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
薄夜格外的诚实，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沈糖拉住皱着眉头的薄夜，“嘿，薄老板你看我，我什么事情都没有。我也不会被他们影响，你不要生气。我们是出来玩的，不要被他们影响了心情。”
薄夜看着沈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我们去吃饭，我饿了。这边应该有不少好吃的,甜食什么的，我们……哎？”
沈糖想往前走，却被薄夜拉了回来。
“怎么了？”
沈糖看着他，目光疑惑。
薄夜看着沈糖,把她拉近了一点。
“还在下雨，你生病刚好。不要再感冒了。”
沈糖愣了一下。
就为了这个？
虽然心里还是有疑惑，但沈糖还是靠到薄夜身边。
“这样就好了，走了，去吃饭！”
沈糖推着薄夜，两个人找了一家湖边的饭店。
也许是因为下雨的原因，店里的人不算多。沈糖和薄夜找了一间可以看到湖景的包厢，包厢的环境很好，很安静。
沈糖和薄夜坐在里面耳边只有空调发出的声音以及外面的雨声。
薄夜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沈糖,“喝点热的，不要着凉。”
沈糖嫌弃地喝了一口白水,“我想喝奶茶。”
“不可以，你多喝热水。奶茶等一会儿去给你买。”
沈糖有些泄气，头耷拉着。
“就不能点外卖吗？”
“不可以，你不要想着要和冰奶茶。那不可以。”
沈糖的小心思被薄夜看穿了，也不耷拉着脑袋了，整个靠在椅子上，像个小流氓。
“行，行。薄老板什么都知道。薄老板，你说我们出来玩。等回去了会不会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们去处理。”
薄夜看了沈糖一眼，把自己的外套盖在沈糖身上。
“那也是回去以后的事情了，等回去再说。”
听到薄夜的回答，沈糖笑着看向他。
“薄老板没想到你这么潇洒，你就不怕你的公司也和顾珩一样。只是出去一段时间，回来以后就没有自己说话的权力了？”
“你觉得我和顾珩那个废物一样？”
沈糖一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薄夜。
“薄老板没想到啊，你居然这么狂！”
薄夜笑笑，“你这话自己信吗？沈糖。”
我当然不信了，早就知道你很张扬了。
沈糖避开薄夜的视线，看向窗外。
“薄老板，顾珩对你的评价其实很高。他说a市每个人都想要得到你，想要你的头脑。至于全城公敌说的应该是我，因为我得到了你，名义上。”
薄夜面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块糖给沈糖。
“你说的这些很重要吗？我不会是他们任何人的附庸。”
沈糖拿着糖伸向自己的手，回头看他。
“不重要。只是感叹一下，没想到我才是那个全城公敌。但目前为止我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我是全城公敌。”
沈糖的感叹让薄夜的眼底划过一抹异色。
“你经历的事情还不够多。还是说你还想来点更刺激的？”
听到薄夜的调侃，沈糖忙摇头。
“那还是不要了，这段时间的事情已经够累的了。我可不想再经历这些了。”
“知道就好。”
薄夜拍了拍沈糖的头。
沈糖看薄夜，笑了笑。
“薄老板，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因为觉得你不想过现在这样的生活，所以就问问你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沈糖的话让薄夜有一瞬间的迷茫，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现在的生活他已经习惯了，或者说无论生活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没有什么可以期待的，同样也没有什么失去的。
沈糖等了半天没有得到薄夜的答复，收回自己看雨的目光，看向薄夜。
“薄老板，你没有想过吗？”
薄夜摇摇头，“我不知道自己想过什么样的生活，现在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
“你……”
“你呐？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沈糖刚想说什么，就被薄夜问住。
“我吗？”
沈糖指了指自己。
“嗯，好像还没有和你这样聊过。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我其实在没有来到这里之前已经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有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和爸妈住在一起，每天除了吃就是睡。”
“日子说不上富裕但也不穷，想要出去玩也还是拿得起钱的，也可以买自己想吃的东西。很平淡的小日子，没有这里这么惊心动魄。感觉每天肾上腺激素都在疯狂分泌！”
沈糖说着摇了摇头。
沈糖没有注意到，一直在旁边看着自己的薄夜，在听她说的时候，眼中透露出来的哀伤和心疼。
薄夜看着沈糖，他在沈糖的眼中看到了怀念和眷恋，也在那双眼睛中看到了厌烦和烦躁。
他知道沈糖无时无刻不想回到父母身边，也知道了沈糖是厌恶着现在发生的一切的。
“沈糖，如果你回去了还会想到这里发生的事情吗？”
“不会。我一点都不想回到这样的生活里面。”
沈糖没有丝毫犹豫，在薄夜问出这句话的时候。
她想到了执拗的让自己没有一点办法的叶浅，也想到了薄夜那个让人讨厌的父亲，还有叶方平，最后也想到了为了想要回家一定要去揭开别人伤疤的自己。
这些都是沈糖不喜欢的，她当然不愿意再回到这里。
和我想的一样，你是不喜欢这里的。要赶快找到你的家，送你回去。
薄夜忽略自己心里那一丝说不清楚的哀伤，在心里许下承诺。
沈糖说完以后才想到这个糟糕的让自己不想留下的世界里面还有薄夜这个不算坏的存在。
“薄老板，你除外。我不想回到这个生活里，并不包括你。我很喜欢待在你身边，也很高兴遇到你哦！”
沈糖的笑很明媚，薄夜看着居然失了神。
“真的？你不信啊，你怎么能不信呐？我怎么给你证明一下呐？”
薄夜没有反应，沈糖还以为薄夜不信，就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证明。
“我信。”
薄夜抓住想要证明的沈糖，笑着说。
沈糖愣了一下。
这人说话怎么和说情话一样！
“知道了，知道了。菜来了，吃饭。吃饭！”
沈糖挣开薄夜的手，奔着饭菜去了。
薄夜在后面看着沈糖，眼底带着宠溺的笑。
这个笨女人。
“顾总，吃完了。我就先走了，您快去忙。”
早餐店里，叶浅和顾珩面对面坐着。
吃完了早餐的叶浅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就要走。
顾珩按住想要走的叶浅，“叶秘书，已经这个时候了。我也没有事情需要忙了，坐下来聊聊。”
“对不起，顾总。是不是我耽误了你的时间，我……”
“停停停！叶秘书，你没有耽误我的时间。而且叶秘书，你有没有发现你只要不在公司和我的相处就很不自然。”
顾珩无奈的笑了笑。
“如果说你害怕我这个老板，但在公司你会因为工作上的事情直接和我争论。但要是说你不怕我，私下里见面好像每一次你都很忐忑，或者说还有些卑微。叶秘书，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吗？”
顾珩坐在那里，一脸笑意看着叶浅。
叶浅看着顾珩，心乱如麻。
“顾总，可能是我的一些方式让你误会了。但我没有你想的那个意思，只是对我来说和老板私下里相处还是有些难度的。”
“有些难度？但我看你和沈糖，陆舟相处起来都很自然。叶秘书，难道就不能像他们那样和我相处。你把我当做一个普通朋友不可以吗？你这样让我很受伤。”
顾珩打趣叶浅，一双眸子带着温润的笑。
明明是打趣，叶浅也知道顾珩在开玩笑。但还是会因为这句话心跳乱了节拍。
“顾总，你别这样说。我对不起，我以后会改正的。”
顾珩沉默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是我搞砸了，刚才明明好了一点。怎么一下又回去了。
“你不应该，也不用道歉。可能是我刚才的言语有些冒犯了……”
“不，没有！顾总，真的没有！”
叶浅的反应很大，吓了顾珩一跳。
顾珩看着叶浅，觉得好笑但又有些无奈。
“叶秘书，可以再详细说一下吗？”
“我……”
叶浅看了顾珩一眼，刚刚触碰到那双眼睛就猛地低下了头。
叶浅的语言系统在这一刻紊乱了，或者说每次靠近顾珩的时候，它就没有正常工作过。
顾珩也不急，一直等待着叶浅说话。
但叶浅很久都没有说话，顾珩眉头皱了皱，面容有些尴尬。
“好的，叶秘书看来我这个问题有些超纲了。下次我注意。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送你回去。”
顾珩原本是想要带叶浅再去a市逛一逛，散散心。
但叶浅现在这个状态，让他不敢多说什么。叶浅看起来实在是太不自在了。
“谢谢顾总。”
叶浅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四个字，头还是低着的。
顾珩被逗笑了，拿起一旁的衣服。
“叶秘书，走。”
c市的雨还在下，但一直都是淅淅沥沥的。
沈糖咬了一口放到嘴里的糖醋鱼，看向薄夜。
“薄老板，叶先生和你妈妈是很好的朋友吗？”
“嗯。叶伯父和我妈妈很久之前就认识了，还有叶伯母。他们三个人关系很好，听叶伯父说他们三个人是在高中时候认识的。后来，叶伯父和叶伯母相爱了，母亲和父亲在一起了。”
沈糖注意到薄夜在说自己父亲时，眼中无意识流露出的哀伤。
“这样啊，那怪不得你和叶医生的关系也那么好。”
薄夜没有否认，只是笑着问沈糖。
“你哪里看出来我和他关系好了，他不是一直想要看我成为孤家寡人。”
沈糖被薄夜的话逗笑了，“薄老板，除了叶医生自己还有谁信这句话吗？”
薄夜看着沈糖摇摇头，“大概没有了。”
薄夜说完，沈糖和他相视一笑。
“叶医生这个傲娇的劲儿啊。说实话，我第一次见叶医生的时候还以为他会是一个多正经，城府多深的一个人。相处久了，感觉叶医生像个逗比。”
沈糖毫不客气地给叶澈定下了最后的印象。
薄夜唇角弯了弯，“这个定义还算准确，但他还是有正经的时候。”
“当然了，我也没有否定。他在做医生的时候就很正经。不过，薄老板叶医生为什么会学医啊？他这样的家庭，总感觉应该从商，而且叶医生看起来也不不是很喜欢医生这个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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