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国最近一段时间,在林子里是越战越勇。
他们这帮人,历经四个月的魔鬼训练,每个人都看着更强了。
陈建国每天面对高强度的训练,都是热血沸腾。
他觉得自己天生就是在战场上的穿梭的。
这天,田文君右眼皮跳得厉害。
她心里也不踏实。
这么久了,她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田文君心慌,起床后她以为自己是饿的,就一直在疯狂吃东西。
这一整天,好脾气的她是看啥都不顺眼。
陈建国这边,林子里冷风肆意,红军和蓝军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
赵勇道:“老大,蓝军的战斗力也不差,咱们现在怎么做?”
陈建国道:“咱们开他们的坦克,直接冲去他们指挥部。”
赵勇道:“老大还是老大。”
陈建国道:“你们三个分散开来,我去炸蓝军指挥部。”
四个人趴在一起,密谋后,身影如同鬼魅一样四散开来。
赵勇尾随一个蓝军,跟着跟着就跟陈建国撞一起了。
两人先是潜伏进蓝军指挥部,十分钟不到,蓝军指挥部剩下的人就不多了。
蓝军发现他们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蓝军里面,不知道是哪个冒失鬼,慌乱中掏出手雷朝着赵勇丢过去。
陈建国见状,一枪打在蓝军头部指挥的胸口,对方身上瞬间冒出浓烟。
陈建国滚在地上,看到赵勇面前的那颗手雷居然是真的时,嘶吼一声:“卧倒……”
赵勇都还没反应过来,陈建国扑在他身上。
砰——
一声巨响后,整个指挥部瞬间安静下来。
蓝军首领怒斥道:“妈的,是谁扔的手雷?
是谁?
救人,赶紧救人……”
陈建国双眼充血,恍恍惚惚中,面前是一阵血红色。
他好像看到田文君在对着自己笑。
他脑子里嗡嗡的,全是嘈杂声。
之后,什么都听不见了。
赵勇被炸的脑子也在嗡嗡作响,耳朵里都是刺啦刺啦的声音。
赵勇晃动着脑袋,看到陈建国满身是血被抬走时,什么都顾不上了。
他跟在后面吼道:“团长……”
深夜凌晨,窗外突然狂风大作,大雨噼里啪啦下起来。
田文君睡得不怎么踏实,迷迷糊糊梦到陈建国满脸是血站在门口对她笑。
田文君惊醒,拉开灯从床上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
她一双眸子担忧地看向门口。
没有陈建国的影子。
这是梦……
田文君心慌,这几天她心里就莫名其妙有不好的感觉。
周政委说,他快要回来了。
他应该不会有事?
田文君这么想的时候,一点困意都没了。
后半夜,对她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天一亮,周政委刚到办公室,手边的电话就响起来了。
周政委接起电话,说道:“你好,这里是六二大队,你是哪位?”
不知道对方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周政委神色一变惊呼道:“什么?”
田文君好不容易坚持到天亮,她给两个饭馆叮嘱一声,想去大院找周政委问问陈建国的情况,不然,她心里真的不踏实。
周政委那边,应该有陈建国的消息。
田文君人还没从饭馆出来,就看到门口一辆军绿色的越野车驶来。
她心口一紧,看到周政委从车上下来时,她的腿瞬间抬不起来了。
周政委来找自己了。
难道……
难道,陈建国出事了?
田文君脑子一时乱糟糟的,她看到周政委一步步走进来,那沉重的脚步,好像是踩在她心尖上一样。
周政委一进来,说道:“文君,我有事要跟你说。”
田文君强装镇定,似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周大哥,你说……”
“建国他,出事了。”
田文君犹遭雷击,心里咯噔一下,眼前一黑,小腿一软,差点晕过去。
怎么会这样?
她几乎艰难问道:“他、他怎么样了?”
“在广市军区医院,正在抢救,你收拾一下,跟我去一趟。”
田文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给饭馆的人安顿的。
她更不知道自己收拾了些什么,是怎么坐上周政委的车的。
她只知道,去找陈建国的路上,她整个人眼前全是黑漆漆的一片。
两天后,田文君来到广市军区医院,看到他的时候,他双腿包扎,穿着蓝白条子的病号服,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看着就跟睡着了一样。
周政委带着田文君来找医生,医生道:“他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就是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双腿伤得很重,我们尽量保住了他的腿,但下半辈子,瘫痪的可能性很大。”
田文君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手背上扎着针,病房里只有一个小护士。
她感觉自己就像做了一场梦。
她伸手去拔手背上的针头,小护士摁住她,着急道:“姐姐你干嘛?
你没休息好,身体太虚弱了,这是葡萄糖。”
田文君道:“我不需要营养液,我需要我丈夫,请你松手,我要去看他。”
小护士道:“姐姐,他会好起来的,他接下来还有事情要扛过去,姐姐你不能倒下。
你乖乖听话,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以后才有精力照顾你丈夫。”
田文君瞬间就不挣扎了。
陈建国出事,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她一直就怕他出事儿,他每次出门做任务时,她都心惊胆战。
这次怎么就出事了?
他要是抗不过来,她一个女人带着五个孩子,该怎么活?
该怎么活呀?
她乖乖输完液,跑回来病房的时候,周政委和司机守在陈建国一旁。
这两人看田文君回来了,起身离开,给他们两口子一点时间。
田文君坐在病床前,就这么安安静静守在床头。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对田文君来说,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陈建国,求你了,不要有事好不好?
陈建国,求你了,赶紧睁开眼睛看看我。
田文君轻轻握着他的手。
他这双大手,手心手背发干的厉害,手掌心全是老茧和伤口。
田文君额头在他手背上蹭蹭,轻声道:“陈建国,求你了,醒过来好不好?”
睡梦中,陈建国好像听见自己媳妇说话的声音。
太好了,她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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