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接连五日的厮杀,八支球队的内部友谊赛排名已经出炉了。
八支球队。
伏鱼象率领的南军万胜队。
周衍率领的幽王至孝队。
姬鹰率领的巧夺天工队。
大川儿率领的仪刀队。
江追率领的“统领”队。
山庄名下的四季平安队。
一支秦大爷从韩府以及南军杀才中挑选出的“忠君”队。
外加一支马如龙率领的马家爱国队。
本来马如龙想要取名叫马家队来着,但是韩佑给出了参赛条件。
一,参加山庄举办的足球联赛,必须在每个赛季交一万贯报名费。
二,韩佑有球队命名权。
这个是必须的,万一马如龙叫造反队怎么办。
三,必须穿着联赛主办方发的统一球服,就是带广告的那种。
马如龙只想玩球,其他的无所谓,交了一万贯后,就成了“马家爱国队”的队长了。
现在八支球队的内部友谊赛排名已经出来了。
大川儿率领的队伍与小王爷周衍率领的至孝队并列第一。
小王爷得这个名次并不意外,要知道姬鹰刚将足球弄出来的时候,周衍就天天球不离手,从最初的爱娘们,到之前的爱先生,变成了之后的爱球,他也是第一个了解足球规则并且知道团队战术配合的人。
至于大川儿率领的仪刀队,水平既不是最差也不是顶尖的,但是每次比赛就很迷。
只要是大川儿亲自下场了,打最强的周衍至孝队,能赢,但是打最弱的巧夺天工队,能输,然后打不强不弱的,五五开,成绩特别的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到了半决赛的时候,大川儿这支队伍就开始拿强队刷经验了,完了再被弱队刷经验,根据积分制,莫名其妙的成了并列第一。
内部友谊赛第二是马家爱国队,这个名次意料之中,如果没有五五开的大川儿,马家爱国队应该与周衍的队伍并列第一。
除了马家庄的庄户,七支队伍中,其中五支都是有一百名倒霉催书生组成的,这些人一开始的时候连整场球赛都踢不下来,而且还有几个未成年。
再看马家庄的庄户,各个膀大腰圆,尤其是马如龙和马封侯这俩长的和熊瞎子似的家伙,球场上横冲直撞,鲜少有人能拦住他们。
剩下两支队伍,一支是秦大爷率领的韩府队伍,上场十一个人,凑不出二十支眼睛十八条好腿,好胳膊好腿的南军杀才们,大多还都是替补球员。
秦大爷也不图奖金什么的,就是玩个乐呵。
还有一支是山庄代表队,这支队伍都是庄户组成的,就是轮休的时候踢一踢,平常是以上工赚钱为主,没办法天天跟着练球。
秦大爷的队伍倒是有时间,硬件条件有点差。
江追那支球队则是第三,这个成绩对得起阿追,因为正常比赛下来几乎就是这小子的个人秀。
可以这么说,一旦下了场,江追就吃了八斤西地那非似的,一般人根本撵不上他,再一个是他射的也准,看哪射哪,角度还特别刁钻,说射脸,绝不射门,说射门,一次就中。
还有个并列第三,伏鱼象率领的南军万胜队。
第四韩分别是韩府以及山庄代表队。
巧夺天工队垫底,主要是这群匠人们总急眼,踢着踢着就要回看台上找工具干仗,上场球员十一人,愣是被作为裁判的北门御庸和裴麒罚下去至少四个人,最多的时候连守门员都罚下去了。
大家也是没想到,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匠人们,脾气一个比一个火爆。
第一赛季的内部友谊赛结束了,杂兵营内几家欢喜几家愁,有的挨训,有的兴高采烈。
伏鱼象的队伍获得了第三,领了三百贯奖金后骂骂咧咧的。
原本他是奔着第一使劲的,结果没想到横空杀出来三支劲旅。
小王爷那支队伍硬件条件好,王府护卫中一个最佳射手张卓,一个人肉推土机郭鹏,外加周衍作为教练调度得当,更别说他们还是最早接触足球的一批人,经验十足。
其次是马家庄户那边,靠的就是个莽,马如龙不研究怎么进球,天天观看别人的战术配合,马封侯更恶心,各种假摔,演技直逼奥斯卡。
输给这两支球队,伏鱼象认了,主要是陆百川那边,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一抽签抽到陆百川,伏鱼象就想骂娘。
原本伏鱼象以为能得第一,自己在南关有治兵有方,训练一群读书人进退有方不就和玩似的吗,夺冠手到擒来的事,谁知拼尽全力才得了个第三。
不过象爷并不气馁,再接再厉,三天后就是巡回赛了,到时候要去城北马家庄那边踢,姬鹰已经去弄场地了,到时候对外开放,奖金更高。
和风白俩人勾肩搭背回到了营帐,伏鱼象将银票放在了床榻下,又抽出一个酒囊丢给风白。
原本如同玉面公子的风白,现在一身古铜色的肌肤,吨吨吨干了几口浊酒,擦了擦嘴。
“象爷,那狗日的裴麒是不是看小爷不顺眼,怎地一铲球就吹?”
伏鱼象笑骂道:“你他娘的铲的是球吗,奔着人家的蛋铲过去,换老子,老子也吹。”
风白讪笑一声,当时也是为了报仇,他铲那家伙,之前也铲过他。
“要不咱换换球员,你看幽王殿下那支队伍,换下去四个书生,替换上来的都是幽王府的护卫,这也不公平啊。”
“哪里来的什么公平。”
伏鱼象夺过酒囊,喝了两口说道:“你们就是一群天不管地不收的辅兵,人家贵为王爷能陪你们踢球,是你们天大的福分。”
“倒也是。”
风白哈哈一笑,他太喜欢这种感觉了,球场之上无父子,管你是王爷还是什么将军校尉,该铲就铲,只要不是恶意将人铲伤,下了场没人追究。
“不成,过几日巡回赛,咱得换个打法,我回去想想法子。”
风白刚说完,外面突然响起了锣声。
看向伏鱼象,风白不解的问道:“怎地又敲起了锣?”
“列队去。”
伏鱼象擦了擦身上的汗水,换上一身常服:“今夜开始,要读书了。”
“读书?!”
风白瞳孔一缩:“不是说第三年才可读书吗。”
“少废话,去。”
风白哦了一声,迅速跑了出去。
其他的不说,经过这些日的挨骂、挨训、挨揍,这群读书人至少学会令行禁止了。
杂兵营所有杂兵都跑了出来,面面相觑。
列队完毕后,只见营地入口处被一群老头领来了一群小崽子,最小的七八岁,最大的十一二,嘻嘻哈哈哈的。
伏鱼象走了出来,冲着一群老头施了一礼,随即转头吼道:“莫要忘了,你等不止是辅兵,亦是读书人,今夜开始,除了巡回赛期间,每日酉时读书一个时辰,每人可挑一名伴读。”
杂兵们懵了。
这么久以来天天踢球都踢野了,还以为每天除了练球就是练球,怎地又突然读起书来了呢。
其实就这些所谓的读书人,很大一部分不是真心喜欢读书,出于家里压力是一方面,再一个是想当官,要不然也不可能科考舞弊。
一听说要读书,杂兵们排斥到不大,只是觉得不解。
老头们走了上来,面无表情,一一开口。
“老夫,许沉沙。”
“申不悔。”
“段千峰。”
“翟戈。”
“贺奇。”
“甲傲雄。”
算是一一做了自我介绍后,宫老师朗声道:“日后,便是我等轮番来此处授学,为期三年,三年后,谁若是科考再得不了进士之身,莫怪我等不客气!”
杂兵队伍中,各个瞪大了眼睛,一片寂静,紧接着,双眼彻底红了起来,心脏狂跳。
这些老头,无一不是国子监学官,无一不是名满天下的大儒,也无一不是这世间最好的先生。
这一刻,无数杂兵们恨不得放声高歌,原本以为自己考生中最倒霉的,现在方知,自己才是最幸运的那个,国子监的学官,竟然来营地中亲自教书?!
站在队伍最前侧的风白,目光古怪。
他不是很明白两件事。
第一件事,仪刀卫怎么会请的动这些名满天下的大儒,更不要说他们还都是国子监的学官。
第二件事,则是那些百姓之子,也就是所谓的伴读,仪刀卫有这么好心吗,还给大家安排伴读?
宫寒背着手,看向伏鱼象:“你等去,老夫带他们前往学堂。”
伏鱼象不放心的说道:“要不还是我们跟着,这些狗日的再冲撞了老先生们。”
“无碍。”宫寒微微一笑:“谁若不安分,我等打断他们双手双脚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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