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引面上心里都是挣扎之色。
其实他知道自己是有些小题大做的。
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和她计较起了这些原本不重要的事情。
可等她说完了话,他就大概明白了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是变得太在意她了。
以前不在意的事情,现在变得小气计较,像是一个困于情爱的俗世男人,对她开始了患得患失。
她于他的分量,一点点的变重了。
这让他感觉很不安。
他不能这样的。
他可以在意她,把她放在心上,让她做他唯一的女人,但是,不能因为他变得这么浅薄。
明知道她并没有错,确实郑家和皇帝太子的信任关系需要瓦解,她需要回郑家去,她需要更进一步的和郑重华维持夫妻名义,这都是大势所需。
可他却只顾着对她的占有欲,私心作祟……
他突然感到很不安,有种自己将要沉陷深渊的未知恐惧萦绕在心头。
所以,很突然的,他用力挣脱了她,哪怕她险些被她甩开跌倒,他也只是迟疑了一瞬,便急忙疾步走向窗台,推开紧闭的窗,纵身一跃。
连在外面把窗关上的时候,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姜明熙也在窗重新关好后,敛去了脸上急切不安的神色。
变得饶有意味起来。
她忽然轻哂一声笑了,笑容中带着几分玩味,转身缓缓走回了床榻那边,坐下。
片刻,轻容进来了。
她听见陆引离开的动静了。
大概也听见了一些,她和陆引说话的内容。
轻容进来后,默默地去给她倒了一杯茶水,端给她。
姜明熙喝了茶水,舒缓了喉间的干燥,才有些迷茫的问:“轻容,你说情这个字,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呢?怎么就那么让人难以抗拒?”
轻容默了默,才低声道:“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也没经历过这些。”
姜明熙挑了挑眉,后无奈低笑道:“瞧我,倒也是问错人了,我该问云霜才是,不过她也就是纸上谈兵,要说经历,只能说正在经历罢了。”
还不知道,云霜那样明字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最终又能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轻容犹豫着问:“公主,陆世子是对您……”
姜明熙笑笑:“你刚才不是听到了么?不过大概你也弄不太明白,其实,我也是挺奇怪的,究竟是他心防不够,还是我魅力太过,竟然让他如此情不自禁。”
陆引已经对她,开始失去理智了。
虽然只是一些微末小事的计较,没为她怎么失控失态,但是于陆引而言,这便是沦陷的真正开始。
既有了开始,那她会让陆引一步步,彻底沦陷在她的织的情网里,做她真正的裙下之臣,心甘情愿的做她的棋子。
轻容道:“奴婢以为,是公主魅力太大了,莫说他,只要公主愿意,任何男人都抵不住的。”
姜明熙眉目流转着几分耐人寻味的笑,啧了一声道:“我要是不知道你忠心于我并无恶意,只是在夸我,定然要以为,你在讽刺我了。”
轻容忙低着头:“奴婢说的是实话,公主生得美艳无方,以云霜姐姐的话说,公主这样姿色身段,便是尤物,这对于男人来说,便是致命的诱惑,只要公主愿意花心思,没人能逃得过的。”
姜明熙好笑道:“她还说自己也是尤物呢,你信她扯。”
轻容道:“可是云霜姐姐也确实是妩媚动人啊。”
姜明熙不知为何面色顿了顿,旋即怅然苦笑:“是啊,可她以前可最不喜欢这样的了……”
只是为了她,为了共同的仇恨,一个最喜爱干爽利落的女汉子,终究成了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模样。
轻容有些懊悔自己把话引到了这里,又让公主想起这些事情了。
她转移了话题问:“公主,既然人走了,可要奴婢唤人备水沐浴?”
姜明熙摆手:“不用,那么冷的天,三更半夜的传水沐浴,总是有些奇怪,罢了,反正也都习惯了,倒是没有以前那么厌恶了。”
以前,她和陆引亲热过后,只要条件允许,都要沐浴的。
因为她很厌恶陆引留在她身上的痕迹和气息味道,以及那些东西。
可如今,倒是没那么矫情了。
轻容闻言,若有所思的看着姜明熙,抿嘴不言。
姜明熙没注意到轻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只想到要紧事,吩咐道:“去给我把药找来。”
轻容忙去了,很快,从隐蔽的地方找出了藏着的避子药,拿了一颗来给姜明熙。
见姜明熙接过药面不改色的吃下后,轻容提醒道:“公主,这避子药剩的不多了。”
姜明熙道:“那就让云霜再送来,她那里有。”
“是。”
姜明熙打了个哈欠道:“你不用继续守在外面了,去休息,他人都走了,我这里也不用你盯梢了。”
“那奴婢让绯月来换。”
姜明熙既然尚在‘病’中,晚上身边自然得有人守着的,不然不合理。
“随你。”
轻容先是简单收拾了一下,掩盖了陆引来过和男女欢好过的痕迹气息,这才去换了绯月来。
姜明熙也真的困了,躺下就睡了。
一夜好眠。
只是另一边的陆引,回到淮南王府,却没能再睡着。
。
太子对姜明熙,不管做什么都是雷厉风行的,才说了会让太子妃来公主府看她陪她,第二日太子妃便来了。
而很巧,她来的时候,郑大夫人和郑宁月也来了公主府看郑重华。
据说,郑重华已经醒了,昨晚后半夜醒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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