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邺天阙两国的路已经修好互通,百里渊每年都有大半年住在大邺。
陪女儿和三个外孙。
彼时百里渊刚好在大邺,便跟着一起去了漠北。
苏录已经八岁多,课业繁重,锦洛没带他。
母子三人这边收拾东西准备出发,那边父子二人就眼巴巴地看着。
苏焲问她:“你们母子仨准备这样就走了?”
锦洛把衣衫往箱子里收,两小儿在旁边笨手笨脚地帮忙,她没好气道:“什么叫准备这样就走了?我不是一个多月前就跟你说好要去漠北的吗!”
苏焲道:“是说好,可我要求你把我跟大儿也带走。”
锦洛:“……”
她道:“我要去住半年,你跟大儿一个要上朝,一个要上课,你们有时间吗?都给我老老实实呆在京里等我回来!”
等俩小儿也要上学堂,她就彻底走不开了。
趁俩小儿还小,她要去哪里,得赶紧行动!
父子俩终究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锦洛母子三人离开京都。
父子二人送他们母子仨到城门口,苏焲道:“在那边住腻了就给我来信,我就去漠北接你们回来。”
锦洛道:“你安心带大儿在京,我跟二三儿会自己回来,不用你去接。”
二三儿一人抱着大哥一条腿,依依不舍。
后来锦洛上了马车,大哥苏录就依次将二弟三弟抱上了马车。
两兄弟又从马车车窗探出脑袋来,两颗小脑袋排在一起朝大哥和亲爹挥手。
母子仨一走,苏焲父子就开始数着日子过起了食寝不香的生活。
苏录现在还好,他长大了,没以前那么依恋锦洛,也懂得娘亲不可能永远陪着他,所以也就开始几天想念娘亲弟弟,有些吃不好睡不好。
后来也就习惯了。
但他爹就没那么容易看开了。
在外面忙碌起来还好,但一回到家里,对着空荡的房间和床,就忧郁了。
锦洛母子仨才走了两个月,苏焲就问儿子:“想你娘亲和弟弟没有?”
苏录如实说:“自然是想。”
苏焲:“既然你那么想,爹满足你,明日就带你去漠北找你娘亲和弟弟。”
苏录:“……”
他道:“爹确定是为了满足我,而不是满足爹你自己?”
苏焲厚颜无耻吩咐:“见到你娘亲,记得要说是你想她和两个弟弟,让我带你去找他们的。”
苏录:“……”
他爹:“你娘亲带着两个弟弟要去漠北住半年呢,加上来回路途,要八九个月见不着你娘亲和弟弟,你受得了吗?”
苏录表示,他其实还能接受。
但他还没表示出来,他爹就道:“知道你受不了,所以明日就去漠北把你娘亲和弟弟接回来。”
苏录:“……”
次日,父子二人快马赶往漠北。
刨去路途,锦洛母子三人在漠北住还不到两个月,苏焲父子就找去了。
锦洛见到苏焲出现在漠北城池中时,既意外,又在意料之中。
这死男人,能答应让她来漠北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怎么可能真让她离家在漠北住那么久。
二儿三儿见到亲爹和亲亲大哥来,兴奋得直接就跑过去,先是一人一条腿地抱住亲爹,再亲热地围着大哥。
锦洛走过去:“我们要住半年的,这才两个月不到,你们父子怎么就来了?”
苏焲没开口,只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锦洛看。
苏录回答:“儿子想娘亲和弟弟们了,央求爹带我来接娘亲和弟弟们回家去。顺便来漠北拜见外曾祖父外曾祖母。”
苏焲很不要脸地补充:“没错,是大儿央求我带他来接你们回家的。他在家里想你们想得吃不好睡不好,课业也学不下去,我只能带他来接你们回家。”
苏录:“……”
到底是谁吃不好睡不好?
锦洛差点忍不住朝苏焲翻大白眼,她会相信才怪!
之后苏焲去见了锦老将军夫妇和百里渊。
苏录也去拜见了外曾祖父、外曾祖母、外公、舅公。
锦家旁支的一些长辈和与锦洛同辈的一些表兄弟姐妹也来见了苏焲父子。
当夜,苏焲撇下三个儿子,带着锦洛纵马出城,到一望无际的草原上。
朗月当空,天为被,地为毯,苏焲抱着人下了马后,拥着人在草原上亲吻。
“苏焲,你想干什么?”
锦洛被吻得气息浮乱。
苏焲道:“让我好好亲亲你。”
锦洛轻笑,她信他个大头鬼。
诚然,男人亲着亲着,手就往她衣底里探了。
马儿在旁边悠然地吃着草儿,苏焲把她抱起,走到旁边一处有遮蔽的地方,将她轻放于草地上,埋首继续吻她。
进入她身体时,他舒服得魂都要飘起来,掐紧她的腰低叹:“给我生了三个儿子,怎么还这般要我的命。”
锦洛身子起伏,看着悬在天际的朗月,手抓着身下萋萋碧草,承受着男人的力道。
男人埋首在她耳畔轻咬:“百里锦洛,你真的给我生了三个儿子了吗?”
锦洛想踹他,但腿却是忍不住往他腰上缠,哼道:“没给你生,你三个儿子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苏焲被她一缠,差点缴械投降,他缓了缓,慢慢钻磨她,轻道:“这身子,跟没生过孩子一样,比以前还让我着迷。”
诚然,锦洛自己懂医。
产后自己给自己调理身子,身体恢复得很好,和生孩子之前没两样。
有的只是丰腴了些。
毕竟苏焲顿顿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拿来喂她吃下,她不长些肉,根本不合理。
所以苏焲对她这身子着迷,再正常不过。
死男人太久没沾她身,这一来便一发不可收拾,缠着她在草地上来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露重夜凉,他才恋恋不舍地抱她上了马儿,搂着她纵马回城去。
大儿子自己去睡了,两个小的也早被嬷嬷哄睡了。
已经是后半夜,苏焲把人抱回屋后,锦洛沾床就沉沉睡去。
死男人把她折腾得太狠,她根本无力再去管其他。
锦烈残废的后面十年,一直有位叫初弦的女子照顾他。
女子如今三十多岁,在照顾锦烈的那些年,对锦烈产生了感情。
锦烈其实对她也有感情,但因为双腿废了,锦烈不想耽误人家,在回京都治腿的前半年,他将初弦赶走了,想断了她的念头。
但初弦根本没走。
后来锦烈去了京都,她偷偷跟去了京都。
锦烈在京都做了手术后不久,她去找锦烈,后来一直留在镇国侯府亲力亲为地照顾锦烈。
锦烈回漠北来,也带了她回来。
锦烈如今腿好了,也才四十几岁的年纪,便问了初弦的意思,想给她一个名分。
初弦反倒是不愿意嫁了,觉得自己的身份配不上锦烈。
但锦烈执意要娶,锦老将军夫妇也乐见其成,于是这婚事就被提上了日程。
苏焲在漠北待了半个多月,正好赶上锦烈的婚期,于是参加了锦烈的婚礼后,才携锦洛母子几人回京。
锦洛打算在漠北住半年,苏焲父子一来,只住了两个多月。
苏焲朝中事忙,不能离朝太久,锦洛也体谅他,于是参加完舅舅的婚礼,就与漠北这边的亲人长辈辞别,与苏焲回京去。
百里渊因为已经在大邺住了半年多,则动身回了天阙。
妻娇儿小,一整路苏焲都让马车走得很慢,走了一个多月才回到了京都。
虽然在漠北过得很开心,但回到家的感觉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马车在国师府门口停下,管家早早就候在府门口等着。
锦洛从马车里出来时,苏焲已经先翻身从马背上下来并站在马车外面,伸手给她,扶着她下马车。
而后便是小儿子,二儿子,大儿子依次从马车里出来。
苏焲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将二三儿拎下马车,大儿自己跳下马车。
然后锦洛就领着三个儿子一步一步走上府门前的台阶,入家门去。
苏焲随后也入家门去。
回到家中,温馨熟悉的气氛立即将整个人包裹。
锦洛将从家里带出去、又从漠北带回来的衣裳,一件件从箱子里拿出来,放到衣橱里去,又整了整家中其他东西。
晚间一家五口围坐膳桌边,门外廊下灯火暖黄温馨。
两小儿自己挖着饭饭,一个吃得规规矩矩,一个吃得胡天胡地。
苏录自己吃,还顾着两个弟弟。
他们爹则只顾着他们娘亲,所有他们娘亲爱吃的,他们爹一样样往他们娘亲面前的碟子里夹,还哄着他们娘亲多吃些。
饭后,苏录回了自己院子。
二儿三儿苏焲让嬷嬷抱走了。
锦洛洗了澡出来,便被男人抱着往屋里去。
身后的门,缓缓被合上,落闩。
屋内,一室旖旎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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