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君心里不甘心,问道:“同志,他打我妹妹一年多。
你们也看到了,我妹妹被他差点打死。
让他在里面待二十几天,说真的我们很不甘心。
我们想让他在里面多待一段时间。”
女公安叹息一声道:“你们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你说的故意伤害和杀人未遂我们都替你考虑过了,但杨伟目前为止,还没有故意杀人的行为和嫌疑。
杀人未遂需要满足出于杀人的故意,行为人已经开始着手实施杀人的行为,由于行为人的意志以外的原因,杀人行为并未得逞,这才叫杀人未遂。
这种事情,我作为女同志也很愤怒。
我们在处理过程中,双方的情况都要考虑到。
首先,我们肯定想的是思想教育和引导。
而且,对方已经给你们做了补偿,所以只能拘留二十多天。”
田文君道:“这钱我们还回去呢?
还是不行吗?”
女公安无奈摇头。
田文君其实心里都知道,但就是不甘心。
她也不知道是在为自己不甘心,还是在为陈晓红不甘心。
女公安又道:“当然,杨伟我们今天就会带走,刚才给你说的这些,也是我们两个给你的假设和分析,希望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
我们回去之后,还得开会决定,明天早上应该会有消息,我到时候来通知你们。”
田文君道:“谢谢两位同志,辛苦你们跑一趟了。”
“没事的,应该的。
你们先照顾她,我们先带杨伟回去。”
田文君将人送到病房门口,看到杨父和杨母黑沉拉垮的脸,又道:“公安同志,如果杨伟一家人还找我们麻烦,我还可以来公安局报警是?”
两位同志知道田文君是什么意思,两人神情淡淡扫了眼杨父和杨母。
“完全可以,你们随时来我们随时欢迎。”
这两人自打一进来,就看出杨伟这家人不怎么好惹,面对这种欺软怕硬的人,该上政治课就要上政治课。
杨父心惊,自打这两人来了之后,杨母就吓得往自家男人背后躲。
杨伟更害怕,坐在走廊椅子上,四肢都在抖。
男公安道:“杨伟,跟我们走一趟。”
杨伟吓得往墙角缩。
“公安同志,我不是有意的,我真不是有意的。
你们不要抓我,我真的不想动手的。
是她怀不上孩子啊。”
女公安一听这话,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神色。
“你闭嘴,人家就是在这个县医院做的检查,检查档案我们都看了,人家身体没问题。
我警告你别反抗,不然我们对你不客气。”
杨母抓着女公安的胳膊:“同志你听我说,这事儿不怪我儿子,是我让他动手打的,求求你们放了他,我跟你们走行吗?”
女公安一听这话,脚步一顿,冷着眸子。
“你也是个女人,一把年纪了,教唆自己儿子打人。
你自己也有女儿,你就不能将心比心?
人都快被你们打死了,你现在说知道错了,有用吗?
要是对不起和解释有用,要我们公安干什么?
请把你的手从我胳膊上拿开,你这是妨碍我们办理公务,听明白了吗?”
杨母缩回手,此时此刻觉得天都要塌了。
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杨父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好在及时扶住一旁的墙。
杨伟双腿软得抬不起来,回头喊道:“爸妈,救我啊。”
医院里突然来了公安,其他病房的家属和病人都站在门口看热闹。
“这咋回事啊?”
“好像是两口子打架,男的把女的打成重伤了,然后女方让男方赔钱,最后还找来了公安。”
“啧啧,这女的也太过分了,我咋听着是这女的怀不上孩子,男的才打她的。
如果是她怀不上孩子,被打那就是活该。
一个孩子都生不出来,要她干嘛啊?”
“你这人咋说话的,女人的命就不是命?
你没听公安同志说吗,人家身体没问题。
就算怀不上孩子,也不能把人往死里打啊。”
“那肯定是这女的身体其他方面有毛病呗。”
听到这些话,田文君脚步一顿,眼神冷冽扫了过去,说话这人才闭嘴。
田文君打量她一眼,四十几岁的女人,面相看着都不是好人。
你们看,真是奇怪啊。
好像,为难女人的,一直都是女人。
田文君道:“你要再胡说八道,我就撕烂你的嘴。”
这人自知理亏,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还不让人说了……”
要不是她要送两位公安同志,要不是这里是医院,她真想跟这死老太婆大打一架。
有时候,面对不讲理的人,还是要拿出泼妇那一套处理方式来对付他们。
好用!
田文君将两位公安送到门口,说道:“同志,今天辛苦你们了。”
“没事,你赶紧回去。”
田文君点头,目送他们上车离开后,她这才转身往病房走。
杨母杨父搀扶着追出来,看他们走路的姿势就只知道,这老两口是腿软得走不动了。
杨母看到田文君,冲上来就去扯她衣服。
“都怪你们陈家,你们陈家就没一个是好东西。”
田文君一听,抽回自己的手,冷冷道:“刚才两位同志离开时,他们说的话,你们应该是听到了?
你儿子还没拉远呢,你们老两口就想进去蹲着呢?”
杨母一哆嗦,眼底是愤恨。
田文君将她从头打量到脚底。
“你应该不是女人。
不对,你就不是人。”
田文君留下这句话,转身大步朝着病房走去。
她做的最明智的事,就是让杨伟写了保证书。
不管怎么样,有了这笔补偿金,陈小红也算是给她这两年有个交代了。
病房门口,陈建国对陈保国道:“保国,你跟杨支书一起回,回去跟爸妈说一下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不要说小兰的伤势有多重,就说她不舒服,要在医院待几天,大年初七我们就回来了。
你回去给人张强拎两瓶酒两条烟,让大年初七开拖拉机来这里接我们一下。
现在过年,也没有回去的班车。”
陈保国点头。
陈建国又对杨支书道:“叔,谢谢你的配合。
以后给人做媒这种事儿,你还是别做了,不然真的不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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