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田文君,从来都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儿。
凡事不过三。
她一可以忍,二也可以忍。
但第三……
那就没必要了。
很快,公安局的车就来了。
大街上警车的警铃声一响,大街上的人都心惊胆战的。
很快,王伟就被人抬了出来抬上救护车。
田文君跟着警察出来的时候,还在抹着眼泪。
赵二蛋和张喜娃跟在身后出来。
张喜娃小声道:“咱嫂子什么时候哭的?”
赵二蛋道:“刚才她还没哭。”
田文君抹着眼泪道:“警察同志,我真不知道这是咋回事儿。
我一个女人拖着五个孩子,就想好好开家饭馆。
我这也真是够倒霉的,不知道被哪个黑心肠的玩意儿给盯上了,先是毒死我的狗,又是往我菜里撒药,现在又闹出人命。
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明察啊。”
田文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赵警官道:“先别哭,人应该是还有救,先把人送医院再说。”
田文君心里冷笑一声,他当然有救,他才不会傻到去死。
田文君跟着警车哭哭啼啼走的时候,韩军心里才舒服了。
终于要扳倒这个女人了。
她一个女人而已,居然敢踩在自己头上,简直就是找死。
她要是早识趣一点,乖乖把店铺转让给自己,他何必大费周章这么做?
田文君先去了医院,医生给王伟洗了胃,人救回来了,医生也说了不会要人命,就是会伤胃。
赵警官这才松了一口气。
赵警官看了眼楼道里安安静静坐着的田文君,她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着急,反而平静得要命。
赵警官道:“田老板,你们后厨的菜都没动?”
田文君道:“没动。”
“那请你们的工作人员配合我们做好调查。”
“好的。
赵警官,这次一定是个意外。
我也知道,我开饭馆的生涯可能到了。”
赵警官没说话,他跟陈建国打过好几次交道,他也不相信田文君会害人。
有时候,可能是个意外。
赵警官第一次见田文君的时候,就很欣赏她。
他站在一旁,好半天后道:“不用担心,这很有可能是个意外。”
田文君道:“就算是个意外,这个责任最后也得我承担。
这些我心里都有数。
我知道,你们办案条件有限。”
赵警官沉默。
确实是这样。
他们听说,国外有一种技术,就是采用人的现场留下来的指纹可以断案。
但是国内这两年经济发展算是进步,但关于采集指纹这个技术,别说他们了,首都都还没有引进。
他们心里也清楚,这对他们来说,真的很难。
赵警官沉默,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才能用这么高科技的技术来断案。
很晚,王伟就被人推进了病房。
田文君看起来很疲惫。
确定王伟没有生命安全,赵警官对田文君道:“你先回去休息,这几天不要出县城,要随叫随到,这件事情我会尽力的。”
“那就谢谢赵警官了,辛苦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田文君转身的时候,面部表情是疲惫,但转身的瞬间,变成了冷漠。
这次,她一定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田文君回来的时候,对面的韩军请了县城夕阳队的那帮老太太,老太太们手拿锣鼓,在他们店门口敲锣打鼓的。
田文君脚步一顿,韩军看见田文君,对老太太们吼道:“各位大妈,秧歌扭起来,大家笑起来,再加把劲儿。”
对面的赵二蛋和张喜娃气得都快要冲出来打人了。
欺人太甚。
田文君要是没进来,这几人都快要冲出来了。
田文君进门时,赵二蛋几人手抄着擀面杖杖,勺子,铁铲啥的。
田文君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何大美道:“嫂子,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你看看,咱们店里出事儿,他们居然敲锣打鼓。
你说,这是不是欺负人?”
田文君道:“大美,不要冲动。
这几年,你们跟着我一直忙碌,都没时间在家里陪孩子。
现在出了这种事情,大家就先休息休息。
刚好有机会在家里陪孩子。”
何大美道:“嫂子,难道这事儿就要这么算了吗?
这店铺不能关闭啊。”
田文君道:“大家先回去休息。”
何大美不甘心,眼睛都红了。
“嫂子,你让我出去,我要撕烂这个无耻狗东西的脸。
我实在是气不过,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这么恶心人?”
张喜娃道:“姐,你让我们出去,我们去收拾他一顿。”
田文君道:“都给我忍住,你们现在要是出去揍人,那就是给我添乱。
都听话,相信我,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何大美丢下手里的擀面杖,突然抱了抱田文君。
“嫂子,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田文君笑笑,伸手拍了拍何大美的后背。
田文君给大家都放假了,饭馆的门面上看着关了,但赵二蛋和张喜娃还在负责地质队这帮人的住宿和吃食。
王玉莲晚上在田文君面前哭。
“我的儿啊,你说说你咋摊上这些事儿?”
田文君道:“妈,快别哭了,过几天事情就清楚了。”
王玉莲也不想哭,她这个时候哭,就是给孩子增加负担。
她的丫头,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田文君宽慰了家里人,家里人啥话都不敢在她面前说。
两天后,这事儿就上了报纸。
陈建国看到的时候,气得拍了拍桌子。
妈的,欺负人欺负到自己那头上了。
陈建国一早上面色严肃,手底下的几个连长大气不敢出一下。
活阎王看着实在是让人害怕。
陈建国大中午抽时间,开着车来到饭馆。
车子停在饭馆门口,他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看到媳妇的饭馆门锁着。
他大步往大门走时,察觉背后有人看着自己。
他回头,眼神冷漠犀利地扫过去。
韩军对上田文君的眸子,瞳孔微怔后,整个人不寒而栗。
这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
田文君一进去,轻轻推开田文君的门,发现她身上盖着一条毛毯,睡得很踏实。
看她睡梦中蹙着眉,陈建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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