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巨头,全部被打残,换了衣服堵住了嘴,捆成了大人的模样,加上那群县府属官,不知道被藏哪去了。
这就是韩佑说的没有他们很重要,现在,他将让人代表县府大人指挥百姓们干活。
几千百姓,鬼会关心县府在哪。
对于韩佑的行为,曹理义就俩字,特么残暴!
结果韩佑接下来做的事,曹理义直吸凉气,真特么残暴!
韩佑曹理义带着风白,十名南军老卒十名杂兵,外加一百名折冲府军士,骑着马去旬阳,抄家,拉粮。
所有粮,能吃的,留下一些给城中军民外,其他的全拉来。
抄家,抄三家,也就是三巨头三家,将所有值钱的,无论是铜板、金银、银票、地契,掘地三尺都弄来,当奖金!
当大队人马赶来时,过来人姬鹰大吼道,绕山前行开山,五人一组,按石量发赏,每一担石给一百文,晚上挖石翻倍,多干多得,每人只得干两个时辰,每两个时辰休息一个时辰。
大队人马疯了,无论是百姓还是军伍,迅速组队后嗷嗷叫着往前冲,差点没出现踩踏事件。
风白和曹理义等人走了,抄家去了。
曹理义也想通了,去他娘的爱咋咋地,这狗日世道,就需要韩将军这种无法无天的狂人来好好治一治。
二人带着一百来人,策马狂奔,快到旬县的时候必须放慢马速了,曹理义也趁机攀攀交情。
“这位兄弟,姓风是。”
风白拱了拱手:“小弟不过是仪刀营寻常杂…寻常军伍罢了。”
“诶呦,可不寻常,不寻常呐,若是寻常岂会被韩将军叫出名字,还要你来押送财货。”
风白无声苦笑。
之前他一直很不懂,韩佑这种身份的人物,身边围绕的总是乱七八糟的货色,什么玩意都有,倒不是说这些人没本事,只是让他觉得很奇怪。
现在,他是看明白了,自身就是个例子。
韩佑用人,不大不小的事,那是能叫上谁的名字就用谁。
事实还真是这样,伏鱼象正是因为了解这一点,才总让风白在韩佑面前刷出镜率。
曹理义感慨万千:“跟着韩将军做事,就是痛快,痛快,太痛快了,咱们这些杀才图的是什么,图的不就是个痛快吗,活的痛快,杀的痛快,你虽只是军伍,却让兄弟我这都尉羡慕,羡慕的很啊,若是能换一换,兄弟我倒是愿跟在韩将军身旁做个寻常军伍。”
风白哑然失笑:“可仪刀卫为天子亲军,曹将军也是知晓仪刀卫的名声,朝中大臣虽是不言不语,我仪刀卫却不能出了岔子,让朝臣们有可乘之机。”
“也是,也是啊。”
曹理义叹了口气:“朝廷的大臣,统统是狗日的,跟着韩将军虽是痛快,却也会被朝臣刁难,别的不说,单单说这俸禄,户部肯定会刁难的,不按时按晌的发放。”
风白摇了摇头:“户部不给仪刀卫、仪刀营发饷的。”
“什么?”曹理义急眼了:“户部竟如此下作,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风白满面傲色:“我家‘少尹’不他娘的欺辱户部就不错了,户部左侍郎司徒羽,数次来山庄求见我家少尹,少尹都懒得见他,左侍郎张同举和属官郎中,皆被我家少尹拿下入狱,尚书钱寂钱老大人,更是与我家少尹相交莫逆,户部谁敢招惹我家少尹,钱老大人都会扒了他的皮。”
曹理义明显混的不咋地,消息渠道都没有,听过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那…那为何你说户部不发饷银?”
“发不起。”风白呵呵一乐:“仪刀卫的军士,每人每月六贯饷银,给户部那群狗日的卖了也发不出来。”
“日恁娘多少?”
曹理义差点没一头从马上栽下去,旁边的折冲府将士们全都咧大了嘴。
“六贯啊,不过刚加入仪刀营的杂…军伍们,一季后才发军饷,不过要是有从军经历的去了,可从六贯钱起发,像是伏将军这种少尹心腹之人,都是十贯起步的。”
“十贯,你们这群狗日的也不怕折寿?!”
曹理义一拉缰绳,目瞪口呆,突然上下打量起了风白:“兄弟,为何本将看着你,不像是从军的苗子啊。”
“这是什么意思?”
“兄弟我会算卦。”
“算卦?”
“是啊,你这模样也不适合从军啊,若是从军…”曹理义煞有其事的说道:“很容易横死的,听兄弟一句劝,卸甲,怎么样。”
风白一头雾水:“你真的懂算卦?”
“懂,太懂了,算的准呐,对了,你们仪刀卫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少一人补一人,是。”
风白张了张嘴,硬生生将骂人的话给咽回去了。
“曹将军莫要痴心妄想了,我等都在山庄都造了册的,想卸甲都卸不成。”
“天子亲军不是在宫中造册吗,为何要在你说的那个什么山庄造册?”
风白有口无心的说道:“若是老卒,子女要在山庄中读书的,一直读到成年,这也是国子监的那些学官们要求的。”
话一出口,沉默和不沉默的,都沉默了。
风白面色微变,满面戒备之色。
他听到了粗重的喘息声,以及,杀意!
曹理义与周围不少将士都眯起了眼睛,看向风白,不怀好意。
风白连忙叫道:“我可是我家少尹面前的心腹,就是宰了我也填补不了空缺,还有,我家少尹最重义气,更是爱兵如子,你们可想好啦,当年少尹还不是天子亲军时,就敢为了一个门子殴打六部主事之子并得罪鸿胪寺少卿,更莫说我这种心腹啦,宰了我,少尹定会杀你们九族!”
一听这话,大家的杀意更浓了。
不过不少将士都看向了曹理义,满面鄙夷之色。
人和人真的不能比,以前跟着曹老大,觉得是跟对了人,讲义气,正直。
现在一听仪刀卫这待遇,这老大,这行事风格,姓曹的…狗叼不是的玩意!
曹理义双眼火热:“仪刀卫还缺人不?”
“自然是缺…”
风白楞了一下,他倒是知道,仪刀卫是缺人不假,伏鱼象他们加入后,仪刀卫一直想办法补充仪刀营军伍,最后弄了一群科考舞弊的倒霉催充数。
之前,风白还觉得一群读书人加入仪刀营,不像话。
现在,他觉得这群读书人就是一群废物,不配加入仪刀营,只有自己这种文武双全的猛士才够格。
见到风白不吭声,几个将士围了上来,开始马屁轰炸了。
“风爷,您说话啊,您渴不渴,小的这水囊里装了些酒水,您解解馋,来,喝一口…”
“义父,小弟叫陈顺,折冲府校尉,以后您就是我亲义父,您给指条明路…”
“滚一边去,本都尉,不是,本小弟以后就是您小弟,风大哥就是我曹理义的亲大哥…”
“风大哥…”
“风义父…”
“风爹爹…”
被不断超级加辈的风白,目光有些涣散。
这种感觉,他经历过,在西地。
可有这种感受时,是因他叫风骁,未来的燕王。
现在,只是因为他是风白,仪刀卫掌刀人韩佑的预备心腹风白。
风白猛然发觉,自己似乎并不是讨厌从军,而是讨厌以风家大少爷的身份从军。
回想起韩佑所做的事,回想起这两日发生的事,风白双目逐渐火热,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方向,或许即便不靠父荫不靠祖上威名,依旧可以闯出一条路,与燕王府毫无关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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