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真不是周老八扮可怜要份子。
首先老八中毒了。
鬼知道这个毒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反应。
其次是心理上的某种创伤,积少成多,爆发了,需要一个宣泄途径,这种宣泄并不是说愤怒的发泄出去,有时候也会变成一种自我检视与怀疑。
平日里,老八是天子,其实潜意识深处,这天子当的挺委屈的。
以前在军中想做什么做什么,好不快意。
做了天子,忍这个,让那个,时时刻刻要顾全大局,明明心里将对方恨得要死,还得一口一个爱卿的叫着怕打草惊蛇。
登基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将一个大声骂娘大口喝酒的军中猛将,扮成一个不怒自威顾全大局的皇帝,这种内心上的强行转变或多或少会引起心理上的扭曲。
这一次被刺杀,身体的上的极度虚弱,加上韩佑与文武都是自己人,以及文勇的事真相大白,天子流露出了了一种不应该流露出的情绪。
这并不代表天子软弱,其实任何人都有这一面,没有任何例外,哪怕是短笛大魔王。
这种情况,韩佑上一世见过,很多朋友都会如此。
月底了,开着车,带哥们出去兜风。
开着开着,哥们突然点燃了一只烟,开始自言自语,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的价值体现在哪、有没有来生、如果现在死了投胎的话,来生会不会活的轻松一些?
但凡碰到这种情况,不用想,就一个原因。
原因,月底了,工资花没了。
解决方案,直接问他要不要去洗脚,自己请客,然后朋友就满血复活了,对人生充满了希望。
韩佑离开了小院,让朱尚找姑娘去。
朱尚就很懵,不知道什么意思,也理解不了,那小院中不是躺着天子呢吗。
韩佑大致解释了一下,意思就是一条龙服务去小院中服务服务一条龙。
朱尚满面钦佩之色,这哪是皇帝啊,这分明就是个大淫魔。
老朱去叫人了,韩佑则是找到了北门御庸,告诉小胖子,从自己的份子中拿出一成转给宫中。
北门御庸也困惑了。
你救驾,九死一生救了皇帝的狗命,完了还得倒贴钱给他,他是土匪啊,还是皇帝?
韩佑倒是无所谓,宫中份子越多,山庄的靠山越硬,以后谁想搞山庄的话,天子第一个掀桌子。
原本想要回到小院休息的韩佑,又是刚躺下,朱尚来了,不是汇报战况,是有人来找韩佑,申屠家的,女的,破事多的,邬明月。
韩佑头大如斗。
马家与老八的孽缘依旧存在着,不过看天子那意思,不想追究马如龙了,毕竟马如龙和马封侯救了大家,但是马如风必死。
而申屠家和马家的孽缘则是围绕着马如龙,这种恩怨根本化解不了,也没有任何隐情,申屠罡的独子申屠鸣就被马如龙揍过,而且马如龙还亲自下场了,打成残废了。
“不见,让她以后别来找我,又不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夫之妇勾引当朝未婚重臣呢。”
“她说是宰辅派她来的,想要知晓陛下如何了。”
“那带她去啊,上小院旁边找文武。”
“小的这就去。”
朱尚跑走了,韩佑困的和狗似的,脱掉衣服倒头就睡。
谁知睡了没一会,都开始做梦了,朱尚又跑上了楼。
“庄主庄主,庄主庄主庄主庄主…”
韩佑睁开眼睛,双眼遍布血丝:“又怎么了!”
“邬姑娘就在门外,要见您,见不到就不走了,似是有极为重要之事。”
韩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又缓慢的深呼吸着,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带,上,来!”
朱尚赶紧跑下楼,出了门后让邬明月自己上来,他没敢陪着,怕挨骂。
一袭罗裙的邬明月走上楼,面无表情。
韩佑坐在床榻上,就穿个里衣。
二人四目相对,韩佑凝望着邬明月,渐渐有些痴了,双眼也不对焦了,不是因为邬明月长的漂亮,而是他太困了。
不由的,韩佑的目光有些下垂,困的都睁不开眼了。
“韩佑!”邬明月娇斥道:“你在看哪里?”
“废话,看你胸呢,不看你胸难道还是因为我困了。”
韩佑使劲晃了晃脑袋,没好气的问道:“什么事赶紧说,说完了赶紧走。”
“解释。”
“什么解释?”
“我见了文公公,文公公说陛下要我回去告知公爹,日后,莫要再碰马家,更不得碰马如龙与马封侯叔侄。”
邬明月俏面寒霜:“这是为何,为何不能动马家!”
“邬明月,我警告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韩佑面沉如水:“你来山庄,是因为申屠宰辅叫你来询问陛下龙体是否安康,问过了,将陛下要你说的话,回去转告给申屠宰辅,仅此而已,其他事与你无关,你更无权插手。”
“不。”邬明月紧紧扭着衣角:“你不解释清楚,我不会离开的。”
“那你就坐着,我睡觉了。”
韩佑翻了个白眼,倒头就睡。
谁知邬明月真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望着韩佑,只是紧紧咬着嘴唇。
一个女人就在那里直勾勾的望着,韩佑再困也没办法睡,骂了声娘,做起来了。
“不走是。”
韩佑冷笑连连:“我有个习惯,叫做一级睡眠,知道什么意思吗。”
邬明月不明白,也不说话,只是瞪着杏眼,和谁欠她个产权证似的。
“裸睡,嘿嘿。”
韩佑也是被气的够呛,直接将里衣扯开了,直接回归祖先状态,不着片缕。
果然如他预料的那般,邬明月吓的花容失色,下意识扭过了头。
可惜,韩佑只预料对了一半,邬明月只是转过头,并没有起身仓皇而逃。
非但没有仓皇而逃,反而又将目光转回头了,攥着拳头,俏面发红,斗气似的,专往不应该看的地方看,盯着看。
这次轮到韩佑傻眼了,头皮发麻,虽是已经嫁为人妇的邬明月,好歹是名门之后,非但不走,也不闭眼,就直勾勾地望着它。
似是注意到了韩佑的窘色,邬明月嘴角微微上扬,依旧一眨不眨的盯着,脸上,竟然流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不知所谓,还当是骇人的东西,韩统领,若是本姑娘是你,定然不会自曝其短。”
“你说谁短呢,睁眼说瞎话!”
韩佑彻底怒了,一拍床榻,谁知突然肩膀传来剧痛,闷哼一声,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就开始往下流,本就是极为疲惫不堪的身体,剧痛的几近眩晕,摇摇欲坠。
邬明月见到韩佑不似伪装,连忙起身快步走过去搀扶,这才看到,韩佑右肩后侧红肿一片,肩胛骨更是略微有些凸起。
“你伤了?”
“没有,我堂堂仪刀卫统领,岂会…”
话没说完,邬明月冰凉的手掌覆在了韩佑的伤处,韩佑疼的哇哇乱叫。
“莫要动,错了骨。”
邬明月一把将韩佑推在床榻上,冷声道:“你忍一下,我为你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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