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子百家,在历史长河中的春秋战国时期,掀起了滔天巨浪,啪啪的。
百家齐鸣,百家争放,不同的学派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这就是诸子百家。
其实诸子百家并不是一百家,也不是近百家,准确来说是一百八十九家,实际上可能更多一些,一百八十九家是根据《汉书.艺文志》的记载。
至于为什么叫诸子百家,应该是觉得叫诸子一百八十九家不太顺口。
当然,不是近二百个学派,只是“家”,这些“家”流传比较广有着深刻影响的也就十几家。
发展成学派的就更少了,只有十二家,也就是儒家、法家、道家、墨家、阴阳家、名家、杂家、农家、小说家、纵横家、兵家、医家等十二学派。
诸子百家中的“子”,指的是先秦时期的管子、孔子、墨子、老子、庄子、孟子、荀子等人,这些人是其学术思想的代表人物。
诸子百家中的“家”,则是指儒、道、墨、名、法等各个学术流派。
这其中的关系就好比张三丰与武当,张三丰是张三丰,武当是武当,但是张三丰又是武当掌门人和创始人,诸子是诸子,百家是百家,诸子百家,就好比说武当张三丰一样。
毫不夸张的说,不,应该是十分谦虚的说,春秋战国时期的各种思想的成就,与同时期的古希腊相比不遑多让。
亚里士多德说,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
孔子说,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苏格拉底说,在短暂的生命里寻找永恒。
孔子说,朝闻道夕可死。
毕达哥拉斯说,人的天性是有野性的,需要一种强力手段进行调解和驯化。
孟子说,无教则近于禽兽。
几乎在同时期的古希腊时期,诸子百家中都能找到类似或完全一致的“思想”。
除了哲学上的启蒙、精神上的探索,诸子百家同样不单单只有嘴炮,务实的也有很多,很多很多。
阴阳家这个学派就是其中之一。
每个学派都主张一种思想核心,阴阳学派的核心就是“阴阳五行”,这个阴阳五行还包含了“数术思想”,并且构建了极为宏达的宇宙图示。
别的学派研究的都是眼巴前的那点事,阴阳学派就比较牛逼,他们试图搞清楚自然现象的成因以及其变化法则,已经和“宇宙”扯上关系了,就很…很超前。
可能是因为他超前了,最后没落了。
诸子百家,阴阳,这六个字从江追口里说出来后,众人面色各异。
一些卸甲老卒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韩佑、周衍、张卓三人表情不同。
张卓暗暗骂了声娘。
周衍半信半疑。
韩佑则是…似乎有点小激动。
“捆起来后押到小院里,其他人散了,将北门御庸和陆百川叫来,还有,今天的事不准外传!”
韩佑交代了一句后,众人将江追捆了起来扛到小院中。
张卓嘴里嘟嘟囔囔的。
这江追哪是来避灾的,明明是引祸的。
“先生。”
张卓压低声音建议道:“宰了,此人不可留在山庄。”
“咋的,你是儒生啊。”
“那倒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
张卓:“我怕儒生。”
周衍照着张卓的小腿就是一脚:“怂包,你连先生的一根手指都比不过,我呸!”
“我心里有数。”
韩佑拍了拍张卓的肩膀,带着周衍走进小院了。
躺在地上的江追叫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莫要牵连老子军中时的袍泽。”
韩佑没吭声,并且让周衍也别说话。
直到北门御庸与陆百川来了后,韩佑才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阴阳学派?”
北门御庸苦笑连连:“为什么要将这个祸害留在山庄之中。”
陆百川不解道:“不就是个杂学中人吗,有何忌惮的。”
北门御庸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和人无关,和学派有关,或者可以说和信仰有关,一旦这事传出去了,四季山庄有一个阴阳学派中人,不出一个时辰,满京中的儒生,士林中的大儒名士,所有人都会过来质问韩佑。
“大川儿你去拿纸笔,拿过来后开始记,记我与江追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全都…等下,你会写字。”
“会写百十来个,你挑我会写的与他说。”
韩佑:“…”
王海鄙夷道:“你还不如这小子,这小子都认字。”
“什么?”
陆百川照着江追的屁股就是一脚:“你他娘的还会认字,好大的狗胆,你不是屯兵卫小旗吗。”
北门御庸提醒道:“他可能是阴阳学派的后人,当然认字了。”
“哦,也是。”
韩佑说道:“北门御庸记,对话结束后,大川儿你入宫一趟,将我们的对话记录交给陛下。”
这就是韩佑的聪明之处,这种大是大非大麻烦,必须先和周老八通个气,出了事人家也好帮着分锅。
陆百川应了一声,不是很理解,也不想理解,反正韩佑说什么他做什么,周老板交代的。
“姓名。”
韩佑照着江追的小腿踢了踢。
江追满脸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你要审我?”
韩佑对王海说道:“去京兆府调一队衙役,将江追在下县所有曾经的军中袍泽押入京兆府大…”
江追:“江追,景业三年从军,常渭县粮草辅兵,随军剿匪又任刀盾府兵、刀盾营伍长、刀盾营小旗,陷阵营探马骑卒、陷阵营小旗、陷阵营掌旗,后又回常渭县辅兵营任小旗。”
“慢着。”
陆百川的眉毛皱的和蜡笔小新似的:“你说的陷阵营,是北边关折冲府陷阵营?”
“是。”
陆百川搓了搓牙花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江追,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韩佑问道:“陷阵营很厉害?”
“陷阵营不厉害,陷阵营的探马很厉害,营中探马多是出关入草原打探敌情,若是要深入草原,便是十死九生之事,并且多是数人成伍乃至一人一伍,一出关便是数月难回,独自一人在草原上打探敌情。”
“我去,孤胆英雄啊。”
韩佑望着江追:“那也不对啊,你都成正规军了,又是骑卒探马,最后怎么还回辅兵营了?”
“又要拼命,又得不到足额粮饷,为何还要征战,不如回辅兵营,虽是辛苦一些,却至少不用担惊受怕送了命,整日清闲岂不自在,乐得逍遥。”
“哦。”韩佑问道:“那怎么回辅兵营后又解甲归田了呢?”
“额…上官说我胸无大志是个饭桶,让人顶了我的职将我赶出军营了。”
“这样啊。”
韩佑看向大家:“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笑话他。”
众人:“哇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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