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路上那症状,她就隐隐觉得自己可能是怀孕了。
但还不能确定,便没有说。
这几日她确定了,所以今夜特地等苏焲忙完回房,想告诉他这件事。
可这死男人不等她说,就会错意以为她是在等他上床欢好,一上床就吻她、摸她、揉弄她,要跟她亲热。
她拒绝,正想说怀孕。
他就紧张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她怕他担心,先说没有不舒服。
死男人一听她没有不舒服,却不愿意跟他好,就联想一大堆了。
见死男人还在发懵,锦洛再道:“我怀孕了,你又要当爹了!”
死男人这才反应过来,刚刚的哀怨和不爽瞬间荡然无存,温柔地抚上她的脸:“你这段时间不适,是因为……怀孕了?”
锦洛点头:“嗯。”
“怎么不早告诉我?”他这段时间担心死了,要不是她自己会医术,他就从宫里提个太医出来给她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我是这两日才确定的。之前没确定就没告诉你,怕不是,让你白高兴一场。”她问,“苏焲,你高兴吗?”
“高兴。怎么会不高兴。”苏焲是真的高兴,可是很快他就又不高兴了,手抚上她的肚子,“才刚有他(她)就折磨你……”
以后是不是会更加折磨人?
锦洛唇角轻扬,笑道:“孕反应都是这样的。”
苏焲就问:“之后还会吗?”
见锦洛没有回答,怕她不明白他问什么,再道:“到生都这样吗?”
锦洛如实道:“不是一直都这样。每个阶段反应都不一样。”
苏焲就追问之后每个阶段会怎样。
锦洛一一同他说了。
苏焲听后,就更加不高兴了,抚着她的肚子道:“这么折磨你,生他(她)做什么,不要他(她)了。”
锦洛就道:“好呀,你去宫里找太医给我一副堕胎药。”
苏焲抿着嘴不说话。
他不知道女子怀孕有多辛苦,他还能不知道女子堕胎有风险吗。
他混官场的,掌控宫廷多年,这种事见多了。
他道:“是我不好。”
是他管不住下半身,他不播种,她就不会怀孕了。
锦洛就笑,伸手抚摸他的脸,毫不吝啬地夸赞:“这张脸长得真好看,好看到我觉得只跟你生一个孩子太浪费了。苏焲,是我想要跟你多生一个孩子,我若不想生,你在我身上撒多少种子,都没用。”
苏焲听完,就又吻她,问:“你爱我吗?”
锦洛:“……”
她没好气道:“不爱你,我跟你生什么孩子?”
苏焲道:“我听说外面有些女子不爱男人,但想要个漂亮的孩子,就找她看上的、好看的男人欢好,生一个属于她自己的漂亮孩子。”
锦洛:“……”
他都是去哪里听说的?
思想可真前卫!
苏焲又问:“你是爱我,还是爱我能让你生漂亮的孩子?”
锦洛真不想回答他这些无聊的问题,但最后却还是很认真地回他:“自然是爱你。因为爱你,才想跟你生漂亮的孩子!”
苏焲就也笑了起来,亲亲她的唇,亲亲她的鼻子,又亲亲她的眼睛睫毛……不嫌腻歪地把她整张脸都亲了一遍,亲得她全脸湿湿腻腻。
锦洛一整个无语,骂道:“苏焲,你别这么恶心!”
她一说恶心,苏焲继续亲她。
锦洛伸手打他,却忍不住唇角也跟着扬起,开心地笑。
苏焲亲完,还要求她:“不准擦掉。”
锦洛才不听他的,抓着他寝衣衣襟,借力抬起上半身,脸直接往他胸口擦。
苏焲垂首就看到女人的脑袋埋在自己胸口胡作非为,他唇角扬得更高,心间一片柔软,抬掌握住她后脑勺,托着。
身子也配合地往下放了放,让她擦得毫不费劲。
之后锦洛还是每日都胃口不好,但她都会尽量让自己多吃点。
苏焲也才知道,那晚并不是他把她养好了,她才吃得比较多。
而是她确认自己怀孕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胃口不好也逼自己多吃些。
苏焲开始除了每日早早归家之外,白日里只要宫里或官署不忙,就会抽空回家来,陪锦洛,哄她吃些东西。
锦洛不想他这么奔波,这日半下午被他哄着吃完半碗鱼汤后,对他说:“你不用每日都回来这么多次。”
苏焲给她擦嘴:“回来给你看不好吗?”
锦洛:“有什么好看的,每天晚上都看,你身上有几根毛我都知道。”
苏焲就问:“我有几根毛?”
锦洛只是顺口一说,哪知道他身上有几根毛,回他一句:“你自己猜。”
“我才不猜。”苏焲抓着她的手,往他下身摸去,“这儿可别数漏了,不然可不对。”
锦洛:“……”
她整个人都麻了,快速把死男人的手甩掉。
做了这么鬼畜的事的男人,却淡然得很,把手收回,站了起来,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道:“我回官署了。在家不用太想我,乖。”
说完捏了捏她的脸,才离去。
锦洛想跟他说她自己在家能照顾好自己、他不用总是有空就往家跑的话,被死男人这么一搞,没说出来了。
她也没再说了。
死男人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苏焲之后照样每日有空就归家来。
锦洛由着他。
有时候他回来,她在睡觉,他就坐在床畔,看看她,玩玩她的头发,或是拉着她的手,玩着她的手指。
她也不知道她手指有什么好玩的,他能拿着她十根手指捏来揉去,玩半天。
有时候回来她在屋里摆弄药材,他就站在她身边,弄她这个瓶子,弄她那个瓶子,把她瓶子弄乱了,还惹得锦洛生了气。
但无一例外只要她醒着,他就要哄她吃些东西。
头三个月,锦洛胃口是真的不好,有段时间早晨醒来还总是呕吐。
苏焲那段时间没去上早朝,天天早上陪着她。
搞得锦洛觉得自己娇气死了。
熬过了前三个月,锦洛孕反消失了。
但随着月份越来越大,锦洛双脚开始水肿。
苏焲每天都给她捏腿揉脚。
他还特地向琅山去信,问医圣和云老前辈消除孕期各种不适症状的方法。
收到琅山的回信,苏焲晚上归家之后,就不再忙公务了。
时常陪锦洛早早就上床休息。
她侧卧的时候,他就把她的腿脚捞起来,架到他腿上。
锦洛就问他:“你这是干什么?”
苏焲:“抬高你的腿,有利于消除你腿脚水肿。”
“你都去哪学的?”
“你师父说的。”
锦洛这才知道,他还专门向琅山去了信,问她师父和医圣。
她道:“我的腿脚只是轻微水肿,你根本不用那么紧张。”
苏焲就很不赞同,说道:“那么好看的脚肿了,怎么能不紧张。”
锦洛沉默了一会,深深怀疑一件事:“你是觉得我脚肿了不好看,才这么紧张的?”
苏焲就反问:“你的脚现在不好看吗?”
锦洛还没回答,他就又道:“它只是稍微没以前好看,谁说它现在不好看。”
他的手一直握着她的脚,说这话的时候很禽兽地顺着她的小腿一路往上摸:“这么滑这么嫩的腿,谁眼神那么不好,觉得不好看。”
锦洛直接无语掉。
有时候锦洛不想那么早睡,拿着医书窝在窗前的软榻上翻看。
此时已经进入秋季,凉风习习吹着很舒服,但有时会有点偏冷了。
苏焲怕她着凉,每每都是拿着外衫去披在她身上,又问她要吃些什么瓜果。
锦洛自怀孕后,口味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但苏焲总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观察出她近期偏好吃什么,府里总是备有她喜欢吃的东西。
当季最新鲜的瓜果总能在她想吃的时候,送到她面前来。
她在窗前看书,面前总会放上一张小几,小几上摆着她喜欢吃的点心瓜果。
苏焲也总会把公务搬到房里来陪她。
她坐久了不舒服,他就让她把腿伸到他腿上来,他一边翻着公文,一边给她揉着腿脚;或是把她抱到怀里,让她靠着他温实的胸膛看书。
有时候她看累了,直接窝在他怀里就睡了去。
他这才轻轻拿走已经掉落到她微隆起的肚子上的书,搁到旁边,轻手轻脚抱她到床上去睡。
苏焲还隔三岔五就会给她泡脚。
锦洛坐在床畔。
苏焲捧着她双脚放入盆中,又躬身给她搓着脚。
锦洛就道:“泡脚就泡脚,不用搓。”
苏焲:“我这是搓吗?我这是给你按摩。”
说着就给她按摩起来。
他按摩的每个穴位都很精准,想来也是在信中向医圣或她师父请教过的,不但每次都按得锦洛很舒服,还对她的腿脚消肿很有效果。
直到水快要凉了,苏焲才把她双脚从水里捧起来,拿过干的绢布给她擦干。
擦着擦着,他突然把她脚抬高,俯首就在她脚背上吻了一下。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锦洛都免疫了,无语道:“苏焲你真变态。”
“这么白这么干净,我怎么就变态?”苏焲说完又吻了一下,这脚比不知道多少人的脸都干净好看,他怎么就变态了。
因为孕早期反应较大,锦洛鲜少出门,就也少去镇国侯府看望舅舅。
现在虽然月份大,身子笨重一些,但人比之前爽利,就去了一趟镇国侯府。
看望完舅舅,锦洛回程时,路过一处包子铺。
也不知道是她自己想吃,还是肚子里的孩子想吃,锦洛让空阳停了马车。
自从她怀孕后,苏焲就调来了婢女和嬷嬷服侍她,同她出门的婢女见她要下马车,忙问:“夫人是要吃包子吗?夫人在马车里等着,奴婢下去买。”
车帘外面的空阳也道:“夫人别下来,属下去买。”
锦洛却撩了车帘就出去:“我自己去买,顺便透透气。”
她其实一点都不娇气,是苏焲把她养得娇气。
空阳忙下了马车,不敢伸手去扶她,但神情紧张地一直盯着她,怕她摔了。
马车内的婢女忙跟着出来扶她。
锦洛肚子笨重,但不妨碍她四肢依然矫健,下马车下得并不怎么费劲。
“夫人,还是属下去买。”空阳怕街上行人撞到了她。
“你不知道我要吃什么。”锦洛避过行人,自己往包子铺走去。
婢女紧紧跟在她身边,也是怕街上行人撞到她。
空阳顾着马车,没法跟过去。
锦洛到包子铺前买了几个口味的包子,分装成三份,递了一份给婢女。
婢女受宠若惊:“夫人……”
“吃。”锦洛扶着肚子走回马车前,分了一份给空阳。
空阳不敢接:“夫人,属下不吃。”
要是被主子知道他保护夫人时,分心吃包子,还是夫人给的,主子不得宰了他。
“吃进肚子里,苏焲又看不到,吃。”锦洛把包子塞他手里,然后自己啃着包子往前走去。
她以前不嘴馋的,熬过了早期孕反,现在却突然变得嘴馋。
婢女捧着包子不敢吃,一路跟着她。
空阳驾着马车跟在她们身后。
锦洛见二人包子光拿不吃,觉得等凉了不好吃就可惜了,便对二人道:“凉了就不好吃了,赶紧吃,别只拿着。”
最后二人才跟她一起当街啃起了包子。
但婢女还是很小心,一直跟在锦洛身边,用身体去挡开靠近锦洛的行人。
空阳也是一刻都不敢松懈,赶着马车紧紧跟在锦洛和婢女二人身后。
锦洛从街头逛到街尾,准备回到马车里时,一匹快马突然从拐角处奔了出来,直直往锦洛撞了过来。
“夫人!”
婢女吓得半死,忙挡到锦洛面前。
却是锦洛一把握住婢女肩膀,千钧一发之际将婢女拉到旁边。
快马擦着二人狂奔过去,与拉马车的马撞在一起。
马嘶鸣不停,空阳扔了包子,从车辕上一跃而起,朝锦洛掠去。
数条人影从旁侧酒楼里闪出来,拦住空阳的同时,另有无数身影闪出,拎着明晃晃的刀,朝锦洛肚子捅来。
有人道:“就是她!那个大肚子的,就是国师苏焲的夫人!杀了她,让那苏焲也尝尝失去爱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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