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元青摇摇头,低沉道:“儿子压根没见到他人。”
“这张违之!居然还敢拿乔!他不过是一个无官职之人.........”
梅元青十分无力,他不知道如何跟自己母亲解释,张违之即使没有官职,但他在外名声不错,且不少人家争先想请他回家教书,这边是底气。
这时候,有一个婆子犹豫着走进了屋子,看了众人一眼,有些小声地道:“老太太,门房说,外头来了位小姐,说是你远房亲戚的孩子。”
梅母:“亲戚的孩子?那个亲戚。”
“这奴婢可不知道。这会儿人站在门口呢,要奴婢把人带进来吗。”
“你带进来。我瞧瞧究竟是谁。”梅母说道。
红霞阁这头,苏儿得到消息,连忙走进了屋子。
见魏景薇正在写字,走近了些才开口道:“小姐,事儿办成了。那张若若果然稳不住,这会儿人到府里了。”
魏景薇停下来,眼角眉梢都带着笑。
此时的张若若年纪不大,还远远没有上一世那时的老成。
她想到,作为一个母亲她肯定着急,结果一天光景都没,人就来了。
她若是一直在院子里待着,她还拿张若若毫无办法。若是来了梅府嘛........
“歇会儿。过不久,正房那边儿必然有人来了。”
果不其然,才过了三刻,门口的丫鬟便来屋里回话,说是慈安堂那边儿老夫人有请。
“知道了,我这就去。”魏景薇说道。
苏儿和莲儿连忙上前给她拆了头发重新梳洗,惹的魏景薇发笑不已。
“我看我这头发好好的,何必拆了重新弄呢。”
苏儿郑重其事的开口说:“小姐,今天这日子奴婢可不能听你的,打扮的轻省些。”
莲儿一边往她头上比划着戴哪根簪子好看,一边也连连点头表示认同。
魏景薇失笑,无法只得让他们来。
待打扮好后,她才站起身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儿,今日戴的这一套蓝宝石的头面耳环步摇,每一支都格外华贵,蓝色不如红色夺目,但有着属于它的神秘和低调之美。
加之,这一套宝石头面上每一颗蓝宝石,色泽浓郁透亮。一看便知道不是凡品。
确定收拾妥当了,主仆三人才朝着慈安堂缓缓走去。
此时慈安堂内,张若若正跪在中央,蹙眉啜泣道:“我知道母亲不喜欢我,但还请念在我是诚哥儿亲娘的份儿上,容许我留在梅府。”
梅元青立刻便坐不住了,條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朝着张若若走去,一把把她扶起来。
看着怀中心爱女人梨花带雨的可怜样,亦是心痛不已。
梅母不如梅元青好糊弄,她身为女人当然知道这张若若心中在想什么。
进府到现在,张口闭口便是想留在梅元青和诚哥儿身边,但偏偏没有提及以什么身份。她不是不知晓,张若若是个有野心的。
她半晌没说话,只拿眼神冷冷的审视着梅元青,也不知道这张若若是给他吃了什么药,来京里这么些日子了,居然丝毫没有忘记她。竟然到现在还对她死心塌地。
“元青我儿,你可知道,你现在已经和魏氏成亲了,她在明面儿上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加之城哥儿如今已经记在了她的名下,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休妻。如果这样的话,你准备让张若若以什么身份留在你身边。”
梅母再糊涂也知道,魏景薇可是京里出生不凡的世家女,加之身后还有魏家,这段日子和柳家也熟络起来。儿子的前程和富贵,还有她的好日子,可都要指望她。
梅小琴眼看着也要婚嫁了,这么看来,梅家是事事均离不开她。
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张若若破坏了。
“母亲.....若若生下了诚哥儿,可是我们家的大功臣,难道你想让她入府做妾不成!不行,我绝对不允许!”
张若若激动的在他怀抱中一颤,本以为有梅母在,她坐上梅家主母的位置定然是没有希望了,没想到梅元青这么执着于她。
让她惴惴不安的心里又升起了一丝希翼。
她眼眶通红,泪珠隐隐滚动,声音娇软的唤道:“元青哥哥,你别为了我跟母亲闹不合。若若自知身份卑微,能陪在元青哥哥身边已经实属侥幸,我已经很幸福了,真的不需要其他的。”话说完,她便眼泪似珍珠似的大颗大颗砸在梅元青的衣袍上。
梅元青满眼都是心痛,怒视着上首的梅母,“母亲,是我对不起若若,这些年把她一个人丢在外边儿,让她和诚哥儿母子分离。这好不容易我们一家团聚了,你若是执意让她做妾,儿子于心不忍。”
他说罢紧了紧怀抱中的张若若,两人一副苦命鸳鸯的模样。
“砰——”
梅母被他的一番话气的抄起一个茶盏便砸的粉碎。
她瞪大了双眼,怒喝道:“这话你也真说的出口,你若是执意这么做,你想清楚如何面对魏家和柳家了嘛!你如今官职在他们两家之下,若是真要休妻另娶,我看你的官场也到头了!你要是脑子还不清醒,就去院子里吹吹风。别被两滴眼泪给迷了心窍了!”
说完,她狠狠的剜了一眼张若若。
吓的她白着一张俏脸往梅元青的怀里缩了缩。
梅母见他面色倔强,继续道:“且不说别的,这一年多魏氏进门儿后,确实也尽职尽责,为你看顾好府里的一切,还要照料诚哥儿和你妹妹。这一桩桩,一件件。你怎么能如此狠心,若是你休了她,让她如何自处。这不是毁了她的一辈子吗。”
“母亲,娶魏景薇非我所愿,当初也是因为你们上一辈瞒着我定下的亲事。儿子从头到尾心中都只有若若一人。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再者,这梅家主母的位置已经给了她,儿子不想再辜负若若!她父母已经不在人世,现如今也只有我了。抛下她,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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