和他娘的你那夫人似的,其丑无比,那韩佑岂会如此,难道真如赵丛云所说,隐瞒了身份入城,想要编织些莫须有的罪名陷害本官?”
虞少邕没吭声,他也觉得可能是。
这个他倒是不怕,有办法破解,只是想要破解得先见到人,连人都见不到,说什么也白扯。
“韩百韧父子,都他娘的不是什么好鸟。”
项伦骂上了,一边骂一边吐槽,自从当了知州后,他就没过过一天消停日子,初来乍到,使出浑身解数,好不容易弄掉了赵豹,结果老子走了,儿子来了,比他爹更难缠。
现在好了,连天子和朝廷都要动他。
一时之间,项伦心灰意冷,悔不当初,当个南瓜府帅多好,吃了猪油蒙了心,跑到这破地方当了知州,闹不好就是尸骨难存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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