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招娣在厨房忙,老感觉身上痒得要命,她时不时要停下来扭一扭后背。
她一脸烦躁,一旁的何大美看着忍不住笑笑。
“你咋啦,后背是不是痒?”
“不知道咋回事儿,这两天我身上痒得要命,感觉身上有虫子似的。”
何大美一听,半开玩笑道:“你身上该不会长跳蚤了?”
许招娣一听,全身的鸡皮疙瘩瞬间立起来。
她有些激动道:“怎么可能?”
何大美咯咯笑两声:“我跟你开玩笑了,我帮你挠挠。”
何大美隔着衣服,帮许招娣挠了挠,完了这才舒服点。
许招娣想到田文丽从自己身边走过时,身上那个味道,眉头紧皱。
她没躺自己床,自己床上应该不会长跳蚤。
想想都头疼。
许招娣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田文丽已经打包厨房的细粮,坐上了去省城的汽车。
陈建国这边,昨天下午开完会,他从家里走时带了一百多块钱,花几十元给许招娣买了一件毛衣,想到这次出门他吃了羊肉,便又花十几块钱买了一条羊腿。
自己媳妇还没吃呢。
张庆东这边,花了一百来块钱,给江晚买了一支英雄牌钢笔。
他回去后,想陪江晚回老家一趟。
她必须要参加高考,只有这样,她以后才能过得更好,走得更远。
车上,张庆东坐在副驾驶上拿着钢笔发呆,陈建国瞄一眼,笑呵呵道:“给她买的?”
张庆东回神,将钢笔装进口袋里,轻轻压了压。
“没有。”
陈建国啧了一声,他又不瞎。
江大海道:“我说你啥时候跟人家结婚,我们还等着吃席呢。”
李伟笑道:“就是。”
张庆东本想着年底回去一趟,回去见见家长再说他们两个人的事儿,但现在恢复高考了,这事儿怕是要再等一等。
他们两个人,差别本就很大,这一点他心里有数。
爱是隐忍,是克制。
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过得好,比什么都好。
回来的路上,张庆东难得话很少,等车子到镇上时,已经是下午五点。
车子停在国营饭店门口,陈建国让张庆东也跟着下车。
陈建国走到门口,何大美手里拿着墩布在擦洋灰地板。
何大美看到陈建国,傻乎乎一笑。
陈建国礼貌点头,说道:“同志你好,请问一下许招娣同志下班了吗?”
何大美一听她对许招娣的称呼,嘿嘿笑了两声。
讲究人就是讲究人,夫妻之间也能喊同志。
“你媳妇四点半就走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快到镇上了,你要是开车快一点儿,她还能少走半截路。”
“谢谢。”
陈建国转身麻利上车,车子朝着大院驶去。
江大海看他开这么快,问道:“你开这么快干啥?你媳妇已经下班了?”
陈建国道:“坐稳了,我们开快点。”
陈建国追上许招娣的时候,她确实快到镇上了。
身后传来车子的声音,许招娣回头一看,一辆军绿色的车从不远处急速驶来。
等车子驶近,许招娣看清开车的人时,她唇角自然上扬。
陈建国也是,他看起来笑得很开心。
一脚油门麻利下车后,大步朝着许招娣走来,他接过许招娣手里的袋子,打开车门。
“上车,一起回。”
“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
“一切都顺利?”
“挺好的,先上车,回去再说。”
许招娣一上车,这才看到后面挤着四个大男人。
这些人都长得粗犷,越野车后排不算小,但他们四个坐在一起,还是显得有些狭小。
张庆东嘿嘿一笑:“嫂子好。”
许招娣笑道:“你好。”
她坐好后,陈建国一边挂挡,一边道:“安全带系好。”
许招娣听话地系好安全带,后排的江大海忍不住咋舌。
这两口子都老夫老妻了,刚才相互看的小眼神,就好像三十年没见一样。
车上有女人在,他们也不好意思吹牛。
等车子到了大院,其他人下车后拿了自己的行李,张庆东先去给周政委还车。
他还想跟周政委请十天假,好送江晚回去报名。
这两口子上楼梯时,陈建国盯着她的背影看。
好几天没见,快想死她了。
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自己?
许招娣脚步突然一顿,转身道:“对了,我叮嘱你一件事儿。”
她突然回头,陈建国猝不及防脑门撞在许招娣胸口。
陈建国脸刷地一红。
“啥事儿?”
“田文丽来了,来找我要钱的,来两三天了。
进去后,你给我记住了,她说破天你也不能答应给她钱,知道吗?
这个臭毛病咱不兴给她惯。”
陈建国乖巧点头:“嗯,明白。”
许招娣哪里知道,这个点田文丽已经坐上返乡的火车了。
门一打开,客厅里很安静,这两口子互看一眼,一脸疑惑。
人呢?
许招娣推开陈建国房间的门一看,房间里没人,入眼是床上乱糟糟没叠的被子,田文丽的包袱也不见了。
她又跑去自己房间一看,她房间里也是空无一人。
人呢?
该不会走了?
陈建国问道:“人呢?”
“我也不知道,我早上走的时候,她也没说要走。”
陈建国道:“我去大门口问问。”
许招娣也没拦着,陈建国出门后,她去卫生间洗完手,进来厨房先做晚饭。
她这一看,气得差点心梗。
盆子里的鸡蛋一个不剩,案板上麦乳精不见了,半袋白面和大米没了,还有半桶豆油也没了。
她赶忙打开柜子一看,夏天晒的那些菜还在。
这女人,心怎么能狠成这个样子?
确定她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吗?
许招娣气得头疼,她捏了捏眉心骨,从厨房出来坐在饭桌旁边。
陈建国来到大院门口,今天门口值班的人不是赵二蛋,陈建国看了门口的登记单,指着田文丽的名字。
“这个人早上离开的时候,身上拿着东西没?”
小同志站直身体,回答道:“报告,带了,背着很大一个包袱,手里还拎着半桶豆油。”
陈建国已经知道答案,也没再多问,转身往家里走。
张庆东这边,站在周政委门口,整理好自己衣服,喊道:“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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