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惠从后门走了,后门的路和前门不是一条,领导们没看见。
这次来了五辆车,齐安国、江明和孙领导,孙永,另外两个都比他们级别高!
五个领导一堆秘书,重开人群挤进会议室,看了一圈,没有程惠的影子。
齐安国和江明、孙永都松口气。
另外两个领导黑着脸问道其他人:“程惠呢?叫她过来!”
能当厂长的都不是傻子,看见他们出现,都知道程惠为什么跑了。
有人心底庆幸程惠跑得快!
有人对突然出现的领导们很有怨气!
晚来两分钟啊,他们的合同就签完了!现在签一半,整得他们不上不下的,找谁说理去!
“程厂长病了!”一个小厂厂长语气有些不好道。
他是一个濒临倒闭的小破厂厂长,路子不广,得到消息的时候就晚了,现在才来。
他刚才求了半天,才求程惠把他们紧挨着三环外的一块地皮收了,有了这笔钱,他们就是倒闭了,员工们也能捞着一套房子,不算白干一辈子。
结果下一个就轮到他签字了,他们来了!
要不是还有一点理智,他现在都要开骂了!
“病了?”江明立刻问道。
一个领导眯着眼睛道:“这么巧?我们一来她就病了?不会是装的吧?”
众人对视一圈,纷纷开口:“没有没有,真病了。”
“病得可严重了,都晕了!”
“听说是从早忙到晚,一口水没喝,一口饭没吃!”
这人说完,立刻有人偷偷把程惠位置上的水杯往旁边扒拉扒拉,装作别人的。
还有人眼尖看见程惠椅子下面有个米饭粒,赶紧过去用脚踩住。
程惠的晚饭就是在这张桌子上吃的,真挺忙的,趁别人写的时间她匆匆吃了口饭。
“晕倒了?”江明更担心了。
有人道:“是啊,晕倒了,被她秘书抬出去的,送医院了!”
一个也没捞着签合同的人阴阳怪气道:“程厂长年纪轻轻,都累晕了,不可能是今天一天累的,肯定是积劳成疾!她平时也这么忙吧?”
有人秒懂,接力道:“对,肯定的!毕竟要忙几十亿美金的订单,这是多么大的担子?好老爷们都扛不住,更何况她一个小姑娘。”
“肯定天天忧虑过重,今天爆发了!”
“没办法,女孩子心思就是重,又聪明又善良,白天管着好几十亿的订单,听说晚上还得设计机器,操心南方灾民。”
“不光操心南方的,她是京城人,更操心父老乡亲,见不得老乡吃苦,这不,千方百计地想着怎么花自己的钱造福老百姓呢!”
“可不是,简直活雷锋!”
“我就没见过第二个这样的人了,你能把你们厂的福利拿出来给别人家盖房子吗?”
“我不能!”
众人七嘴八舌,都是夸程惠的。
端谁的碗就听谁的话,更何况钱还没到手呢,他们说得很大声!希望不知道藏在哪里的程惠或者她的员工听见,转达给程惠!
到时候多给他们仨瓜俩枣的,就够他们开心的了!
几个领导也不是傻子,知道他们是说给他们听呢。
江明和齐安国对视一眼,心里暗笑,这个小程....用了多长时间就把他们收服了?
好吧,重要的不是时间,是钱。
那也是她舍得花钱。
原来他们想着,程惠留那么多利润,肯定是都给自己的几个工厂花,盖厂房,盖福利房,发重福利....花不了的上面谁要点,给谁。
结果真是出乎预料,看她的架势,来者不拒,真的有种把那30%都给别人花的意思!而她自己的厂房还没盖起来呢!
真舍己为人?
他们不信.....但是也看不透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就连江明都有种这么多年白活了的感觉,玩心眼还不如一个小姑娘。
两个新来的领导可没有那么好说话,听别人叨叨几句脑子就跟着别人走了!
一个领导黑着脸道:“你们不用在这阴阳怪气,没有我们的批准,你们所谓的合同也就是一张废纸!”
一句话得罪了所有人~
屋里瞬间安静。
有人的火气就被挑起来了,这钱他们还非花不可了呢!
有人悄悄退出人群,去其他房间借电话去了。
屋里,另一个领导问道:“程惠私自动用国家财产的事情,很严重!不管她是真病还是假病,明天让她写个检查交上来!再亲自把所有合同都收回来,跟他们解释合同无效!”
江明皱眉道:“这么多人都看着程惠晕倒了,那肯定是晕倒了,她最近几个月也确实太操劳,病了就需要好好休息,没有时间做其他事,还有一半订单等着她完成呢,她休息不好不能工作,这些工作谁接手?”
这人冷笑一声道:“她撂挑子了,当然是你接手,毕竟之前都是你们两个经手的。”
“我接不了手。”江明光棍道:“我就是个陪衬,程惠的工作我替代不了,我不会修机器,我不会调油漆,我不知道她怎么给这么多工厂分配任务!
“我就会站着说话不腰疼!程惠要是不干了,就找个能干活的来,我继续站他旁边说话!”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真是为了保程惠,前途都不要了!敢这么跟我说话!”这人道。
江明光棍道:“我只知道,我保不住程惠,完不成订单,才是没有前途了。”
屋里落针可闻,两人杠上了。
江明一脸强硬的态度,这人吵也吵不过,下不来台阶,顿时矛头一转朝齐安国去了:“谁让你给她留30%的利润的!收回来!”
“上面开大会批的,不是我一个人同意的,领导们都同意。”齐安国道。
又被堵了,这人气道:“那我就去请上面开会,收回这个决定!给她利润,是让她好好建设新工厂,不是让她乱花的!”
所有人都皱眉,他们不确定重新开大会的话,会不会如他所说,上面收回这个决定。
突然,外面有人喊道:“好多人过来了!”
“好多人是多少?....哇!怎么这么多!”
“他们来干什么?不会是要....关门关门!”
当年闹得很的时候,各单位被冲击毁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
人群走到了门口,为首的人举着手电道:“程厂长是在这办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