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姝的四个问题并没有指明是谁下了毒,可是这四个问题联系起来,再结合那送甜羹丫头的回答,一下子就可以推断出这碗毒甜羹和六小姐怎么也脱不了干系。
此时无声,胜有声!
简单的推断,自然难不住六小姐。
于是,六小姐愈发愤愤不平和委屈了,我又不是个傻的,怎么会在我差人送的甜羹中下毒呢,要下毒也不会选择跟自己有关系的时候啊。
“五姐姐,你这就是冤枉妹妹了。妹妹我随姐姐们一起去外面看姐夫游街夸官,念着姐姐们一路劳累,妹妹我便让下人做了几份甜羹,每人也都送了份。”
六小姐一脸委屈的看着李姝说道,然后又扭头向二小姐她们求证道,“敢问姐姐们,你们的甜羹可曾发现有毒?”
二小姐她们全都摇头,表示甜羹无毒。
于是,六小姐底气便足了,圆润可爱的小脸委屈值都要爆表了,眼泪汪汪的看着李姝道,“五姐姐,你也看到了,几位姐姐们的甜羹都是好好的,缘何到了姐姐这却有事了?缘何别人都好好的,偏偏姐姐的甜羹有毒呢?”
是啊,为什么别人都是好好的,就你的有毒呢,你怎么这么特别呢?
六小姐这么一说,众人便将目光转向了李姝身上。
“是啊,姐姐也觉的奇怪呢,为什么妹妹送给别人甜羹都是好好的,却偏偏给了姐姐一碗毒羹呢?”
李姝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六小姐会这么说,眨着眼睛疑惑的看着六小姐,接着六小姐的话,很是受伤的进一步问了起来。
问完之后,李姝似乎想到了什么时候,有些后怕的看着六小姐问道:“妹妹,可是姐姐平日里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若是有的话,妹妹告诉姐姐,姐姐会快快改了的。”
刚刚六小姐举了其他人无毒的例子。本以为可以证明李姝是诬陷,可是现在李姝却借着自己的话反击自己,完全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让六小姐有些猝不及防。
“你,谁给你毒羹了?”六小姐听了李姝句句诛心的话,急的不行。
“哦,原来这份甜羹是无毒的啊,那就是姐姐乡下来的没见识了。那妹妹尝尝看味道怎么样,若是味道好,姐姐向妹妹负荆请罪啊。”
李姝小嘴一张发出一声恍然大悟的惊呼,然后漆黑如墨的眸子狡黠的转动着,三分嬉笑,七分较真,同时很是殷勤的将手里这碗让银汤匙变黑的甜羹送到六小姐嘴边。
六小姐一眼就看到了变黑了一半的银汤匙,哪里敢用,连连往后躲。
就是二小姐她们也都紧张的不行。
“咯咯妹妹躲什么,不是说无毒的嘛。妹妹尝尝看?”李姝笑吟吟的这份甜羹再一次送到六小姐嘴边。
“姝儿别闹!”临淮侯夫人也有些着急了。
不过李姝却是视若罔闻,殷勤的将甜羹往六小姐嘴边送,就在临淮侯夫人开口的这一瞬间,甜羹眼看着就要接触到六小姐的红唇了。
六小姐脸都吓白了,死亡如此之近,她魂都吓飞了,哪里还冷静的了,条件反射的就挥手将李姝手里的甜羹用力的打翻在地上。
咣当
碎了一地,甜羹着地,都将地板腐蚀掉了一圈。这要是被人喝到肚里,还不得烂破肚子啊。
众女见状,吓的都是花容失色,尤其是六小姐。在侯府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场面啊,看到被腐蚀的地板,后怕的眼泪都出来了。
“怪不得妹妹不肯喝,原来是妹妹早就知道这甜羹有毒啊?”李姝看着眼泪都出来了的六小姐,冷笑了一声。
“你,又不你,又不是我下的毒。我才没有早知道。”六小姐眼泪止不住的从圆润的脸蛋上流下来。
“哦,不是妹妹,那就是这贱蹄子了?”李姝顺着六小姐的话,将目光再一次转到被绑在树上的那丫头身上。
“姝儿,别急,你让伯母好好查查,想来甜羹从珠儿的院子到你的院子,中间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查清楚,放心,伯母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临淮侯夫人到底还是偏袒六小姐,明面上是安慰李姝,可是实际上却是帮着六小姐。
“伯母,性命攸关,姝儿如何能不急。这次是甜羹,那下次谁又能保证饭食甚至饮水呢,姝儿又怎么离得了一日三餐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姝儿不敢拿爹娘给的性命做赌注。”
李姝说着向临淮侯夫人行了一个万福,然后便又起身对包子小丫鬟吩咐道:“画儿,取我马鞭来。”
众女不解,然后很快她们便懂了。
包子小丫鬟送来马鞭后,李姝便将马鞭提在手上,很是熟练的甩了甩,一声脆响后鞭稍落在了地上,然后李姝便拉着鞭子一步步走向那被绑着的丫头跟前。
“说,是谁下的毒?”李姝用马鞭把手托起了那丫头的下巴,轻声问道。
六小姐紧张了起来,唯恐她的贴身丫头在李姝的威逼下,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在自己身上。
“我不知道,没有人下毒。”那丫头连连摇头。
六小姐松了口气,有些时候不是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仍然会害怕,这就像在现代公交车上有人被偷了手机,明明不是你偷的,可是在警察上来检查时,仍然会害怕,唯恐被小偷将手机塞到自己身上哪里一样。
六小姐这一口气还没舒匀,下一秒就又呛了起来。
清脆的鞭声响起,然后便是那丫头一声惨叫。
这一瞬间,穿着小马靴,微笑着,提着鞭子挥人的李姝,在众女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平时温柔娇笑、邻家小妹一样的李姝,这一刻却如此泼辣,更让她们难以忘记。
打骂下人对这些小姐来说也是常事,但她们也只是甩个耳光,掐下肉,或者用簪子扎之类的。可是像李姝这样用鞭子打人,她们却是从来没见过,太泼辣了。
“再给你次机会,说是谁下的毒?”李姝脸上波澜不惊,轻启朱唇又问了一句,还很贴心的用马鞭把手将那丫头哭乱的头发,帮她别到了耳后。
马鞭把手接触到那丫头的脸蛋时,将那丫头吓的连连往后躲,可是后面是树躲不了,只是摇着头呜咽。
“我真的不知道,呜呜呜”那丫头摇着头哭着说。
“嘴还挺硬的,那我换个问题,是你下的毒吗?”李姝微微笑了笑,又问了一句。
“不是我,呜呜”那丫头这次底气很足。
“哦,不是你啊。”李姝点了点头,然后走向六小姐,一本正经的说,“妹妹,她说不是她呢。”
你什么意思?
不是她就是我吗?
侯府六小姐看着李姝提着马鞭,鞭稍在地上拖了一条长长的痕迹走向自己,想起刚刚李姝刚才挥鞭打人的场景,吓的眼泪止都止不住。
怎么乡下来的都这么粗鲁,姐夫刚来时开玩笑说他一个可以打我诗歌,当时还以为是玩笑,现在看到李姝挥鞭打人的一幕,不由的要重新考虑姐夫那句话是不是玩笑了。
呜呜呜,不要了,太暴力太可怕了,状元也不要了,再也不要了,还是魏公子温文尔雅
六小姐吓的花容失色,哭的梨花带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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