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媛愣住了,才给了钱,捧着红薯一扭头,就看见一张剑眉星目的帅气面孔。
尤其是对方还穿着一身军装。
和荣昭南不一样,宁卫恒就是典型俊朗英武高大,像国旗护卫队的军装帅哥。
能上杂志封面当宣传片那种。
宁媛看着那张熟悉俊孔,呆愣了好一会,眼神有些恍惚。
她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幻觉,手里的红薯一下子掉在地上。
宁媛却顾不上,一个箭步冲过去,扑进对方怀里,抱着他眼泪都掉下来:“大哥——!”
上辈子唯一真正疼爱她的人,还早早就在二十九岁就牺牲了的大哥。
现在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还是青春年少的样子,她怎么能不激动。
宁卫恒被她扑过来,差点撞了个踉跄,但还是稳住了,一把托住她的细腰。
他眼底闪过深沉的温柔,轻轻拍拍她的背:“好了、好了,别哭了……大哥在呢……”
宁媛听着这熟悉的劝哄,一串串的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
小时候,惹了宁锦云心情不好,被拧着耳朵的责骂;
或者做家务不利挨了白锦的暴打体罚。
就是宁竹留也只摸摸她脑袋,给一颗糖,叫她好好反省,不要惹妈妈和大姨生气。
也只有在大哥怀里,她才能哭一哭自己的委屈和难过,亦只有大哥会帮她上药。
可这么好的大哥,最后却因为自己,娶了唐珍珍,但他们夫妻关系并不和睦。
在二十九岁那年抗洪抢险时,大哥牺牲了。
比起可能有真血缘关系、活得金尊玉贵的陌生商业大亨宁秉宇。
有一起长大,又庇护自己情谊的宁卫恒,在宁媛心里才是真正重要的大哥。
重生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和唐珍珍翻脸,除了为自己,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大哥。
后来和宁锦云闹翻的事,也不是在信里能一两句说清楚的。
到了沪上,她一直想着要和大哥见一面,可宁卫恒一直都不在驻地。
留信也只能靠单位的人转交,甚至宁竹留来了,也没见到出任务的大哥。
谁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大哥啊,活着,还活着的大哥!!
宁媛八爪鱼一样抱着宁卫恒,哭得稀里哗啦。
宁卫恒抱着怀里的姑娘,纳闷地拍着她的背:“这是怎么了?”
然后,他尴尬地看向后面一排来送自己的战友。
七八个战士表情古怪地看着自己营长抱着个娇小的姑娘。
这姑娘还没成年……营长这小对象好嫩,不会犯错误?
宁媛压根没注意宁卫恒背后一溜人,就抱着他哭。
在一溜军装小哥的后面不远处的人影更黑着一张极标致俊美的脸,阴沉沉地看着这一幕。
跟在他身边的高大的男人,一脸煎熬,想说话,又不敢说。
那生得异常标致却眉目冰冷的男人最后沉着脸,转身上了火车。
身边的同伴赶紧跟了上去。
他一路暗自念叨——卧槽,队长这时隔大半个月,被偷家了啊?!
“营长……那个……乘务员在催上车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有些结巴地响起来。
宁媛忽然从宁卫恒的肩膀上看过去,才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一排军装绿。
她顿时一僵,脸色尴尬:“哥,你带着人来的,怎么不说一声……”
宁卫恒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你给我时间,让我说了吗?”
他一看自己底下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但他也没纠正手下人的想法,让他们猜去。
毕竟他知道手下帮糙家伙的德行,这帮小子知道他有个还没嫁人的漂亮小妹,定会起想法!
听着火车呜呜催促上车声响起。
宁卫恒拍拍宁媛的背后,温和地问:“好了,小妹,你是坐这趟车来的吗,咱们有话上车说?”
宁媛赶紧松开抱着宁卫恒腰的手,这才留意到他还背着军用背包。
她赶紧吸了吸鼻涕:“嗯,咱们上车说!”
看见还活着的亲人,喜悦盈满心头,一时间有点忘形。
宁卫恒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脑袋,还把她当成当初那个怯懦的小妹。
他一转身,神色肃冷起来。
温和的哥哥成了严肃的宁营长。
一排穿着军大衣的年轻靓仔原本伸着脑袋看着自家营长的八卦。
此时瞬间立正,身姿挺拔地听训。
宁媛巴巴地看着自家大哥,不晓得自己“着迷”的样子落在另外一双冰冷精致的瑞凤眼里。
宁卫恒打发走了非要来送行的手下一帮人,带着宁媛和自己另外一个同伴上车。
“大哥,你这次是去哪里出任务吗?”
“小妹,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插队吗?”
火车一开,两人就已经等不及在车门的空间同时问出声来。
宁媛没犹豫,还是自己先回答了:“我去年七月考上复大,所以来读书了。”
宁卫恒愣住:“你……考上复大?”
自家小妹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她学习在初中也只是中上游,还只是普通初中!
“为什么爸妈没有告诉我,上次你来信说不用给你寄钱了是怎么回事?”宁卫恒眉心拧起。
他什么都不知道,上次收到宁媛的信还是半年前,她只写了对他的思念,并强调不用寄钱。
而养父母来信什么除了问他要钱,更什么也不说。
宁媛看了一眼宁卫恒身边的年轻军人。
这次跟着宁卫恒一起上车的,只有一个连长。
他原本以为自家营长的春天来了,结果听着营长和那小姑娘说话,却不像这么一回事。
分明是亲人~
年轻的军人暗自叹气,看来自家营长春天没来。
见宁媛看他,他识趣地避开听营长家事:“营长,我去找我们的座位,荣队他们应该已经在位置上等我们了。”
宁卫恒点点头:“好。”
倒是宁媛耳朵一下子竖起来了!
嗯,容兑?容什么对?
但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宁卫恒已经剑眉拧起:“小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宁媛掏掏耳朵,大概是她听错了,荣昭南这时候就算不在港府,也该在羊城或者深城。
怎么会在粤北的小镇。
c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