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千忆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滚落,看着已经被折磨的半死不活的杜司年,她张了张口,“四哥哥……”
“千忆,你不要怕,也不要反抗他们,你就按着他们说的做,只要你能平安就好,四哥哥知道他们想挑拨离间,他们最多只敢打一打咱们,不可能真的杀了咱们……”
杜司年的声音特别沙哑,语气也是特别的虚弱,好像说着说着就会喘不上气了一样。
杜千忆似乎也是那么认为的,可旁边的人已经给她递上了刀,她颤抖的拿着刀柄,内心充满了不安。
她一步一步上前,尝试动手,可真要砍过去时,周围的人却根本没有阻止自己的意思。
她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四哥哥,我不想伤害你,我真的不想伤害你,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这兄妹情深的戏码柳笙笙是真的看不过去了,她的手一甩,一根银针直接扎入了杜千忆的脖子。
只感觉到脖子一阵刺痛,紧接着,杜千忆的脸上就传来了火辣辣的痛觉。
手中的刀瞬间落地。
“啊……”
杜司年并没有看见那根银针,只是见杜千忆突然尖叫着捂住脸蛋,心中不由惶恐不已,“千忆,你怎么了?”
“我的脸好疼!四哥哥,我的脸好疼啊……”
千忆捂着脸蹲到了地上,声音充满了痛苦。
旁边的柳笙笙叹了口气,“看你墨迹了半天,事情也没有一点进展,我便出手帮一帮你们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对我的脸做了什么?”
杜千忆几乎快要崩溃。
柳笙笙却只是若无其事的说:“不过是一点会让你的脸烂掉的毒而已,何必这么激动?相比于你那张不算特别好看的脸,你跟你四哥哥的性命不是更宝贵吗?”
“啊!!不……”
杜千忆顿时有些崩溃了。
柳笙笙笑了笑,“用一张脸换取两个人的性命,多么值得的买卖呀?你怎么还哭了呢?忘了跟你说,这种毒可是不能碰水的,你的眼泪流的越凶,脸腐烂的速度就会越快,别到时候连脖子都腐烂了……”
“啊啊!柳笙笙!你怎能如此恶毒?同为女人,你的手段太肮脏了!”
杜千忆叫的歇斯底里。
柳笙笙只是若无其事的蹲到地上,“我不过是毁了你的脸就恶毒,那你不远万里的来这边要我的性命,难道就不恶毒了?我不过是追杀你们这么几次就恶毒,那你们追杀了我那么多次,期间还害死了那么多条无辜的生命,你们就不恶毒了?”
“真是搞笑,我怎么越看你们,越像一个笑话?”
说着,柳笙笙重新站了起来,“算了,不跟你们玩了,也没什么好玩的。”
南木泽不知何时脱下了外衣,见她要走,便将外衣披到了她的身上。
杜千忆还在崩溃的大喊大叫,杜司年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咒骂个不停。
这不免让柳笙笙心烦意乱,“这不是还活着吗?叫死叫活是要干嘛?我又没说不会帮你解毒。”
听到这句话,杜千忆当场停止了哭泣,可却久久没有开口。
柳笙笙又说:“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作数的,比如你要是杀了他,我就放过你的脸,呵呵,如果你后面把他杀了,其实也是作数的,你若亲自动手,我自然会恢复你的容貌。”
说完这句话柳笙笙就一步一步的走远了。
直到远去,她还能够听见杜司年歇斯底里的咒骂。
不得不说他们真是兄妹情深。
即便被重新抓回去,杜司年也一直都在安慰着杜千忆。
杜千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可又因为柳笙笙的话,不敢再轻易落泪,大多时候都是强忍泪水,同时也强忍着脸上剧烈的疼痛……
重新将他们关回柴房后,小江好心给杜千忆送去了铜镜,看着镜中已经开始腐烂的脸蛋,杜千忆感觉自己就要被折磨疯了。
是的,连着几日的折磨,她真的觉得自己就要疯了!
当惯了高高在上的公主,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即便是大老远的跑来这个异国他乡,他们也带了数千个人,每日每夜都是将他们伺候的舒舒服服。
可现在,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他们,如今只能吃一些狗都不吃的食物。
窄小的柴房里面,甚至连茅房都没有,只在柴堆的角落给他们扔了一个木桶,恶心至极。
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洗过的头发,已经变的一块一块的,又脏又臭。
身上的衣服亦是破破烂烂……
如今的他们,甚至都比不过街上的乞丐。
柳笙笙这手段是真的好狠。
不仅仅是在肉体上折磨他们,还一次又一次的击垮他们的精神。
如今才短短几日,他们便觉得近乎崩溃。
一想到还要等两三个月,无论是杜司年还是杜千忆,都觉得自己会被折磨成疯子。
相比于他们两个的痛苦,柳笙笙却表现的非常轻松。
说起来,她也算是为自己与巫族的那些人报仇了。
之前那场大火,巫族至少有几十号人都被烧成了重伤,那些烧伤严重的,甚至可以说是体无完肤。
而那些被烧伤的人中,有好几个小孩以及妙龄少女。
他们也被烧毁了脸,有的甚至从此变成了残废。
而今,柳笙笙只是毁了那个杜千忆的脸而已,说起来已经非常的仁慈了。
那一夜,柳笙笙睡得特别舒坦。
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吃过早饭后,她便慵懒的坐到了院中的树下。
毕竟是要等待离国的人来接那两人,所以这两三个月他们估计都得在这个宅院度过。
为了能过得更加舒适,柳笙笙特意让人加高了院墙,然后在院子两侧的树下都做了一个秋千。
那个宅院很大,出了那个院子,外面还有好几条大大小小的道路,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小小的花园以及小亭,只是因为他们所住的那个院子离大门口不远,再加上一直忙碌,所以柳笙笙也并没有仔细逛过。
如今难得清闲下来,她除了看书解闷,就是在宅院闲逛,偶尔也会稍微锻炼,努力加强自己的轻功。
也不知是为何,这两日总觉得没什么胃口。
而且轻功没学多久,就感觉到了疲惫。
后来傍晚时分,柳笙笙便坐回了院中的秋千上,伸手给自己把了一下脉。
身为医者,她很少为自己把脉。
一来是近日很忙,二来,她没有不舒服的时候,也不会有事没事就替自己把脉。
但是一旦有一点点不舒服,她也不会太过粗心……
原本只是想着最近一定是太累了,应该好好补补。
结果把完脉后,柳笙笙的脸色整个不淡定了。
她换了一只手,又把了半天。
奇怪,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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