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少夫人?世子果然想的还是娶平妻,刚才说的话不过是托词。”
顾楠挑眉看向谢恒。
没等谢恒说话,谢巧玉抢先开口,掐着腰满脸得意地说:
“当然是新少夫人,顾楠,新嫂嫂进了门,我就多了一个人疼我呢。
你以后少在我面前摆嫂子的谱,我告诉你......”
“谢巧玉,住口。”
谢恒怒吼一声,一巴掌重重扇在谢巧玉脸上。
谢巧玉没有防备,被他一巴掌扇倒在地。
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尖叫一声。
“哥哥你打我做什么?”
谢恒憋了一上午的怒气忍不住倾泻而出,他双眼冒火地瞪着谢巧玉。
“你胡说什么?什么新少夫人?什么新嫂嫂?你的嫂子只有顾楠一人。”
谢巧玉骄纵惯了,哪里被人打过耳光,还是被向来疼爱自己的哥哥打的耳光。
她又气又羞,根本没听清谢恒说了什么,哭闹着扑向淮阳郡主。
“母亲,哥哥他打我,明明是他说的云裳姐姐要做我新嫂....”
“我的小祖宗啊,你快别说了。”
淮阳郡主一把捂住谢巧玉的嘴,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孟云裳就是个贱妾,哪里有资格做你的新嫂子啊,快别乱说话了。”
贱妾?孟云裳?
谢巧玉一脸茫然地看向孟云裳。
哥哥不是最疼爱云裳姐姐吗?怎么舍得让她做贱妾?
孟云裳读懂她话里的含义,哭得更伤心了。
谢巧玉接受了现实,总算反应过来了。
“你做了贱妾为何不早说?还让我带着人向你行礼。”
“一个贱妾,哪里有资格让我叫新嫂嫂?真是丢死人了。”
她十分不满地剐了孟云裳一眼,气呼呼地转身跑了。
淮阳郡主揉着额头,直呼头疼。
“恒儿,我有些吃不消了,你送我回去。”
谢恒搀着淮阳郡主离开了。
孟云裳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下意识看向顾楠,却发现顾楠不知何时早就离开了。
她从来没进过文昌侯府,根本不知道东南西北,更不知道她的院子在哪里。
她手足无措地看向两边跪着的下人。
下人们被罚跪了一上午,谁知却迎来一个身份没比自己高多少的贱妾,顿时撇撇嘴都散了。
没人理会孟云裳,她白着脸,眼底闪过一抹阴狠。
南山堂里,淮阳郡主半躺在榻上,愤怒地捶着身下的褥子。
“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租房子也就罢了,怎么还能拖欠房租,让人闹到衙门去?
这下好了,本以为丢人的是顾楠,没想到最后反倒是我们丢尽了脸,还差点身败名裂。”
谢恒脸色同样难看,一脸惭愧地请罪。
“刚才多谢母亲为我遮掩周全,不然瑞哥儿的事就要暴露了。”
淮阳郡主叹气,“孟云裳做贱妾就贱妾,瑞哥儿可是我的乖孙,绝不能现在暴露。”
谢恒点头。
“只能再另外想个名目让瑞哥儿进府了。”
淮阳郡主揉了揉额头,折腾了一上午,她整个人疲惫极了。
“去查,看看到底是谁在算计咱们家,若没有人撑腰,我不信那个房主敢去状告咱们侯府。”
顿了顿,她迟疑地问:“你说此事会不会和顾楠有关?”
“顾楠?”谢恒下意识否认,“不可能,她根本不知道积福巷的事。”
“除了她还有谁这般盯着你?”
谢恒眼底闪过阴冷。
“儿子一时也想不到,母亲放心,若查到背后设计之人,儿子定然不会轻饶。”
顾楠回到松雪堂,让如意拿了点水和煮鸡蛋给小狗吃。
狗狗只喝了一点水,然后又跑过来趴在她的脚边,不停地蹭着她的裙摆。
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一边叫,一边委屈巴巴地看着盘子里的鸡蛋。
顾楠拍了拍它的脑袋,“你不喜欢吃鸡蛋?那你喜欢吃什么?”
“汪汪汪。”
顾楠想了想,吩咐如意:“去找些肉骨头来。”
她院子里的小厨房里炖着高汤,如意很快就拿了几块炖得软烂的肉骨头。
狗狗见了肉骨头,双眼一亮,欢快地摇了摇尾巴,大快朵颐起来。
如花惊叹,“看它个头小小的,奴婢还担心它不顶事呢,没想到它竟然喜欢吃肉骨头。
听说爱吃肉骨头的狗咬起人来可凶了,将来它肯定是个看家护院的好狗。”
正在啃肉骨头的狗狗抬头看了如花一眼,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如花叉着腰瞪了回去,“怎么?你对看家护院不满啊?
我家姑娘养狗就是为了看家护院的,不好好干活,不给饭吃。”
狗狗转头看向顾楠。
顾楠一脸惊奇,“它好像听懂了你的意思啊,你别听如花的,跟着我,一定有你的饭吃。”
狗狗得意地冲如花摇了摇脑袋。
如花气的跺脚,“哎呦,你还得意上了。”
顾楠被一人一狗逗得笑出了声。
如意看着自家姑娘脸上的笑容,提议:“姑娘,我们给它起个名字。”
顾楠望着狗狗圆圆滚滚的身材,“叫小满如何?”
如意与如花对视一眼,纷纷表示赞同。
“小满好听,好记又朗朗上口。”
“以后你就叫小满了。”顾楠揉了揉狗狗的脑袋,笑了。
前世二十几岁就落了个惨死的下场,这辈子她希望能圆圆满满过一生。
顾楠今日高兴,吩咐如意:“打发个婆子从角门出去,买些螃蟹回来。
再配上梅子黄酒,我们今儿晚上关起门来好好吃一顿。”
没等如意说话,如花兴奋地就跳了起来。
“八月螃蟹最是肥美,奴婢早就馋了,今儿可要多吃两只。”
“尽管吃,管够。”
“多谢姑娘。”
如意点了点她的脑袋,“就你最馋,也就姑娘纵着你。”
到了晚上,顾楠让人将桌子摆在院子里。
院门一关,桌上摆上两大盆螃蟹,整个松雪堂的人个个都有份,开开开心吃了一场螃蟹宴。
翌日一早起床,如意服侍顾楠梳妆,如花汇报刚打听到的消息。
“世子让人查了一下午,只查到那房主确实是老母病重,没办法才咬牙去告的。
那两年的房租都被长明昧下了,世子一怒之下将长明杖毙了。”
顾楠有些意外。
前世没有告状的事情发生,虽然知道长明昧下了房租,谢恒也只是打了他二十大板,并没有杖毙。
想想又觉得正常,谢恒查不出什么,自然将一腔怒火全都撒在长明身上。
果然,触碰到谢恒的利益,他就会变得狠辣无情。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顾楠蹙眉,“外面在闹什么?”
如花目光微闪,脸上浮起一抹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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