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 居然是阵。 破军与南玉两人联手,以星辰之力布阵,可以引动天地之力,形成一座天地牢笼。 加上苏七、姜落言以及他。 五人之力。 正好集齐了五帝之力,行五行封印之阵。 君凛脑子一转,立刻就明白了他们的想法,他看向了身边的少女。 她也瞧着他,两个人明明没有任何沟通,可君凛就是明白了,明白了她的意思。 锁住他。 杀了他。 君凛顿了下,但也不得不提醒,“他没那么容易死,他现在的力量已经恢复到了全盛时期的六成,如果再让他恢复,全盛时期的他,只有一个人能打得过。” 说话间,君凛特意看了姜落言一眼。 但姜落言这个人神色坦坦荡荡,没有避让,回视间,还带着一丝女婿对岳父的谦逊与恭敬。 “……” 谦逊? 恭敬? 君凛闭上眼,有些生无可恋。 不带这么玩的。 睡了一觉,他还涨了一辈。 苏七非常果断,“那就不要再让他恢复。” 杀。 君凛的动作也不慢,跟着苏七逼着天渊入阵的时候,他也迅速与身边的人分析。 “他当年被强制兵解之后,元神被打碎,肉身被封印,一个是在混沌尽头,一个是在碧沙渊,而他的力量是散在九州之间,也就是人间,如果他的力量恢复,九州之间必然会发生不可逆转的变化,若是不管,人间会坍塌。” 山脉之力,大地之力,全部都会被抽回来,到时候后果无法想象。 所以,不能让他恢复。 这也是君凛的想法,不过苏七的想法干脆多了,变强了就打不过,所以不能被他变强。 姜落言轻声提醒,“他无时无刻不在吸取人间之力,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先切断天地与他的联系,切断了他的力量来源。” 君凛跟苏七同时看他,“好办法,但怎么做?” 父女眼中的单纯一模一样,姜落言感觉到自己的肩上压了一些东西。 叫责任,也叫脑子(划掉,计谋)。 他道:“推进更深处的虚空,以及用这个。” 姜落言掌心一翻,就见一座小小的魔神殿落在了他的掌心,君凛瞳孔震动。 苏七也十分意外:“它怎么过来了?” “碧沙渊的封印破了,它就掉出来了,刚好就掉进我袖子里。”姜落言诚实地说。 君凛:“……”这个借口,真的会有人信吗? 苏七一脸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君凛:“……”她居然信了? 少女又道:“老姜,那你研究看看怎么开,我跟明商神君先拖着他。” 说罢,苏七已经开始布雷。 君凛神思微顿,她怎么……不叫爹了。 天雷在虚空游动,比灵蛇还要灵活,游动之间,居然封锁了整个虚空。 天渊被逼得退了再退。 但君凛知道,天渊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天雷对天渊固然有伤害,但还不至于伤他性命。 顶多就是不适。 想要重创天渊,那这天雷就得再近一些,甚至——打进体内去。 君凛看着虚空尽头在凝聚的星辰之力,以及近在咫尺的天雷,他抬手勾动天雷,“如果是他自己试试呢。” 让他自己带着天雷的力量,然后被天渊吸收,是不是就能很轻松地杀了天渊? 毕竟这个人……很想要自己的力量。 君颜眼眸沉沉。 或许…… 可以一试。 可一只手拍掉了他的动作,也拍断了他的思路。 “别乱摸。”苏七低声说,“也不要拿自己去尝试,我们有的是办法封锁他,不要牺牲。” 君凛看着少女,“这是最快的。” 苏七也逼近他,“想不想一家团聚,想不想明商殿内多出几把椅子,想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而不是每天只能跟冷冰冰的分身说话,而它还不会跟你吵架。” 君凛:“……” 苏七望着他,似乎知道他的孤独,知道他对岁月流逝的麻木,知道他万年的孤寂,以及对天渊的愧疚,跟对自己的惩罚。 少女哑声道:“不要死,都要活着,我们一家团聚,我带你体验人间滋味,我带你……” 苏七声音艰涩,“玩。” 我带你玩。 不再是你一个人孤零零的下界,一个人在人间游荡,像是惩罚式的游荡。 君凛瞧着少女,很久,才点了头,但他也在苏七松出口气时,说:“你这番话,应该我对你说。” 哪有女儿带爹玩的。 倒反天罡。 苏七从善如流地笑了起来,“那好,爹,你带我玩~” 君凛眼底也闪过了笑意,“好。” 但如果真的做不到,那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与天渊同归于尽,至少……护她们母女平安。 而少女得到承诺,也已经开始冲向了天渊。 想要把天渊打入虚空。 这人,必须死! 天渊把刚才一幕看在眼里,冷笑出声,“想逼我入天地尽头,想要切断我与人间的联系?哈哈哈,你们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