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境诚有自己单独的院子。
原本生命垂危的陆乘风,在这里待了两天,活蹦乱跳的出现了。
熊境诚知道陆乘风闲不住的性格,这两天给他搬来一大堆的书,都是有关修炼界的奇闻密录。
陆乘风这两天看的是如痴如醉,津津有味,疯狂的汲取知识。
熊境诚本来是打算让陆乘风多藏几天,直到陆乘风把他院子里的几株灵花给吃了,气得他追了陆乘风三条街。
陆乘风一路跑回林雅苑,找到了穆召。
“怼怼师弟,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穆召上下打量着陆乘风,确定他毫发无伤,这才松了口气。
陆乘风得意道:“我能有什么事?”
“你可省点心,这次要不是熊长老护着我们,我们俩都难逃责罚。对了,那些被褥...”
穆召话还没说完,就被陆乘风打断了,“先别管被褥了,那杨震岐送来的战帖呢?躲了两天,是时候收拾他了。”
“战帖?”穆召满脸困惑的说道:“没人送来战帖啊。”
陆乘风怔了一下。
稍微想了一下便明白了,这个杨震岐是个聪明人,既然没有因为包吉而拆穿自己,那么后面没有送战帖也说得通。
“没有算了。”
陆乘风不在乎的挥挥手,既然杨震岐没有拆穿自己,说明他不想得罪自己和熊长老...那自己也不能紧咬着他不放。
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房间门开了,走出来几个比陆乘风看上去大几岁的青年。
“穆师弟,这位是?”
其中一人见陆乘风面生,好奇的问了一句。
“朱师兄,这位是新来的陆乘风陆师弟。”
“陆师弟,这位是朱拂晓,朱师兄,其他几位都是我们的师兄。”
穆召刚介绍完,朱拂晓等人眼神古怪的盯着陆乘风猛瞧。
陆乘风被看的毛骨悚然,这些人的眼神为什么这么猥琐?
“这位就是传说中年富力强,能把柱子撞出洞的撞撞师弟?”
朱拂晓走过来,笑容促狭,但没有恶意。
撞撞?
陆乘风脸色一僵,看向穆召。
穆召连连摇头,“不是我说的。”
陆乘风捂脸,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穆召好奇的问道:“朱师兄,这事你们从哪听说的?”
“源头不知道,但大家这两天都在传,说是新来了个小师弟,叫陆乘风,那方面天赋异禀,有人曾亲眼看到他把柱子一根柱子撞出拳头大小的洞。”
朱拂晓笑容促狭,说话的时候还往陆乘风下面瞄。
“不对啊,我听到的是另一个版本,说是有人亲眼看到,撞撞师弟把一根大腿粗细的柱子生生撞断了。”
一个神火宫的弟子说道。
“你们这太扯了,明明有人看到撞撞师弟腰一挺,就能将柱子洞穿...有人亲眼看到,一根两人合抱不过来的柱子,被撞撞师弟撞得千疮百孔。”
穆召听得目瞪口呆。
陆乘风双手捂脸,垂着头,在地上找地缝。
妈的,谁在传他的谣言?
知道这件事的就那么几个人,不是穆召,肯定是其他几个中的一个。
这些不当人子的东西。
还有神火宫的弟子,既八卦又愚蠢,这么离谱的事都信,他只不过是把柱子撞掉漆了...能把柱子洞穿,真当他有根金箍棒啊?
“撞撞师弟,你是不是练了什么奇功?能不能教教师兄们啊?”
陆乘风人麻了。
“诸位师兄,不信谣,不传谣。”
“撞撞师弟,你就别谦虚了。”
陆乘风羞耻的想死,想立刻离开神火宫,不,他想换个星球生活。
“对了,听说撞撞师弟刚来第一天,就把包吉给揍了?”
陆乘风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是他揍我,我养了两天伤,差点就死了。”
朱拂晓安慰,“没事,你才入门,就能把包吉鼻梁骨打断,虽败犹荣。”
“这家伙就是欠收拾,典型的欺软怕硬,小人一个,以前就刁难过我,当我给他下战帖的时候,他立马怂了。”
“撞撞师弟,我们要去演武场修炼,你也一起?”
不等陆乘风拒绝,朱拂晓拉着他就走。
“走走,路上刚好让撞撞师弟给我们讲讲,怎么样才能枪出如龙,洞穿石柱。”
“不是木柱吗?”
有人疑惑的说道。
“你记错了,就是石柱。”
“是石柱吗?我怎么记得是铁柱?”
陆乘风羞耻的想要满地打滚,心头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谣言就是这样传开的,而且越传越离谱。
他现在是一肚子槽吐不出来。
“诸位师兄,我小名是叫壮壮,但是强壮的壮,不是冲撞的撞。”
“都一样。”
“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因为强壮,才能冲撞,才能把钢柱洞穿。”
陆乘风一脑门的点点点,怎么又称钢柱了?
这要是再传下去,是不是该说他腰一挺,能把地球洞穿,能把天戳个洞?
一路吵吵嚷嚷,来到演武场。
“诸位师兄师姐,师弟师妹,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的小师弟,传说中的撞撞师弟...以后看在我朱拂晓的面子上,还请诸位多多照顾。”
朱拂晓扯着嗓子大喊。
这货一看就是社牛。
但此时演武场大概有两百多人,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陆乘风身上,让他当场社死。
如果不是经过短暂的接触,发现朱拂晓性格就是大大咧咧那一类,他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让他出丑?
被两百多双眼睛盯着,陆乘风尴尬的恨不得原地去世。
“朱师兄,别说了,求求了,我只想当个安静的美男子。”
朱拂晓点头,大喊道:“大家赶紧修炼,别打扰撞撞师弟了,他只想当个安静的美男子。”
卧槽...陆乘风人麻了。
他嘴角一个劲的冲出,这朱拂晓是不是脑子缺根弦?
陆乘风觉得,现在全世界好像都在嘲笑他。
“朱拂晓,你在那儿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呢?你是不是想受罚?”
一个穿着灰白色长袍,面容清瘦,留着山羊须的老者一边呵斥,一边朝这边走来。
“我去...裴长老今天怎么来了?快走,被他待到,免不了要被训斥了。”
朱拂晓拉着陆乘风就跑。
“你滚去修炼,陆乘风留下。”
裴长老训斥道。
“撞撞师弟,你自求多福。”
朱拂晓丢下陆乘风,自己跑了。
陆乘风嘴角抽搐,看着朱拂晓的背影,呢喃道:“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病?”
“陆师弟,你可别小瞧朱师兄,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却是地火榜排名第三十二的高手,而且为人仗义,对同院的师兄弟都很好。”
“不过他的性格跟你有点像,经常惹事,不过他是折腾自己,你是折腾别人。”
“我刚来神火宫那会儿,朱师兄为了替我出头,跟人打赌,输了的人要赤身裸体站在房顶上唱歌。”
陆乘风惊呆了。
“那输了还是赢了?”
穆召苦笑,道:“输了,朱师兄愿赌服输,光着身子在房顶上唱歌,不过一首歌没唱完,结果把长老引来了,朱师兄被关了三天禁闭。”
陆乘风嘴角微微抽搐,虽然很同情朱拂晓,但实在忍不住想笑。
“别说了,裴长老过来了。”
穆召小声提醒。
陆乘风打量着走到跟前的清瘦老头,这位裴长老他那天装晕的时候见过,但当时全心全意在表演,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印象不深。
裴长老也在审视他,然后缓缓开口:“年轻人身体就是好,命悬一线,两天就恢复过来了。”
陆乘风微微挑眉,这老头话里有话啊。
他该不会是知道了那天自己是在装晕?
“小子,来了神火宫就好好修炼,别再出幺蛾子了,给老熊惹麻烦。”
“老熊惜才,不忍心责罚你,但老夫眼里不揉沙子,谁犯了错,都得受罚,知道吗?”
陆乘风一脸乖巧的点头,“裴长老教训的是,早就听说裴长老铁面无私,赏罚分明,弟子受教了。”
嗯?
裴长老目光古怪的看着陆乘风,他跟熊境诚交情不错,听熊境诚说,这小子可不是乖巧听话的主。
可陆乘风这乖巧的样子,怎么跟熊境诚说的一点都不一样?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只听陆乘风继续说道:“裴长老铁面无私,能不能替弟子讨回十株灵草啊?那包吉敲诈了我十株灵草,还有一枚金币。”
“裴长老,弟子本是一介散修,十株灵草是我辛辛苦苦好几年才攒下的家当,还请公正无私的裴长老替弟子做主。”
裴长老表情倏地一僵,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执法长老那天已经审问过包吉了,他的确敲诈了穆召一枚金币,至于十株灵草,纯属扯淡。
这小子,果然是个刺头,自己只是教训他两句...他竟然反将自己一军。
“咳,咳咳...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如果那包吉真的敲诈了你十株灵草,本长老一定给你主持公道。”
陆乘风正准备开口,一个身材挺拔,长相英俊,一袭白衣的青年走了过来。
“裴长老。”
青年朝着裴长老行了一礼。
“启荣,今天是你为大家讲经说道?”
青年点头,“是。”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你新入门的小师弟,陆乘风。”
青年扫了一眼陆乘风,淡淡的嗯了一声,不愿意再多看第二眼。
“裴长老,那我先去给大家上课了。”
裴长老点头。
“好了,你们俩也去听讲。”
裴长老背着手离开了。
陆乘风撇撇嘴,旋即目光落到那离开的白衣男子身上,“这家伙谁啊?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长了一张欠拍的脸。”
比如蔡家的蔡天英,还有杨震岐,都很孤傲,鼻孔看人,看谁都是一副你是垃圾的德性...但这种孤傲只是流于表面,说白了就是装腔作势。
这白衣男子则不同,他是骨子里傲...给人一种你连垃圾都不如,不配跟我说话的感觉。
陆乘风等了半天,没听到穆召说话,扭头看去,只见穆召黑着脸,眼神愤懑。
“穆师兄,你怎么了?”
穆召深深的吐出一口气,“他叫蒋启荣,地火榜排名第三,今年可能会入内门。”
“你跟他有仇?”
穆召摇头,道:“不是我,是蓉蓉...他就是骗蓉蓉师妹感情的人渣。”
陆乘风怔了怔,突然间道:“你早说啊,早知道是他,我说什么也得请他吃个饭。”
穆召脸一黑,不理会陆乘风,大步往前走去。
陆乘风有些懵,旋即急忙追上去,“穆师兄,别生气,我开玩笑的。”
穆召停下脚步,一脸认真的看着陆乘风,“陆师弟,我知道你不喜欢蓉蓉,但我和蓉蓉同属熊长老门下,是亲师兄妹。”
“所以,我希望以后这种话,你别当着我的面说,我听了真的不太舒服。”
“亲师兄妹?”陆乘风有些诧异,“那你们应该叫熊长老师傅啊,怎么叫长老呢?”
“我和蓉蓉都是熊长老大弟子的徒弟,熊长老算是我们的师公,但宗门规矩,我们只能喊长老。”
陆乘风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行行行,以后我不当着你面说她了,我背着你说。”
穆召一整个大无语。
演武场中央有个擂台。
蒋启荣盘坐在擂台边上,演武场上的人都围了过去。
“他什么档次,凭什么授课?”
陆乘风撇撇嘴。
穆召解释道:“地火榜前十,都有资格代师授课,他们会轮流定期为大家讲经授业。”
“撞撞师弟,撞撞师弟,这边,这边...”
人群中,朱拂晓一蹦一跳的朝着陆乘风挥手,示意他过去。
注意到所有人都看向他,陆乘风默默捂脸,转身就想离开,太丢人了。
突然,一道破空声响起。
只见蒋启荣,手持一根软鞭,直接朝着朱拂晓抽了过去。
“小心!”
陆乘风惊呼提醒。
但朱拂晓一直在对他挥手,根本没反应过来。
紧急时刻,一道寒芒从陆乘风手里飞出,在空中一闪即逝。
那抽向朱拂晓的长鞭,拦腰被寒芒截断。
朱拂晓吓出一身冷汗来。
在场的人都震惊的看着陆乘风,他竟然能后发先至,斩断蒋启荣的长鞭。
蒋启荣脸色难看的盯着手里断裂的长鞭,旋即目光移到陆乘风身上。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出手,斩断我的长鞭?”
陆乘风眯起眼睛,冷笑道:“你应该庆幸,你的鞭子若是抽到朱师兄,我斩断的就不是你的鞭子了,而是你的脑袋。”
“讲经授业期间,禁止喧哗,违者我有权惩处...你断我长鞭,是要挑衅神火宫的规矩吗?”
蒋启荣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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